聽到朱樉說出“翻倍”兩個字,台下的勳貴子弟和武官子弟們集體傻眼了。


    湯鼎年紀最長,作為勳貴子弟的老大哥。


    他代眾人向朱樉求情道:“二爺,念在……”


    湯鼎還沒說完,朱樉就打斷了他的話。“下次你們在說話前,要先打報告。”


    湯鼎聞言一怔,隨後他換了一個稱唿。“報告朱營官,念在兄弟們都是初犯的份上,您能不能饒過大夥這一次?”


    湯鼎為人十分機警,他當起了老好人,想替朱樉為大夥賣個好。


    可惜當事人朱樉不領他的情,他毫不留情道:“他說得不對,你們在昨晚已經犯過一次錯了。這次是第二次,常言道有錯不罰,何以改之?”


    朱樉背著手,在校台上來迴踱步。他口裏念道:“什麽是軍規?有功必賞,有罪必罰才是軍規。沒有軍規立威就沒有鐵一般的紀律,沒有鐵一般的紀律如何稱得上一支鐵軍?”


    前世作為一名中層的小領導,對於賞罰分明這一套,朱樉早就很有心得。


    朱樉沉聲道:“你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沒上過戰場的菜鳥。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殘酷,我要給你們上的第一課就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軍營裏的大部分訓練,就是體能訓練。哪怕是後世,無人機作戰的信息化時代。


    士兵的體能訓練也是占據了絕大部分,目的就是為了提高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率。


    朱樉剛一說完,台下眾人就開始了竊竊私語。


    在這之前,李恆同朱樉等人交往不深,他向鄧鎮問道:“阿鎮,二哥說的菜鳥是什麽意思?”


    鄧鎮小聲為他解釋:“菜鳥就是初哥的意思,初哥你該懂了吧?”


    聽到“初哥”這兩個字,李恆一臉懵,他搖了搖頭。


    “初哥就是還沒經曆人事的處子,這你該聽懂了吧?”


    聽到鄧鎮解釋,李恆這才恍然大悟道:“你早說新人不就行了?何必還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


    一聽這話,鄧鎮恨鐵不成鋼道:“你以後跟二哥多接觸就知道了,他嘴裏的這些新詞可有意思了。”


    不得不說,朱樉的出現帶歪了許多人,他口中的新詞成為了京城的一種時尚。


    連朱元璋上朝之時,偶爾會從口中蹦出幾個新詞,搞得底下的大臣們雲山霧繞,一頭霧水。


    後世史學家在研究《明太宗實錄》的時候,往往會被這位標新立異的帝王搞得頭疼不已。


    朱樉訓完了話,對著眾人說道:“今天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全副武裝越野十裏路。”


    朱樉原本想說越野二十裏路,但是看著眾人身上的全套甲胄差不多有四十斤重。


    再加上兵器還有弓箭的重量,有十來斤重。一下子跑的太猛,沒準真會跑死人的。


    因此,朱樉縮短了訓練量,給這群被酒色掏空的二世祖們一個適應的過程。


    “都聽明白了嗎?”朱樉向著台下,大聲問道。


    二世祖們眼見躲不過去,一個個隻好認命了。


    “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台下眾人一個個迴答的有氣無力,聲音稀稀拉拉讓朱樉皺起了眉頭。


    朱樉暴喝一聲:“你們都是娘們兒嗎?都給老子大點聲。”


    看到台上的大老虎發火了,台下眾人莫不寒蟬。


    他們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不約而同大聲道:“聽明白了。”


    人在遭受到驚嚇時,會本能的放聲大喊。


    眾人被嚇到破音,聽在朱樉的耳朵裏,他難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很好,看起來都很有精神。”


    朱樉指著黔靈山的山頂說道:“按你們前兩天分好的班級,一個時辰後,咱們在黔靈山的山頂集合。”


    一聽到要登山,湯鼎、鄧鎮等人臉色一變,他們臉色變得刷白,


    台上的朱樉看到這一幕,心裏沒有半分同情。


    他冷冷說道:“記住一人掉隊,全班受罰。最好不要讓我看見,你們拋棄自己的戰友。”


    “不然你們一個人都別想吃飯了。”


    聽到這話,台下眾人如喪考妣。連一向自信的李恆,他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要帶著弱雞隊友登山,這難度不止增加了一倍。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難受的時候,朱樉大手一揮,對著眾人下令道:“我命令全營即刻出發,不得延誤。”


    這群二世祖全部苦著臉,邁開雙腿朝著黔靈山的方向進發。


    ……


    清晨,太陽升起。


    朝日的金輝撒在了大地上。


    征南軍新兵營拖著長長的隊伍,一步一步在黔靈山的山腰上行進著。


    這群二世祖門穿著沉重的甲胄,才到半山腰上,不少人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們三五成群,互相攙扶在了一起。


    一步步朝著山頂邁進,走在最前列的湯鼎感覺自己的雙腿跟灌鉛了一樣,每邁出一步都感到重如千斤。


    馮誠在他身後,一遍喘著粗氣一邊賣力的推著老大哥的後背前行。


    馮誠上氣不接下氣說道:“說實話,我…真他娘羨慕二丫頭還有阿壽這兩個王八蛋,可以不用參加這要命的訓練。”


    湯鼎的體力也到達了極限,他現在完全是靠著本能在往前行走。


    湯鼎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側著頭說道:“誰叫那兩個王八蛋命好呢?被二爺選中派去執行絕密任務。”


    “老馮啊,你說老湯我這麽機靈的一個人,二爺怎麽不選我去當黃蓋呢?”


    聽到湯鼎自戀的話,馮誠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你老湯長得濃眉大眼,一看就不是當漢奸的料。你這張國字臉真到了韃虜那邊,韃虜還不得砍了你的頭用來祭旗啊。”


    湯鼎一聽,咧開了大嘴笑道:“老馮你說的有理,李景隆這孫子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是漢奸。”


    二人在前麵有說有笑,走在他們後麵的傅正苦著臉向鄧鎮跟李恆抱怨:“咱們都是武將,明明有馬可騎為何要跟那些小兵一樣全靠這雙腿來走道?”


    傅正的話,引來後麵的二世祖們一陣共鳴。“對啊,傅二哥說對,哪有有馬不騎,光走路的道理。”


    “對對對,我看兵書上也沒有這樣練兵的。”


    “秦王肯定是在瞎搞,他就是想看兄弟們的樂子。”


    ……


    眼看局勢失控,鄧鎮指著最前方朱樉的身影說道:“我姐夫都是邁著腳陪大家夥一起行軍,你們在場的各位有比他爵位高,有比他官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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