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層秋雨,一層涼。


    喬雨從新家醒來的第一個早上,推開門就發現地上開始結霜。


    這日和顧鋒說好了,要去山上打獵,所以喬雨起的比較早。自從把鋪子交給文哥兒,他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家裏早飯有時候是顧峰做,有時候是大爺做。一般都是稀飯饅頭這類比較常規的早餐。


    石大娘家恢複了每日做豆腐賣,顧鋒一早就去買了一大罐豆漿迴來。這個天氣加上熱乎乎的豆漿,喬雨特別想吃豆漿油條。


    好在因為天氣冷,不好發麵,所以喬雨專門在廚房備了一團老麵用來發麵,可以用來做酵母。


    喬雨舀了一斤麵粉,揪了個老麵團進去,還加了一點豬油,兩個雞蛋,一點點鹽,用溫水和麵,揉好後靠近灶台等它發酵。因為天亮,灶上小火溫著熱水,自從喬雨來之後家裏所有人都會喝燒過的水。


    差不多半個時辰,麵團大了一圈,喬雨就把麵團分成兩半,不用揉,案板上撒上一層麵粉,防止粘連,稍微壓一下兩邊的氣泡,全部切成一指半寬的長條。


    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有力的雙手,摟住喬雨的腰肢。嚇了喬雨一跳,然後聽到熟悉的嗓音。


    “喬兒又做什麽好吃的。”顧鋒現在已經不再驚訝喬雨做出來的東西了,但是還是每次都會被驚豔到。


    喬雨恢複手上的動作,將兩個長條用筷子從中間一壓。


    “你幫我看著火,火不要太大。”喬雨說。


    顧鋒就聽話地坐到早前的小板凳上,他那麽高的個子,坐在矮矮的凳子上,有一種反差萌。


    喬雨等油溫還不是太熱的時候,把壓好的麵抻一下,慢慢放入油中去炸,油條受熱膨脹,瞬間膨大了好幾倍,聽到油炸的“滋滋滋”聲,顧鋒忍不住抬起頭來看,看到就是這一幕。


    “這個,叫什麽?和我之前在北方吃過的油餅有點像。但是那個餅放進去,也不會長大那麽多。”顧鋒問。


    喬雨又放了好幾根油條進去炸,邊用筷子撥拉油條讓它們受熱均勻:“這個叫油條,配豆漿吃特別好吃。一會兒你試試。”


    油條一定要趁熱才好吃,所以喬雨又大聲喊:“大爺,叫孩子們起來吃早飯啦!”


    喬星最先跑到廚房:“小爹爹,我來端碗。”


    “乖,先把瓦罐裏的豆漿裏端出去,小心燙啊。”


    喬星說好,灶上有幹淨的抹布,就用抹布裹著瓦罐的邊沿,小心地抬去堂屋。


    新房堂屋新添了一個大大的八仙桌,配套的桌椅,還有茶幾置物架,置物架上是顧鋒打獵的工具和喬雨心血來潮做的一些小玩意兒。


    喬雨把炸好的油條撈到簸箕裏,快炸好了就跟顧鋒說把火撤了,鍋裏的油不管它,等冷了舀出來裝罐裏,下次再用。


    油條上桌之前,喬雨先扯了半根,給顧鋒咬了一口,自己再咬一口,外酥內軟,好吃。


    喬雨穿古來之後,從來沒有炸過麵食,顧鋒第一次吃到這種口感,吃了一口很喜歡又就著夫郎的手,把剩下的都吃了。


    “快快快,冷了就不好吃了。”喬雨催他,顧鋒就趕緊嚼吧嚼吧,吃完了還趁喬雨不注意,用力親了他一口。


    喬雨把簸箕狠狠遞給他:“快拿出去!”然後自己去找家裏的糖,豆漿還是要甜甜的好喝。喬雨邊用力抹顧鋒留下的痕跡,邊偷笑,這個臭男人表達愛意的方式越來越熱情了。


    顧小言乖乖坐在座位,看到爹爹端的一簸箕金燦燦的長條,小鹿眼睛都睜大了:“爹爹,這是什麽呀?”


    “油條,小爹爹說配豆漿吃的。”


    顧鋒把油條一放,大喇喇地坐下。


    喬星已經給每個人都把豆漿分好了,喬雨沒一會兒就拿著白糖罐子進來。


    “都洗好手了嗎?”喬雨先問。


    顧小雪說:“嗯嗯!都洗好啦。”


    “真乖,豆漿想喝甜的,自己加糖哈。”喬雨說完,先給自己加了一勺糖,用筷子攪化,然後夾了根油條,“油條可以揪下來泡豆漿裏吃,也可以像我這樣吃。”


    喬雨把油條一頭埋進豆漿裏一會兒,再撈出來一口吃掉。顧鋒也學喬雨泡了一截嚐試,雖然也很好吃,但是他更喜歡油條外皮酥脆的口感。所以後麵都是吃幾口油條,再喝一口豆漿。


    孩子們有樣學樣,喜歡泡豆漿的泡豆漿,不喜歡就不泡。大爺喜歡軟一些的口感,就把油條撕好,先泡在豆漿裏,然後再用筷子慢慢夾著吃。


    顧小言很喜歡油條配豆漿的味道:“小爹爹,這個油條好配豆漿啊!就像你和爹爹一樣!”


    喬雨忍不住哈哈大笑:“豆漿配油條,哈哈……你讓我想起了一首歌。”


    顧鋒皺眉:“歌?”


    喬雨就輕輕唱了兩句:“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漿油條,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會是最好。”


    顧鋒聽著這奇怪的韻律和直白的詞,湊近喬雨的耳朵低聲說:“隻準唱給我聽。”


    喬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真是得意忘形,這可是在古代,孩子們怎麽看他?


    誰知道顧小雪頗捧場地說:“小爹爹,好好聽,再多唱幾句嘛。”


    連王大爺都說:“這曲兒還挺特別的,老夫未曾聽到過。”


    喬雨心想糟糕,卻聽顧鋒淡定地說:“喬兒娘親之前是南方過來的,應該是他娘親教他的。”


    喬雨忙說:“嗯,油條也是我娘親教我的。”


    王大爺點頭:“南方魚米之鄉,吃食花樣眾多,喬哥兒一定是得了令堂真傳,難怪會做那麽多好吃的。”


    顧鋒馬上接道:“嗯,喬兒聰明,自己也琢磨了好多新吃食。”


    喬星崇拜地望著喬雨:“小爹爹,以後也教我好嗎?”


    喬雨摸了摸他的頭:“當然。”


    顧小雪和顧小言馬上也說:“還有我。”


    “隨便你們學,我都教。”


    油條一頓早餐沒有消滅完,喬雨就包了三根放竹筐裏,在山上餓了可以吃。


    顧鋒前一日在山上下了陷阱,今天上山先帶著喬雨把陷阱檢查了一遍,順便教喬雨怎麽辨認一些設置了陷阱的地方,捕獸夾應該怎麽偽裝。昨天的陷阱抓到一隻肥兔和山雞。喬雨興奮的不行,顧鋒用繩子綁了,放進喬雨的竹筐裏。


    然後顧鋒又帶著喬雨去找兔子腳印,喬雨是新手,就帶他逮個兔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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