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劉允章邁著四方步,背著手手裏還拿著玉把件,來到了正廳,與此同時一隊衙役從後堂魚貫而出擋在了阿貴他們的對麵,這些衙役和阿貴他們五人麵對麵站著!


    頓時空氣像是凝結了,隨著劉允章坐定現場安靜了下來,就連劉允章那厚重的唿吸聲,李康選離十米都聽的清楚!


    阿貴等人也感覺到了危險逼近,袖子裏也露出了短刀的刀柄,一個衙役看到後,給了自己邊上同伴一個眼色,同伴看到後;麵露苦相的看著眼前的阿貴,眼神裏充滿了祈求;像是擔心阿貴他們忽然一個起手勢就割斷自己的喉管!


    劉宣庭起身抱拳行禮說:“劉大人,我們家翁主赴約而來!”說著劉宣庭攤手指向了一邊坐著的李康選。


    劉允章高坐後靠後低眉看了一眼不懈的說:“你就是,李康選?”


    李康選聞言起身:“正是在下!”


    劉允章端起麵前的茶杯慢吞吞的說:“我是誰想必不用介紹了吧?”


    李康選抱拳說:“從大人的氣質上看,便知道大人是洛陽最大的主!”


    劉允章聽完眉梢一舒展說:“呦吼,還挺懂事!”


    李康選說:“大人怕是對我有些誤會,一直也沒給機會認識一下!”


    劉允章似乎有些不滿:“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嘍!”


    李康選近前幾步小聲問:“那大人的意思那?”


    劉允章也配合的身體往前傾了一下說:“既然你識趣那本官也不繞了,你識李克用的人?”


    李康選腦子飛快思考著;他是在忌憚李克用,不應該呀?他的兒子都敢殺,更何況自己也沒跟李存勖有聯係,此刻自己的處境想必李存勖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難保他是個什麽態度?


    劉允章刻意的提到河東節度使,無非就是想告誡自己,這個救李存勖的事情?這個事難道有什麽不妥?不管他想幹嘛?此刻撇清楚應該是最有利的,不參與他們的事情,一切都是巧合!


    李康選思考完忙答話:“雖說我們都姓李,可他是誰我不知道!”


    劉允章說:“這麽說你和河東節度使沒關係了?”


    李康選好像明白了一點點,又好像什麽都沒聽懂?他這是在套自己的話?還是在給自己刨坑?於是不緊不慢上前幾步拱手道:“絕無關係!”


    劉允章接著說:“你那煉鋒號僅僅隻是打打農具嗎?沒打算為朝廷武備盡力嗎?”


    李康選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煉鋒號籌備已久,可奈何鐵典印遲遲未到,我就算是想在朝廷麵前露個臉,可也不敢私自鍛造兵器甲胄呀!”


    劉允章臉一抹邪魅話鋒一轉:“你們給了少府監那個洪四祥送了不少銀錢吧?”


    李康選猶豫了一下繼續答話:“是的,我們也是沒法子,誰敢跟官作對,更何況是少府監,沒有鐵典印,我們再多鐵器也不敢做!”


    話到了這裏,李康選大概猜到了,洪四祥估計是要出問題,他們行賄這個事情是賴不掉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看看你劉允章到底想幹嘛?


    劉允章淡淡的說:“哼,哼,你們的鐵典印早就頒了下來,那個洪四祥誆你們那?”說完還不忘觀察一下二人的表情。


    李康選故意震驚的說:“啊!有這等事?”


    很明顯,劉允章不僅是在試探,還有挑唆李康選他們和洪四祥的意思,此刻的李康選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劉允章是不敢在有動他的心思了,可是田令孜要求他必須拔掉楊複光安排在武威軍的這個監軍,如果李康選他們和這個洪四祥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就麻煩了。和洪四祥背後的楊複光作對他倒是不怕,因為上頭還有個田令孜,所謂天塌下了個大的頂著,可李康選的後頭還有個長公主,這形勢就不一樣了。


    所以劉允章要先試探一下,李康選到底和洪四祥的關係捆綁到什麽程度?


    劉允章接著說:“內官監已經參了他,大理寺拿人的官差已經在路上了,算日子應該快到了,”


    劉允章這是明顯在泄密,也是在告誡李康選離這個人遠點,他們田黨要辦他,你別礙手礙腳的在邊上蹦躂!


    劉宣庭聽出了弦外之音立馬接話問道:“大人,那我們的鐵典印?”


    劉允章說:“大理寺拿了人之後,我會幫你們拿迴來!”顯然這是在示好,李康選之前的推斷得到了印證,看來劉允章果然是有所忌憚了什麽?


    劉宣庭立刻抱拳:“這樣最好,感謝大人,小的們實在走投無路,被少府監那幫人給坑慘了。”聽到劉宣庭的迴答劉允章滿意的微微點頭:“嗯,我也知道些!”


    劉宣庭這也是先聲奪人,提前亮明了對洪四祥的態度;也是告誡了劉允章你別牽扯我們,我們充其量是個受害者。


    劉允章也聽懂了;他們和洪四祥的關係並不是牢不可破,這樣一來他劉允章大概率不會因為洪四祥得罪長公主。


    李康選雖然此時沒在說話,可他不僅看的明白,而且聽得真切,先是拿河東節度使明著試探實際是警告,救走李存勖這個事情,劉允章可以隨時在田令孜跟前給李康選上眼藥,然後是有意無意的把他們要辦洪四祥的事情透露出來,目的不僅僅示好,更像是不敢得罪誰?


    所謂自古人心最難測,李康選他們都沒猜到劉允章和胡善最初的想法;是利用田楊之間的爭鬥,滅了他們這些人奪財,或許李康選他們膽子不夠大,又或者內心還保留著善良,沒把劉允章往最壞的地方想!


    眼睛見隨著長公主的下場,其實局勢已經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李康選此刻全然不知,在劉允章的眼裏,他已經是長公主一黨了,而長公主雖然不過問朝政賦閑在東都,可她的兩個弟弟一個是當今陛下一個是本朝唯一的親王壽王,即便是田令孜本人也要忌憚她幾分。


    他劉允章雖然是給田令孜辦事的,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處境,該得罪誰不該得罪誰,他還是有數的!


    簡短的對話後,雙方可謂是都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線。


    劉允章神態輕鬆的又端起茶杯說道:“其實即便是想做這鐵器生意,也沒必要和少府監眉來眼去!”


    李康選遲疑後問:“那大人的意思?”


    劉允章低眉悄悄的看了二人一眼不緊不慢的說:“眼下我受命節製東都駐軍,武威軍雖然號稱禁軍,可眼下朝廷虧空,軍馬器械兵部始終沒能及時更換,不如李翁慷慨點,一來解朝廷燃眉之急,二來也向陛下和田相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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