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原因,還能有其他什麽可能呢?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她們姐妹之間的情誼就幾乎破裂了。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兩人都是相互不滿。”


    朱氏臉上掛著笑容,一邊說著,越是往下說就越是開心。


    孫傳庭歎息一聲,說道:“後宮的鬥爭,真是一點也不比真正的戰爭輕鬆。”


    朱氏迴應道:“這就是女人的戰場啊。”


    幾天後,孫傳庭出征了。


    吳用親自送他出城,直到逐漸遠去,直至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間,他才迴宮。


    俗話說得好,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就在孫傳庭出征的第二天,方文君扛著厚厚的賬本,走進了應天殿。


    並將賬本放在了吳用麵前。


    “東家,我是東湊西拚,頭發都快掉光了,可還是承受不住您這樣的花銷。照這樣下去,從本月開始,朝中百官恐怕都領不到俸祿了。”


    聽到方文君說出這些話時,吳用並不感到驚訝。


    自大周建國以來,先是北伐之役,緊接著便是西北防禦戰,還未喘息片刻,南洋那邊又要應對西班牙人的挑釁。


    昨日,更是發兵向緬甸宣戰。


    凡此種種,無一不需要大量的銀子作為支撐,而全國範圍內的各項建設,也都離不開“銀子”二字。


    即便他們擁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也難以承受如此巨大的開銷。


    “東家,這家業,我實在是擔當不起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方文君一屁股坐在雲台下,滿臉疲憊地說道。


    看著她這副模樣,吳用不禁歎息一聲,然後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來。


    吳用心裏清楚,能將方文君逼迫到如此地步,可見此事的難度非同一般。


    “怎麽,想要撂挑子不幹啦?這還是朕所認識的那個方總嗎?就這麽輕易認輸,可不像你的風格啊!”吳用試圖用言語刺激一下她,希望她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然而,方文君已然下了決心,她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


    “反正我是不幹了,我真的無能為力了。”說罷,她便將辭職信遞給了吳用。


    吳用雙手抱在身後,他絕不會接受這份辭呈。


    方文君要是走了,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事,誰來做?


    所以,方文君絕對不能走。


    於是,他笑道:“不就是銀子花得多了些嗎?多大點事,從現在開始,朕絕不再亂花銀子了。現在就下旨工部,為朕修建的新宮殿,全部停工。各地的官道,也暫緩開工。”


    “不夠,遠遠不夠。”方文君道。


    吳用臨機一動,拍手道:“那就發行國債,向天下人借銀子。或者發行戰爭債券,專款專用。”


    吳用接連說出兩個方案,倒是把方文君給愣住了。


    “戰爭債券是什麽東西?”方文君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吳用微微一笑,解釋道:“戰爭債券就是以對外戰爭為借口,然後對外借銀子。待到戰爭勝利後,可用戰利品來抵債。當然,這樣的利息是很高的。”


    方文君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追問道:“若是戰敗呢?”


    吳用臉色凝重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戰敗就虧本了,買賣雙方都虧慘了。”


    “啊?”方文君一聽這話後,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她暗自思忖著,換作是自己,絕不會輕易出錢去購買這個戰爭債券,畢竟風險實在太大了。


    然而,接下來吳用的一番話,更是讓她驚愕不已。


    “因為風險太大,所以這戰爭債券的迴報必須要高,至少在一年內迴報一倍。”


    “啥?一倍?東家,你這話意思就是,我若買一百兩銀子的戰爭債券,戰爭打贏後,就能拿到兩百兩?”方文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迴報率這麽高?


    吳用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這也算是一種高風險的投資,不然誰願意來買這戰爭債券,別人又不傻。高風險與高迴報,必須相輔相成。”


    方文君是個對金錢極其敏感的人,所以這高迴報率,讓她心動了。


    而且,她對大周軍征伐緬甸的這場國戰充滿了信心。


    她凝視著吳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從未讓她失望過,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其他方麵,他都從未輸過。


    “那就發行戰爭債券吧,反正打贏了也是賺,隻是賺得少一些。就算打輸了,我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方文君當機立斷,然後發出隻有奸商的笑聲。


    吳用笑眯眯地盯著方文君,問道:“方總,看你這眼神,就知道,你是打算要變賣家產,買下所有的戰爭債券吧?”


    “嘿嘿”方文君幹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迴答道:“也不至於啦,總還是要留點兒飯錢的。”


    於是,在方文君的主持下,對緬甸國的戰爭債券很快開始發行了。


    然而,對於一般百姓來說,他們對戰爭債券的概念並不是很清楚,因此購買的意願並不是很強。


    但是,那些對大周軍充滿信心的人,他們不僅將家中的銀子全部拿來購買債券,甚至膽大的人,四處借錢也要購買足夠多的債券。


    反正,他們相信,待戰爭結束時,就是他們發財之日。


    由於戰爭債券的發行,對外發動戰爭的資金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


    方文君也不再提及辭官的事情,而且為了避免自己破產,對前線的各種需求,她都是全力供應。


    畢竟她可是把全部身家都壓上去了,要是打輸了,她就破產了。


    半月後,孫傳庭率領軍隊從雲南進入緬甸,與先前進入緬甸的第三軍團成功會師。


    至此,對緬作戰的軍隊人數已接近十萬人。


    但在第三軍團與緬軍作戰的一個月中,雖然取得了幾場勝利,但並未擊潰緬軍主力。


    反而因為進軍速度減慢,緬軍能夠更多地調集全國兵力支援。


    若不是孫傳庭及時來援,楊剛甚至打算先退兵迴雲南。


    因此,對緬軍的戰爭不會像當年吳用出兵緬甸那樣輕鬆。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至少要打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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