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的城門上,秦雲對方文君道:“大總管,這白忠君像變了一個人。在之前可不是這樣,我記得認識他的時候,他跟在大人身邊,做任何事都很快,就怕自己無事可做,野心很大。”


    “現在,我們不開口,他是真一點事都不願意去做,就算是天大的功績放在麵前,他都不會主動去搶。”


    方文君眯著眼看著白忠君背影,冷笑道:“嫉妒,眼紅,但不得不說,他的能力還是很出眾,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被東家選中。但忠心少了一點,所以他才沒能成為軍團長。”


    秦雲還是第一次聽見對白忠君這樣的評價,問道:“大總管,這是你說的,還是大帥說的?”


    方文君冷哼道:“秦雲,你的話多了。不知道什麽叫做,禍從口出嗎?”


    秦雲一怔,然後馬上改口,轉移話題。


    “大總管,既然白將軍對大人忠心不夠,那為何還要讓他領兵,這不是很危險嗎?”


    方文君一臉自信。


    “因為,就算他有反心,在軍中也有人可以立刻壓製他。”


    秦雲眼珠子左右動了動。


    “大總管,誰這麽厲害?大帥北伐的時候,不是已經把最好的將軍都帶走了嗎?難道軍中還有人可以製約白忠君嗎?”


    方文君笑道:“秦雲,你跟隨東家身邊時間並不長。你當然不知道軍中的一些事,反正隻要你知道,白忠君若真做出一點對不住東家的事,他人頭馬上就會落地。”


    曹州城!


    魯遊已經連續三日炮擊曹州城的城牆。


    在這三日中,幾乎每日都轟了兩到三個時辰。


    當然,不是一直轟,是轟一會停一會,斷斷續續,持續兩三個時辰而已。


    第二軍團就算再富有,都不敢一直轟個不停。


    而曹州城內,周培公迷糊了,他不明白,城外敵軍這是要做什麽?他們有什麽目的?


    “大將軍,敵軍又迴營地了。”


    周培公很快來到了城牆這裏。


    隻見城牆已經變得滿目瘡痍,完全失去任何防禦功能。


    所以周培公是越來越迷糊,讓他無法做出下一步正確的判斷。


    “濟南府那邊有最新消息傳來沒有?”


    “迴大將軍,濟南城最近並沒有消息傳迴來。”


    “吳用呢?他的大營在何處?”


    “大將軍,吳用的大營在距離濟南城五十裏處的黃河邊上。”


    “什麽?在黃河邊上?他們難道要渡過黃河呢?”


    “不知道,但並沒有發現他們在準備渡過黃河。所以,應該隻是駐紮在那裏。”


    周培公心裏想著:“在黃河北岸,我放了兩個營的兵馬,若賊兵要強渡黃河,我就可以前後夾擊。”


    就在這個時候,濟南府傳來了消息。


    “報,濟南府守將趙良棟帶兩千騎兵出城襲擊敵軍,戰敗而歸,兩千騎兵全軍覆沒。趙良棟將軍,身負輕傷。”


    周培公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有點驚訝,趙良棟竟然主動出城襲擊敵軍。雖然隻帶了兩千人,但是為何呢?以他對趙良棟此人的了解,不應該這麽莽撞。而且,張勇更是一個謹慎的人,更不會同意趙良棟出城迎戰。


    “傳令張勇,告訴他,不要胡來。若一直沒有戰機,就按原計進行。”


    周培公說的原計,就是堅守等待。待南京城被倭寇圍攻的消息傳來,待吳用無心再戰時。就是他們反攻的機會,到時候就能一舉收複長江以北。


    “轟……”炮聲忽然又響起了。


    周培公一怔,怎麽天黑了還要開炮?


    “大將軍,敵軍好像要攻城呢?”


    周培公看向城外,隻見敵軍的火槍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列隊,正向著城牆方向移動。


    “終於是來了。”


    周培公看見敵軍攻城,他竟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接下來,他就開始調兵遣將,把兵卒都埋伏在城內,等待敵軍進入曹州城內後,就開始反撲。


    沒過多久,第二軍團的火槍兵就跨過了破爛的城牆。


    魯遊也站在了城牆上,望著即將黑夜的曹州城。


    “魯將軍,今夜這一戰,你可有把握?曹州城內,可是有三萬多清軍,人數比我們多出三倍多。”


    “軍師,我們在兵器上有絕對優勢,就算麵對三倍多的敵人,也不懼。”


    “魯將軍,聽你這話,你有些驕傲了。”


    “哈哈,軍師,我可不敢驕傲,驕兵必敗。”


    短暫的休整後,第二軍團進入了曹州城街道。


    也就在他們剛剛進入城內沒多久,清軍就從四麵八方殺了出來。


    第二軍團立刻就開火了。


    兵器上的絕對優勢,清軍從衝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要麵臨巨大的傷亡代價。


    但是,清軍在人數上的優勢,是可以彌補一些差距。


    若再加上清軍的勇猛,城內四麵八方可躲避的房子。


    第二軍團在隨後也開始出現了傷亡。


    “魯軍團長,大炮上來了。”


    姚啟鈞提醒魯遊,他們的火炮已經上了城牆。


    魯遊迫不及待的就要下令開炮。


    但姚啟鈞阻止道:“將軍,你可要想好,曹州城內還有很多百姓。你這樣轟城內,殺一個清軍,可能就要背上兩三個百姓的命。”


    魯遊道:“軍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果畏畏縮縮,第二軍團就要傷亡更多的人了。”


    說完,他就下令炮營開始炮轟清軍。


    曹州城內,火光四起。頃刻間,半個曹州城內都被大火包圍。


    哭喊聲,救命聲,此起彼伏,宛如人間煉獄。


    然而,清軍並沒有被火炮嚇走,反而更不顧一切的衝向前方。


    轉眼間,清軍與第二軍團前麵的士卒混雜在一起。


    姚啟鈞道:“這周培公確實會帶兵。”


    魯遊問道:“軍師,你此話怎麽說?”


    姚啟鈞道:“清軍挖了地道,你沒發現嗎?清軍可以從民房裏不斷湧出來。你認為,一個小屋子裏,可以不斷湧現幾百人嗎?”


    魯遊一驚,立刻觀察最前線。


    果然發現,很多民房內,都在不斷衝出清軍。


    房子裏,怎麽可能一次藏那麽多清軍。


    除非,屋子裏有地道,可以不斷把兵源送到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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