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笑道:“就該如此。”


    康郡王再給自己鼓起點勇氣,接著他說道:“陛下,在江寧城下,當臣知道敗了後。當時就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是‘大清完了’”


    康熙皇帝臉色在這一刻變得很難看,畢竟作為皇帝,說自己的江山要完了,誰能保持淡若清風?


    所以,康郡王此時也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怕說多了就要人頭落地。


    而康熙皇帝說道:“繼續,朕說了,不管你今日說什麽,朕都會當這是你的忠言,朕隻想聽實話,聽你心中所想,而不是阿諛奉承的話。”


    康郡王聽後,就不再猶豫了。


    他繼續大膽說:“臣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大清精銳損失殆盡。當年那些橫掃天下的滿八旗隻剩下老弱殘兵,八旗後裔如今一個個都成了酒囊飯袋,除了欺壓百姓外,什麽事都不會做。讓他們去上陣殺敵,結果隻會是擾亂軍心。”


    康熙皇帝道:“康郡王,你說的這些話,朕都知道。朕隻想知道,難道我們就不能補救嗎?俗話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大清如今,還有半壁江山,還有大量百姓,難道不能力挽狂瀾嗎?”


    康郡王搖頭道:“不滿皇上,臣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可以力挽狂瀾之法。最大的原因是,大清的敵人是吳用。若沒有吳用,什麽吳三桂,什麽朱慈炯,什麽鄭經。大清都足以把他們一一橫掃,不會動搖大清國本。”


    “但最大的變數吳用,他太強大了,強大得讓臣都敢敢與之交手,他就像是一座大山,把整個大清壓住。”


    “臣無法戰勝吳用,所以最後想著想著,臣就想到我們被趕出關外後,迴到遼東老家,該如何保住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最後一塊土地。”


    說到這裏的時候,康郡王苦笑連連,甚至流露出一絲絕望之色。


    如果這裏是乾清宮,他說出這話,就算他是王爺,就算他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人,都得發配邊疆。


    但是在這裏,康熙皇帝不會,因為他心裏麵甚至也想過與康郡王所說的,那就是他們滿人被趕迴關外後,如何保全滿人最後的棲息地。


    “康郡王,如果吳用忽然死了,你認為大清還有救嗎?”康熙皇帝問道。


    康郡王驚道:“皇上,你是說暗殺吳用?”


    康熙皇帝兩眼一狠,道:“殺吳用,朕不是一次在腦子裏想過。可一直沒行動,一是擔心事情敗露,逼吳用與大清魚死網破。畢竟現在的吳用,大清還穩得住。”


    康郡王當下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道:“皇上,臣弟願意南下殺賊。就算東窗事發,臣弟願意一人承擔所有,臣弟隻會對外說,都是臣弟一人的主意,與大清,與皇上,與朝廷沒有任何關係。”


    康熙皇帝拍了拍他肩,道:“愛新覺羅氏,有你這樣的族人,大清就不會亡。你需要什麽,盡管說,朕會滿足你一切要求。”


    康郡王抱拳道:“皇上,為大清,為愛新覺羅氏,我愛新覺羅.傑書,必定要親手宰了那賊人。保大清千秋萬載,保皇上穩固江山。”


    康熙皇帝緊緊抱住了他,低聲道:“朕知道,你這一去,無論成功,你都是九死一生。”


    康郡王笑道:“皇上,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無生。”


    ※※※※


    在杭州府的吳用,雖然外麵打得是天翻地覆,但他這裏一片太平盛世。


    他這些日子也並沒有閑著,而是在做一件事。


    他與方文君正廢寢忘食的製定一部法典,一部製約所有人行為的法典。


    經過十餘日的奮鬥,法典大致框架成型了,但具體的條條款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接下來的工作更重要。


    “方總管,就這樣吧!剩下來的你就招一些舉人秀才,幫著完成。”吳用對方文君吩咐道。


    方文君這幾日是一直都在震驚中,因為吳用所說的東西讓她一直徹夜難眠,驚唿道:“東家,你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你要求的這部法典駭人聽聞,前無古人。要是真成了,你就是幾千年來,改變一切王法製度的人。成就堪比先秦漢武,甚至還要超越他們。”


    吳用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笑道:“你這小丫頭,以後吃驚的地方還多,不要這樣大驚小怪。過兩日我就要南下了,南京到杭州這一帶,你盡快安排讓百姓恢複生產。”


    “還有就是,長江一定要暢通無阻,我們的戰略資源目前還得從雲南運來。”


    方文君道:“東家,我打算把雲南的兵工廠與工人都搬運到南京,你認為可行嗎?”


    吳用道:“這是遲早的事,但可以一點點的搬運,不用一次或者兩三次就搬運完。”


    “不隻是兵工廠,能搬的工廠都可以搬來。願意跟隨來江南的工人,也可以一起,我們安排他們落腳的地方。”


    “對了,我那些美豔動人的妻子,還有我可愛的孩子們,一定要加派兵馬護送。一路上,肯定有壞人打他們的注意,我可不想聽見他們路上遇到危險之類的消息。”


    方文君笑道:“東家,都給你安排好了。我從雲南出發時,就故意沒讓魯遊兩兄弟跟著來,目的就是要他們此時能護送主母他們。”


    吳用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兩兄弟向來做事都很穩,他們護送我妻兒,問題應該不大。”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聲音:“報,軍師姚啟均與平南王耿精忠在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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