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克瑟斯中心】

    他是神明沒有的曾經

    ·奈克瑟斯中心

    ·私設眾多,諾奈非一體

    他誕生於神的痛苦之中。

    血液在銀色的身軀上蜿蜒,還未落地就蒸騰成,金色的光粒彌散開來。

    這一次紮基,依然沒能在諾亞這裏討到便宜,但諾亞自己也不是毫發無傷。

    浸透了黑暗的傷口,沒辦法快速愈合,諾亞隻能暫時停止行動,在這個荒涼的小行星上,找了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

    傷口很疼,但疼痛對諾亞而言,並不能算一個問題。

    讓他在意的是,那些血液中,析出的光粒沒有在,黑暗的宇宙空間中消散掉,而是慢慢環繞過他的周身。

    仿佛是沒有形體的幼童,用他不存在的雙手摟住諾亞的脖子,不舍地把他不存在的頭,枕在諾亞肩上。

    諾亞張開雙手做了一個“收攏”的動作,四周的光粒,就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過來,一點一點被攏在諾亞懷裏,緊密地聚在一起,直到組成一個,依稀可以辨認的形體。

    “奈克瑟斯。”

    神賦予了他蘊含著期待的名字,於是他降生在了神明的懷中。

    光粒凝結成形,從中新生的奧趴在諾亞胸口,仰著臉好奇地打量著他。

    奈克瑟斯除了,同樣銀色的軀體和胸口的弓矢狀計時器,外貌上與諾亞並不相似。

    他比諾亞小了一大圈,麵容幼嫩,身體也纖細得,像是還沒脫離成長期。

    “諾亞?”連聲音都軟綿綿地透著稚氣。

    “嗯。我在。”

    歡迎來到這個世界,從我的傷口中,生長出來的希望。

    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奈克瑟斯分辨不出來,流血和流淚哪一個更讓他痛苦。

    某一座諾亞聖殿內,諾亞的石像靜靜地站在神壇之上,仁慈的麵容上,鑲嵌著淡漠無神的雙眼。

    奈克瑟斯蜷縮在石像腳下默默流淚,然而石像看不到他,石像的目光,永遠無聲地守望著他的前方。

    他源自於諾亞不假。

    但是諾亞並沒有告訴,奈克瑟斯尋找他的方法,他就像是把一個代言人,留在了苦難的世間,然後迴去了他的雲層上的神殿。

    奈克瑟斯找了很久,也隻能找到一座石像而已。

    奈克瑟斯隻是,流了一點眼淚,就沒有再哭了。

    他倒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口而哭泣——他也不會因為痛苦而流淚。

    胡亂抹了兩把臉,奈克瑟斯開始對著石像說話。

    “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別人,就像你做的那樣。可是我做不到……我太弱小了,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你——”

    “——為什麽要成為我呢?”

    背後靠著的石頭突然軟化了下來,奈克瑟斯猝不及防就仰倒下去,結結實實地——摔在了諾亞的大腿上。

    憑空出現的神明跪坐於地,垂頭落下的視線,正好對上奈克瑟斯倒下時,向上看過來的目光。

    諾亞的目光是有溫度的。

    奈克瑟斯枕著諾亞的腿,愣愣地,把攢了一肚子打算,說給石像聽的話全部忘記了。

    “哪裏來的傷?”

    諾亞一處一處撫過,奈克瑟斯身上的傷口,經他觸碰的地方,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奈克瑟斯開始跟著諾亞的動作細數。

    “這裏是怪獸抓的……怪獸咬的……摔到了……這裏是防衛隊攻擊我。”

    說起最後那一道焦黑的燒傷,奈克瑟斯稍微有點委屈。

    “我輸給了怪獸,它消失之後,防衛隊攻擊了我……可我想要保護他們啊?”

    “麵對未知之物,有這樣的恐懼無可厚非。你想要保護他們的心情並沒有錯,隻是暫時傳達不了,不被理解而已。”

    “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這樣吧?他們信任你,你也不會輸……”

    你是神明,神無所不能。

    諾亞做了一個,稍微明顯一點的表情,他笑了。

    “所以你想成為我?”

    “我本來就應該是你,不是嗎?”

    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了。

    諾亞收迴手,輕輕放在奈克瑟斯的肩上。

    “不一樣的,奈克瑟斯。”諾亞說。

    “你有生命,有自己的意識,會開心會難過,會哭會笑,你就是你自己。”

    “可我想像你一樣……”

    “我並非神,奈克瑟斯。我並非無所不能,我也有做不到的事。”

    光明之神收斂了籠罩著他的光輝,露出了奈克瑟斯不能理解的無奈。

    “我不能成為你。”

    就像我不希望你成為我一樣。

    他是神本該擁有,卻不能擁有的曾經。

    神對他說,你從來都不是別人,你隻是你自己。

    奈克瑟斯跟著麥克斯,去光之國做客了。

    一天之內,被奧特兄弟輪流摸頭,最後跟夢比優斯站在一起,接受了希卡利意味深長的打量。

    希卡利對跟他站在一起的佐菲說,“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有一種迷之萌感?”

    佐菲對此的反應是,“這是麥克斯帶迴來的客人,把你的貓化儀收起來。”

    大略遊覽一遍光之國,花的時間可不短,然而直到奈克瑟斯離開他,都沒能分清初代和傑克,佐菲看著胸口的勳章,勉強還能認一認。

    當然這麽丟奧的事,他是不會告訴麥克斯的。

    臨走之前,奈克瑟斯把傑諾拉到一邊,特地避開了麥克斯疑惑的目光。

    “跟你講,對著他一直球打蒙就好,你們兩個雙箭頭,粗得都快要把星球戳穿了!”

    傑諾讓奈克瑟斯趕緊走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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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奈克瑟斯,也跟終極賽羅小隊,一起待了一段時間。

    雖然賽羅的反射弧長到,可以給泰羅的波吉織一件寵物套裝,但他還是察覺到奈克瑟斯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特別是他把帕拉吉之盾,穿在身上的時候。

    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你怎麽總是這樣看著我?”

    奈克瑟斯直勾勾地,盯著賽羅身上的鎧甲看,小心地搓了搓手。

    “這個,我能拆開看看嗎?”

    “怎麽可能啊!這是諾亞奧特曼給我的!”

    “就是諾亞給的我才想要拆啊!”

    “不行!絕不!”

    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神明在無聲地微笑。

    那是他本該擁有,卻不能擁有的曾經。

    那是他的希望。

    我生於此,也將死於此。

    “無論你變成什麽形態,都掩蓋不了你的味道,諾亞。”

    “我不是諾亞。”

    “沒關係,我會讓你是的。”

    紮基向奈克瑟斯伸出手,然後收攏了五指,微笑。

    他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諾亞。

    在他洞穿了那個小家夥的能量核心之後。

    胸口的弓矢,裂開了蛛網狀的痕跡,閃了兩下之後徹底碎開,崩落一地。

    受它保護的能量核心暴露在外,掙紮著跳動了最後一下,隨同眼燈一起熄滅了。

    奈克瑟斯踉蹌了兩步,向後倒下去,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諾亞抱著奈克瑟斯坐在了地上。

    奈克瑟斯躺著他懷裏,就像他剛剛誕生時那樣。

    這時的奈克瑟斯已經看不見了,但他仿佛能感受到,諾亞落在他臉上的目光的溫度,艱難地向著那個方向伸出手去。

    他在諾亞的懷裏誕生,也要在諾亞的懷裏死去。

    他生於此,也將死於此。

    “諾亞,我……”

    沒有下文了。

    他在諾亞懷裏碎成了金色的光粒,很快就從臂彎裏消散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諾亞保持著環抱的姿勢,有些懷疑那裏是不是真的曾經存在過什麽。

    紮基也驚訝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現在他相信那個小家夥,說他不是諾亞了。

    不過驚愕也隻有一瞬而已。

    與諾亞相比,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而他已經得到諾亞了。

    諾亞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

    “是我錯了。”

    他錯了。

    他不該試圖去填補,他漫長生命中,那些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的空白,更不該試圖從那孩子身上,尋找自己不會,也不能擁有的曾經。

    我不希望他成為我,卻希望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

    “諾亞,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錯誤。”

    紮基饒有興趣地,看著諾亞失落的模樣。

    纏鬥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諾亞身上看到如此外露的情緒。

    “我因你而生。”

    你讓我背負著複製品的陰影,我就會藏在神的光輝下揮之不去。

    既然我活著,你就不該存在。

    “如何,諾亞,讓我來彌補這個錯誤吧。”

    紮基看見諾亞重新站起來,再轉向他的,依然是那位仁慈而又無情的神明。

    賽羅在另一個宇宙,再次見到了奈克瑟斯。

    銀色的小家夥,正盯著地上的一個大坑發愣。

    “奈克瑟斯!”

    賽羅一邊叫他,一邊收起帕拉吉之盾。

    “這麽長時間沒看到你,你去哪裏了?”

    奈克瑟斯聽到聲音才迴過神來,轉身看到賽羅,他又愣了一下,才露出一個看起來很生澀的微笑。

    “嗯……做了一個噩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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