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恭敬地道。


    雲越承薄唇勾起一抹淡笑:“我要讓他們知道,誰敢和她的人接觸,就是個死!讓那些不長眼睛的好好看看,自己該站在哪邊。”


    “那些人腦子不清醒,當然要有點教訓才能讓他們醒悟。”手下道。


    雲越承低下頭,手指摩挲著另一隻手上的扳指,道:“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手下沒再說什麽,立刻轉身出去了。


    “哢嚓。”


    門從外麵關上。


    房間裏安靜的有些詭異。


    雲越承輪椅朝前麵的滑去。


    昏暗的光線中一抹銀色光亮忽然閃過,帶著殺氣的勁風撲麵而去。


    雲越承眼睛一眯,輪椅忽然原地一轉,銀色光亮從他麵前飛過,直直地沒入另一邊牆壁中,傳來一聲細微的悶響。


    雲越承摁了輪椅上的另一個按鈕。


    房間裏瞬間光線大亮。


    雲懿站在他對麵不遠處的牆邊,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寶貝,你迴來了。”雲越承眼裏浮起笑意:“從你出事後我就一直在等你,你果然沒讓我很失望,來的很快。”


    “……”


    雲懿盯著他沒講話。


    不管多久沒見,雲越承這張臉永遠都能引起她的不適。


    “不過你這身手是怎麽迴事?竟然退步了,這可不是你。”雲越承說道。


    雲懿眯了眯眼,道:“那是我根本就沒想殺你。”


    雲越承笑了一聲:“是嗎?”


    “你不信可以試試,你現在叫人進來,看看是他們快,還是我快。”雲懿麵無表情地道。


    現在這種情況,雲懿當然占上風。


    雲越承笑了:“既然你都偷偷進來了,為什麽要對我手下留情?”


    “我問你,小九在哪?”雲懿冷冷地道。


    “誰是小九?”雲越承挑眉,貌似根本不知道似的。


    “你少跟我裝蒜!小九就是你的人從酒店帶走的那個孩子!他在哪裏?”雲懿道。


    “原來你是為了他才來找我的?”雲越承有些驚訝,笑了一聲,道:“雲懿,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幫他們?他們可是把你當成兇手,想要你的命。”


    “那都是你害的!”雲懿冷冷地道。


    “是我害的嗎?”雲越承嗬嗬地笑了起來,語氣說不出的詭異:“你捫心自問,如果他們相信你,會不聽你的解釋?會把你逼到這種地步?”


    “那是因為你做的事情讓我根本沒法解釋!”雲懿眯了眯眼,道:“為什麽監控視頻裏會為什麽沒有我們在電梯裏交手的那一段?電梯是怎麽迴事?我為什麽會在外麵?”


    雲越承笑了一聲,低沉緩慢地聲音像是在為小孩子解惑的大人:“監控視頻消失當然是因為我讓人去做的,電梯……我隻是讓人臨時換了一部電梯升上去而已,至於你為什麽會在外麵,當然是我的人把你放出來的,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把你放出來,你早就已經被悶死在電梯裏了。”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為什麽她說的話,鬱少寒他們都不信的原因。


    鬱少寒他們看到的電梯都是完好的,那是因為已經被換過了,在他們眼中,她就是莫名奇妙突然從酒店消失了。


    其實就算換作是她,也無法相信當初她說的那些解釋,更何況當時那些事情連她自己都說不明白。


    “我隻是派人刪掉酒店監控,他們就懷疑是你手下的那個人幹的,這麽直接就懷疑你,雲懿,你說他們平時是怎麽看你的?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裏是這種地位。”


    雲越承道。


    雲懿眯了眯眼:“感謝你?”


    “難道不是嗎?你喜歡的男人,你的朋友,他們哪一個把你真的當成自己人?是我讓你看清了這一切,你難道不該感謝我?迴到我身邊,隻有我們才是同類,雲家才是你該在的地方,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費時間!”雲越承目光幽深地注視著她:“想想他們對你的懷疑,逼得你到處逃,他們可是連你的死活都不管!你帶著槍傷迴去找他們,他們有人關心過你一句嗎?”


    沒有,他們給的隻有質問。


    她躲在貧民區,結果差一點就被炸死了。


    十字路口,她被逼得走投無路。


    ……


    “雲懿,你玩也玩了,現在那些人的虛偽嘴臉你都看清楚了,現在你該迴來了。”雲越承的輪椅朝她滑過去,微微抬著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輪椅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說的不對。”雲懿忽然抬起頭,眼神沒有溫度地看著他:“我們不一樣,最起碼,我不會對一個嬰兒下手!”


    她身影忽然閃電般移動,雲越承瞳孔微縮,想要移動輪椅,下一秒一隻手抓住他的輪椅,接著一抹薄薄的銀色刀片抵在他脖頸的動脈上。


    “告訴我,小九在哪裏?”


    雲懿冰冷的眼神緊緊盯著他。


    雲越承眉頭微皺,過了幾秒忽然笑了:“你到新在還是選擇站在他們那邊?看來那幾個人真是好本事,對你做了這樣的事,你竟然還要找那個孩子。”


    “少廢話!”雲懿冷冷地道:“你這條狗命就是因為他才留下來的,告訴我小九在哪?”


    “死了。”


    雲越承麵無表情地道。


    “你說什麽?”雲懿臉色一變。


    “我說,他死了。”雲越承淡淡地道:“還在酒店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後來我的人離開酒店就把他扔了,至於扔在哪裏了他們也沒向我匯報,就是隨手一丟,也許是垃圾桶,也許是下水道,如果你那些朋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找到他的屍體。”


    小九死了?


    小九死了!


    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家夥,看到她就笑的小家夥。


    “嗯!”


    腹部忽然傳來傳來一股劇痛,雲懿猛地迴過神,身體一番落在地上,手指緊緊壓著腹部的傷口,溫熱的血從手指間流出來。


    雲越承手裏拿著一個特殊的小鐵棍,鐵棍前端是一隻鬼手似的爪子,這些爪子鋒利無比。


    此時那幾根尖銳的爪子上沾滿猩紅的血跡,如果不是雲懿反應夠靈敏,剛才她的腸子恐怕就被扯出來了。


    這是一件及其殘忍的武器。


    “你的身手真的退步了。”雲越承貌似有些失望地道,將手裏的鐵棍對準雲懿:“不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喜歡這個,剛才算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再有下一次決不輕饒你。”


    “小九隻是一個孩子,他還不到兩個月大!雲越承,你竟然對他也能下手?!司徒雲涼和你無冤無仇!雲越承,你真是卑劣至極!你不敢找我、不敢找鬱少寒、不敢找鬱少漠和寧喬喬,你就衝最無辜最弱小的孩子下手,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雲懿手指緊緊壓著腹部,眼神中燃燒著兇狠的憤怒。


    “嘖嘖,聽聽你的話。”雲越承嘲弄地看著她:“雲懿,你現在真像一個正義的使者,‘你還是不是人?’這句話你以前應該也沒少聽過吧?”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說司徒雲涼和我沒仇?這你錯了,那天在夜市上的事情,他也參與了,你說這怎麽能叫沒有仇?他動我的人,我要他兒子的命,很公平是不是?”


    “那是因為你讓人伏擊我們!”


    雲懿冷冷地道。


    “對,我是叫人伏擊你們,我又沒叫人伏擊他,是他自己要進來插一腳,那他就應該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動了我的人,還想讓我不找他的麻煩,你什麽時候知道我這麽好說話了?這是他自找的。”


    雲越承道。


    雲懿咬了咬牙:“他自找的,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報仇!你為什麽要去找他?”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死死盯著雲越承:“承認吧,雲越承,你就是個無能的變態,你心理陰暗,又想證明自己強大,可是你就算找人報複都隻敢找最弱的那個!一直以來你都是如此,從打敗弱者身上獲得快感,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樂此不疲!”


    “你說什麽?!”雲越承眼神驟然凝聚起一層陰戾。


    “我說你這種人,一輩子都配活在陰暗中!”


    雲懿身體忽然瞬間般撲過去。


    雲越承眼神一變,瞬間拿出一把手槍朝她瞄準開槍,隻見雲懿身體在四周翻滾了幾下,忽然一把掀翻雲越承輪椅。


    “砰!”雲越承摔在地上。


    眼見雲懿就要撲過來,忽然抬起手,不知道手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匕首,狠狠一刀劃在雲懿胳膊上。


    雲懿咬著牙生生受了這一刀,毫不退縮,下一秒一把握住匕首的刀刃,鋒利的匕首瞬間割破她的手掌,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反手一用力,雲越承整條手臂被卸了下來。


    下一秒,雲懿帶血的手卡著雲越承的脖子,陰森的眼眸死死盯著他。


    “少爺!”


    外麵的保鏢聽到動靜,衝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雲懿!你在幹什麽?放開少爺!”一名保鏢冷冷地道。


    雲懿看都沒看他一眼,死死盯著雲越承:“本來我留著你的命,隻是為了問出小九的下落,既然你害死了他,那你也沒必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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