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遷曉做進一步的解釋:“也就是說,三十五歲並不是一個很明確的分界線,隻是一個大概的時間點,那麽在你到達三十五歲之前,會發生什麽?當然……我對這個‘出雲’計劃並不了解,我隻是在假設。”


    慕容衍刑表示自己聽懂,點了點頭,示意洛遷曉繼續。


    “三十五歲之前,你的身體被透支得差不多之後,會不會變得很痛苦?”洛遷曉說著,歎了口氣,雙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裏,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比如,會不會從三十歲開始,你的身體就開始進入了被透支的狀態,到了三十三歲的時候,你會是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動彈的狀態,或者被各種可怕的疾病折磨。這些都未可知。但是無疑……對你來說,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慕容衍刑麵無表情地聽著洛遷曉陳述完這些:“也就是說……你的意思是,給我的時間,可能並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麽長。”


    洛遷曉點頭:“再比如,你真的發展到那種程度,即便是我們已經找到了抵抗這種副作用的方法……你也可能並不能迴到你真正三十五歲的樣子,到時候……又怎麽辦呢?”


    死亡固然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你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那個過程,你要承受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更多的,是心靈上的。


    “我知道了。”要說心中沒有翻湧出什麽情緒波瀾,慕容衍刑不敢說。


    他畢竟是有情感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不至於都無動於衷。


    但至少……


    他還可以做到表麵上的無動於衷。


    洛遷曉這個時候更是心裏亂七八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在慕容衍刑剛剛對他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就忽然有種,被一座大山差點壓趴了的感覺。


    背上好像忽然有了重重的東西,壓抑著自己的身體,太沉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難道不先給我抽個血,做做化驗什麽的?”慕容衍刑對洛遷曉伸出自己的手來,對他說道。


    洛遷曉轉身去拿抽血的針管器具,洗幹淨了手之後來到慕容衍刑的麵前,坐在他的身邊。


    慕容衍刑已經脫下外套,挽起了襯衣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洛遷曉用針管從慕容衍刑的手臂上抽血……


    “怎麽這樣一幅表情。”慕容衍刑忽然輕笑,“別有太大壓力,就算是你不小心沒有找到辦法幫我,也不是你的錯。”


    “沒有……”洛遷曉抿了一下唇。


    “我將這件事告訴你,就是信任你,小洛。”慕容衍刑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這件事……也能算是對洛遷曉的一個考驗吧。


    總是這麽不正經的樣子,可以改改了。


    “對了……這件事。”洛遷曉收好東西,抬起頭來望著慕容衍刑,“這件事,雨甜知道嗎?”


    他有點無法想象,沐雨甜要是知道的話,會怎麽樣……


    慕容衍刑搖頭:“先不告訴她,你記住了,千萬別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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