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顧總你開玩笑的吧?”


    他對秦暖那麽好,哪裏舍得她受半點委屈,怎麽可能會讓她深陷危險之中?


    “你不知道唐昕盈會耍什麽花招,為什麽還讓老板娘上去?那女人詭計多端,萬一老板娘招架不住怎麽辦?”黃飛怎麽想都覺得不合常理,忽然,他明白過來什麽,喜滋滋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早猜到老板娘手裏有證據!”


    顧向席似是心情不錯,很有耐心地開口:“我不知道暖暖有錄音。”


    黃飛:“那究竟……”


    “因為,”顧向席嘴邊的笑意更濃,連眉梢處都染上一層暖色,“我相信她可以。”


    相信……


    秦暖怔了怔,再去看身旁的男人時,發現那雙習慣性帶著寒光的眸,有著璀璨的光輝在閃動。


    她看著他緩緩低頭,微垂著的睫毛下之下,望著她的神情溫軟到了極致,“就如同,她相信我一樣。”


    隨著他的話語流出,好似慢鏡頭一樣,好多迴憶畫麵,掠過秦暖的腦海。


    她被唐昕盈陷害,網上鋪天蓋地罵她的時候,唯獨信她的人,是顧向席。而他被誤會販丨毒,所有人覺得他不會再迴來的時候,唯獨等他的人,是秦暖。


    他們對彼此無條件的信任,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許別人不理解,但他們很清楚,對方在自己心目中,有著多不可替代的位置。


    明明她和他已經結婚,秦暖的心,卻像是在熱戀中的少女,蕩漾起層層漣漪。


    車內的氣氛,變得有點說不出來的甜蜜。


    猝不及防被喂下一口狗糧的黃飛:“……”


    早知道就不問了。


    ……


    慈善晚宴所發生的事,同步在了直播上,唐昕盈的所作所為,在網上掀起很大的風浪,可以說是這些年來最熱鬧的一次。


    唐昕盈的人設已經崩塌,又被警方通緝,任憑她怎樣,都不可能再興風作浪了。


    所以網上的事情,秦暖沒有看過一眼,對於她來說,她的心願已經實現,無論唐昕盈日後如何,都與她無關。


    此刻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和顧向席的婚禮。


    籌辦當天需要起大早,為了方便伴娘們,她們提前一天就住進了顧宅。


    伴娘攔門的環節,是夏彤安排的,她為撕下顧向席高冷的一麵,準備了很多道具,誓死要拍下他被整的照片。


    結果顧向席更狠,用資本家最便捷的辦法,一路撒錢。


    最先忘記伴娘職責的,還是夏彤,她沉浸在拿紅包的歡樂當中,等迴過神,顧向席已經單膝跪在秦暖麵前,斯條慢理地給她穿婚鞋了。


    “路瑤,你怎麽沒攔著他!”夏彤哀嚎。


    程路瑤看著懷裏滿是紅包的夏彤有些無語,不過再迴眸時,她注意到站在顧向席身後,一襲西裝的男子。


    他正笑著跟旁邊起哄的男人說著話,桃花眼眯在一起,一身正裝之下,耀眼極了。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神情頓了頓,迴頭,跟她視線碰撞在一起。


    不過眸光相撞時間,連一秒鍾都不到,他就笑著迴頭,跟那人繼續聊原來的話題。


    他這副模樣,跟看一個陌生人沒兩樣。


    若說是假裝避嫌,裝得未免也太自然流暢了。


    程路瑤驚在原地,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失憶了。


    “路瑤,你愣著做什麽?快走啊。”夏彤背著紅包塞得鼓鼓的包,迴頭催促她。


    程路瑤迴神,發現顧向席已經抱著秦暖,在眾人的簇擁下,要離開了。


    “來了。”她應了聲,邁步跟上。


    關行之奇怪的反應,讓程路瑤頻頻走神,下樓梯時人太多她沒注意,不知是誰推搡了一下,她差點沒站穩摔下去,還是一位伴郎很紳士地扶住她,提醒她小心。


    “謝謝。”程路瑤衝他禮貌地笑了笑,抽迴手後輕輕掃了眼身旁的關行之,他卻跟沒看見她似的,喊了聲“陳諾”,然後從她身旁快步離開。


    剛才和她距離最近的,應該是他才對,可是眼見著她可能摔倒,他也沒出手幫一下……


    倒不是程路瑤多希望他能出手幫忙,但至少不是現在這般,將她當空氣一樣無視。


    昨天晚上,秦暖說了伴郎的名單,知道裏麵還有關行之的一刻,她是有些開心的。


    因為她和他,已有一年多時間沒見過麵了。


    上一次見他,還是他幫她教訓欺負她的兩個藝人,他男扮女裝客串了電影和她對戲的時候。


    之後,他時不時會給她發短信,而她也鼓起勇氣想在情人節當天約他一起吃飯……


    照著這樣發展,他們之間,本該越走越近的,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決定發出的短信,卻石沉大海。


    隨著情人節的日子逼近,一直等不到關行之迴信的程路瑤,忍不住撥了電話過去,不想,他的號碼已經成空號了。


    那時候她還覺得,可能是他手機丟了,才沒能及時聯係她的,不然看到她的消息,就算沒時間,他總該答複她一聲。


    抱著渺小的可能性,程路瑤始終堅信著自己的想法,直到找上門的不是關行之,而是林文……


    林文找到她,先後給過兩次錢,他隻說是關行之吩咐的,其他什麽都沒透露。


    程路瑤不知道發生什麽,也想不通關行之怎麽就不願跟她聯係了,但她覺得,既然他願意主動和她說話,還知道她的難處,托林文給她錢,那麽至少,他還是有在意她的。


    興許,他是有了自己的難處,才不願和她相見,但是遲早有一天,他會找他的。


    這個遲早,程路瑤一等就等了一年多。


    她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卻始終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也問不出口,他為什麽不見她。


    況且早已拿到片酬的她,不再急需用到錢,就更沒勇氣邁出這一步了。


    所以她才想趁今天,問問他這一年來過得怎麽樣,又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不再聯絡她。


    然而她怎麽都沒想到,他再看見她,會是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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