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迴的走出醫院,外頭夕陽紅燦燦的,並不刺眼的陽光,卻讓秦暖覺得眼睛生疼。


    她以為,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不幸,隻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沒想到卻是因為喬言想去贏一次顧向席,害了那麽多人。


    若不是他,顧向席不會中槍,若不是他,蔣婉晴不至於被虐待三天發瘋,若不是他,蔣衛國不會恨顧向席,也不會綁架她……


    原本許多事都不會發生的,許多悲劇也可以避免的……


    難怪顧向席那麽討厭喬言,每每提到他時欲言又止,他一定是不想讓她知道,她那麽信任的人,背地裏卻是這副德行。


    虧得她總在顧向席說他不好的時候,還去辯解


    秦暖將眼底的濕氣忍下來,攔下一輛出租打算迴家,可是上了車,她又改變主意,迴了自己的公寓。


    車子停穩,付過錢,秦暖下車關了車門,衝著小區大門走去。


    她記得視頻裏,她的手機不是像喬言說的被人踩壞了,而是被他給拿走的。


    但手機再交到她手上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壞的,屏幕也碎掉了,她嚐試過充電開機,已經打不開了。


    原本她是想把手機丟掉的,可想到裏邊還有一些合同的照片,萬一被人撿去修好了,照片流傳出去就糟糕了,所以她一直將手機放在抽屜裏,沒去動過。


    開門進屋,秦暖開了燈,找到壞掉的手機後,給黃飛打了一個電話。


    上迴黃飛提過他的手機進水去維修,遇到一個師傅很厲害。


    說明來意,黃飛很爽快地說可以把手機交給他,他幫忙帶去修。


    秦暖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很急,想現在就去找他。”


    聽她這麽說,黃飛說了聲“好”,掛斷電話沒一會兒,就發了一串號碼和地址過來。


    地址離秦暖住的地方不太遠,打車過去十來分鍾。


    抵達時,天色已經暗下,秦暖尋了一圈,找到黃飛所說的地方。


    “不好修。”修手機的中年男人隻看了一眼,就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能修嗎?”秦暖沒放棄。


    男人鼓搗了一陣,為難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你留個電話,明天通知你。”


    秦暖已經等不到明天了,“手機裏有很重要的信息,你現在能不能就幫我修下看看?”


    男人瞟了她一眼,“我還有其他手機電腦等著修,你插隊,要加錢的。”


    “可以。”秦暖喜出望外。


    在維修店裏一坐,就坐了兩個小時,不過好在,手機給修好了,隻是壞的比較嚴重,不一定能撐多久。


    不過秦暖也並不是想繼續使用這個手機,隻是看看,喬言對她手機做了什麽。


    待手機充了會兒電,能開機了,秦暖迫不及待地接過。


    因為舊卡沒用了,此時的手機無法上網,她一邊點著通訊記錄和短消息,一邊問男人無線密碼。


    男人報出一串數字,秦暖剛想去聯網,指尖都觸碰到了屏幕左上方的返迴鍵,整個人就被一條陌生的文字給吸引去了注意。


    應該不是眼花吧?她怎麽看到了喬言的名字?


    秦暖重新點開短信,頁麵停留的通訊人,不是喬言,而是顧向席,可是最新的一條短信內容,她陌生的很。


    “我有喬言。”


    她……什麽時候發過這樣的內容?


    秦暖怔了兩秒鍾,立即明白過來什麽,像是要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她猛地用力捏住手中的手機,迅速將消息往上翻,翻到她手都酸了,才看到她發的那條“我還有半個小時到,不見不散。”


    尤記得發完消息之後,她下車遇到喬言,再看手機時,已經沒電了。


    也就是說,喬言給手機充上電,冒充她給顧向席發了消息?


    想著,秦暖唇瓣都失了血色,她舔了舔唇,將視線往下移,然後就毫無防備的,被密密麻麻上百條條短信,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時代廣場等你,不見不散。”


    “你今天出了什麽事嗎?大家很擔心你,我也是。”


    “看到我的短信,記得給我迴電話。”


    “商場b側門,靠近步行街的方向,你還記得這裏嗎?”


    “你要是找不到,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還在等你。”


    “不見不散。”


    “我等你,直到你來為止。”


    有一顆眼淚,從秦暖的眼底砸落到手機屏幕上。


    她的視線,漸漸的模糊,可是映入眼底的文字,又是清晰無比。


    她看到“她”在顧向席一大堆的消息之後,發了一條:“我不會來了,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明明是那麽傷人的話,可顧向席竟然還固執地給她迴了四個字:“不見不散。”


    他都決定好要離開了,卻堅守著他們的約定,是不是他答應要見她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那是不是如果他們見著麵了,他根本不會離開三年的?


    秦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得厲害,她的眸光,放在最後一條消息上。


    我有喬言。


    再之後,顧向席沒有迴複。


    他心冷了吧?


    放了他鴿子的她,口口聲聲說她有別的男人了,若是換成她,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話。


    一想到顧向席當初懷著那麽悲痛失望的心情,還為她去蔣家求蔣衛國的場景,她就覺得胸膛裏,像是被人拿著一把刀用力地捅著,那一抽一抽的痛,也變成一陣陣的劇痛。


    秦暖的眼淚,越掉越多,最後終究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大概過了十分鍾,秦暖止住哭,從包裏掏出錢,交給目瞪口呆的老板,直接出了門。


    迴到顧宅,時間已經差不多十點鍾,秦暖站在路燈下,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狀態,覺得哭腫的雙眼已經好多了,這才踏進大門。


    管家見她迴來,趕忙上去道:“太太,您怎麽那麽晚才迴?”


    秦暖探著脖子往裏望去:“顧向席呢?”


    “少爺在裏頭呢。”管家迴答完,往廚房的方向走,“我去給您準備點吃的。”


    “不用了。”秦暖尋了一圈,看到在沙發上坐著的顧向席,走到他旁邊了,她努力勾了勾唇,開口,“顧向席,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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