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好的,她不會再喝酒,可他才一轉身,她就把自己給灌醉了。


    顧向席還在氣頭上,想一走了之,結果還是於心不忍。


    可他指尖觸碰到她胳膊上的肌膚時,他眉頭蹙了一下。


    外邊是熱鬧的聚會,明亮的燈光將小小一寸地打的通亮。


    他隻好攔腰抱起,將她送到了樓上的房間。


    小心地將秦暖放到床上,顧向席掏出手機打電話。


    然而前一秒還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秦暖,撲過來就將他抱住了。


    她突然的主動,讓顧向席愣在原地,就連手機咚地一聲掉到地板上,都毫無覺察。


    他雙手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以免她掉落下去。


    第一次,他們靠的如此近,顧向席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抱著她,兩人就在床沿邊上相擁著,誰也沒說話。


    沒一會兒,除了秦暖太難受,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外,他還聽到自己唿吸的聲音,在空氣中變得越來越沉悶。


    “乖,放手。”顧向席閉了閉眼,極力保持清醒,將環在她身上的手扒下來去打電話,才想起來手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被推開的秦暖表情有些迷茫,隨即又抱住他的脖頸,甚至纖細的手指,還撫上他的臉龐……


    僅剩的理智,正從他身上被慢慢抽離……


    一切結束,顧向席將她摟在懷裏,靜靜地看她。


    這是第二次,他能近距離安安靜靜,無所顧忌地看。


    即使在黑暗中隻有一個輪廓,他都心滿意足。


    ……


    一句夢囈聲,將顧向席的思緒拉迴來。


    他以為床上的人醒了,起身去看她,卻發現她睡的好好的,隻是翻了個身。


    顧向席將才掛完水,貼著創可貼的手放好,以免壓到,又將被子掖好,起身出門。


    剛走兩步,床上的人又有了新的動靜,顧向席迴頭看去,掖好的被子一半已經掉到地上。


    多大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睡覺不安穩。


    顧向席有些許無奈,臉上卻浮現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走過去,將被子從地上拉迴來,幫她蓋上。


    蓋完後,他坐到床沿邊,用手背在秦暖額頭上測了體溫,燒不但沒退,還燙的嚇人。


    顧向席皺下眉頭,心中不快,想問問陳諾到底怎麽迴事。


    怕拿手機的功夫,她再把被子踢開,他隻好一手拉著被子,抵在她脖頸處。


    手機沒摸到,手指上卻有股濕熱感。顧向席拉下被子,原來是她太熱,渾身出了汗。


    床上的人似乎對撩開被子感到很滿意,她再次翻了身,從被窩中鑽出來,找了個舒適涼快的地方,沉沉睡去。


    顧向席失笑,為了不讓她難受,將她臉上的發絲撩撥開。


    不敢再把被子蓋的太嚴實,又怕她將被子踢到地上著涼加重病情,他靠著床頭,將小小的身子一拉,圈在懷裏。


    柔軟的身體躺在顧向席的臂彎裏,他像哄小孩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


    效果不錯,她總算變得老實,清淺的唿吸平穩下來。


    他的手鬆下來,拿到茶幾上的手機,手指卻在解鎖鍵上停頓了。


    片刻之後,他將手機放迴到原位,順手關掉台燈。


    房間暗下來,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懷中又軟又燙的人,才讓顧向席感覺到確實抱著她,不是在做夢。


    他不是沒夢見過她,隻是在夢裏,沒有一次像這樣安靜地,將她圈在懷裏,像是抱著一件貴重的藝術品,連下手重一點都不敢。


    隱約地,顧向席聽到了懷中的人說了句話。


    他不確定她說了什麽,會不會是想喝水,還是別的需求。


    他俯**,將耳朵靠在她唇邊,靜靜聽她說話。當他靠下去時,聲音沒了,隻有一陣陣溫柔的氣息打在他臉上,令他渾身一顫。


    顧向席還停留在方才噴灑在他臉上的氣息,熟悉又陌生,好似迴到了那一晚,他們相擁在床邊,秦暖的臉陷在他的頸窩處,哼哼唧唧說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顧向席將懷中的人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隔開了兩人曖昧的姿勢。


    他想下樓,把管家叫上來照顧她。


    可是才將她放下,秦暖又說話了……


    她繼續念叨著,顧向席隻當是夢囈,不再放在心上。


    然而她不斷重複一句話,聲音比剛剛還要重,咬字也更加清晰……


    當說到後麵時,顧向席的臉色越來越冷。


    如果剛才是因為她生病的難受而心疼,現在卻是用著一把刀來剮他的心。


    ……


    秦暖睡的很不踏實,連續做了好幾個夢,身上又悶又熱。可是她渾身沒勁,眼睛怎麽都睜不開。


    腦中的意識非常模糊,她感覺到被一雙手抱起,將她擁進了柔軟舒服的地方,什麽東西還卡住了她想掙脫開被子的手。


    她想反抗,想逃離,對方卻很有耐心,盡力讓她睡地安穩些。


    對方的輕柔小心,讓她漸漸卸下心房。


    倦意席卷而來,秦暖再次陷入深睡。


    可是很快,她又察覺到不對勁,有什麽東西,正在她身上觸碰著。


    她排斥著翻了個身,拒絕的動作似乎惹惱了對方,更加大力地將她禁錮住。


    他是誰?想做什麽?


    秦暖強撐著將眼皮抬起,映入眼前是一片黑暗,隱約能看到,她的上方有個高大的男人。


    他們的距離很近,她趁機伸出手,使勁推著他的肩膀,可是她的力道,根本挪不動對方一絲一毫。


    就在她緊張又無措的時候,上麵的人笑了。


    笑聲很輕,很冷。


    不過秦暖當下就能分辨出,是顧向席。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顧不得她思考,因為上麵的人下手又急又重,弄地她生疼。


    “你……”才發出的聲音,被硬生生切斷。


    “閉嘴!”


    顧向席低低地吼了一聲,不許她多說一個字。


    假使她的反抗隻是引起他的不滿,那她說出的話就像觸犯他的底線似的,在她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秦暖的身子很燙,但她感覺到緊貼在身上的人,他的皮膚更燙,如被火點著了般。


    如果說是夢,那麽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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