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其實結果在你考試之前就出來了,我怕提前告訴你會擔誤你考試,所以一定就沒有告訴你。”江雲帆目不轉睛盯著慕南煙,即便早有準備,這一刻還是為難了。


    “嗯!試現在考完了,你可以告訴我。”慕南煙倒顯的淡定多了。


    江雲帆深吸一口氣,從桌上的文件架中抽出一挪資料遞給慕南煙,平靜的解釋:“你父母的車禍的確是人為,經過我們和警方的多方麵調查,已經查到當年的真相。”


    “你父母的刹車被人動了手腳,在經過學校前麵的下坡路時刹不住車,而且車胎的氣又被放過不足,製動塊就燒起來,為了躲避路人,急轉彎的時候,車子翻了,後麵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慕南煙聽完整個過程,情緒很平靜,車禍的結果她早已知道,現在更在乎的是兇手,究竟是誰對她父母下的毒手?


    “兇手呢?是誰?”慕南煙的鎮定讓江雲帆很震驚,沒想到她如此淡定。


    江雲帆抿了抿唇瓣,有些難過的說:“晴朗的父親,晴教授;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馬上提起開庭訴訟。”


    “唿…”慕南煙長唿一口氣,淡淡的說:“給晴伯伯發律師涵吧!”


    慕南煙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江雲帆的辦公室。


    這件事情慕南煙早已想到,隻是證據沒有落實之前,她不會輕易下判斷。


    慕南煙的判斷多多少少來自晴朗,他對案件的關心明顯透露出他的心虛,慕南煙隻是沒說穿罷了。


    辦公桌前,慕南煙煩燥的撓著頭發,心想,晴朗早就知道了,從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看她的眼就不對,慕南煙這時才敢確定,那是愧疚的眼神,可他卻什麽都沒有告訴她。


    晴朗的舉動,慕南煙能夠體會,他不想案子水落石出的心情,就像她想案子石落水出的心情。


    從江雲帆辦公室出來之後,慕南煙的心情很低落,工作狀態很不好,所以大家沒有給她安排工作。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晴朗突然給慕南煙打來了電話。


    慕南煙抓著電話,苦苦的笑了笑,還是把電話接通了,她故作的鎮定的“喂”了一聲,畢竟這件事情是晴教授的錯,晴朗那個時候和她一樣,還隻是個孩子,對大人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南煙,我能見你一麵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行,就現在吧!”慕南煙怕倪若水下班會來堵她,所以提前走了。


    兩人沒去正規的飯店,慕南煙在高中學校的後街挑了一家大排檔,她還記得,父母在世的時候,慕家和晴家總會一起在學校後街吃大排檔。


    那時候,她父親和晴教授的關係非常好,兩人碰到什麽學術問題,總會在一起研究。


    夏天的時候,兩家人會一起在天台喝脾酒吃小龍蝦;可是最後卻為了一個院士鬧得家破人亡,慕南煙覺得很可笑。


    晴朗見到慕南煙的時候,滿臉的愧疚,坐在她對麵,沒敢先說話。


    慕南煙無奈的朝秦朗笑了笑,繼而轉身把老板叫過來,點了一些燒烤,一些關東煮,還點了燒酒。


    “南煙,你點酒做什麽?女孩子不要喝酒的好。”


    “我今天心情好,想喝。”慕南煙笑了,笑得很難受。


    “南煙,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晴朗滿臉通紅,終於向慕南煙道歉。


    “對不起?你有什麽好對不起我?”慕南煙詫異的看向晴朗。


    “警察和律師應該把真相查出來了吧!你應該也知道吧!其實碰到你以後,我很糾結,幾乎每天晚上會失眠,我的理性告訴我,我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可那個殺人兇手是我父親,我沒辦把這樣的真相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該如麵對你,南煙,請原諒我的膽小。”


    “晴朗,你不用對我愧疚,我對事不對人,你不告訴我是情有可原,但我要給我父母一個說法,讓他們安心。”慕南煙依然很淡定,給自己倒滿了酒。


    “南煙,你真的不怪我沒告訴你實情嗎?”晴朗幾乎不敢相信。


    “不怪,你是你,晴教授是晴教授,可惜的是他害死我父母,也沒當院士,冤了我們家兩條人命。”慕南煙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嚇得晴朗連忙去奪她的杯子。


    “晴朗,你搶我杯子幹嘛?今天我們倆都應該不醉不歸,以後,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了,這案子我是非翻不可。”慕南煙把晴朗推開了。


    “南煙,其實我爸他很後悔,這麽些年他就沒睡過安穩覺,總在後悔自己當初的一時衝動,他一直很想去看看你父母,但又覺得沒有資格去看,南煙,你別那麽恨他,好不好?”


    “恨?我哪有那麽多的恨,我父母都走了10年,我的恨早就沒有了,但晴伯伯犯了錯誤,就必需承擔自己的錯誤,你懂嗎?”


    晴朗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不敢正視慕南煙。


    慕南煙端起酒杯繼續喝酒,她沒拉晴朗,也沒問他話;晴朗接下來的話,慕南煙比誰都要清楚,可她是不會答應的,打死都不會答應。


    “南煙,我爸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他,別起訴好不好?他已經一大把年紀,活不了幾年了,就讓他在罪惡中度過好不好?他這一生最好麵子,如果不是為了麵子,他早就去自首了,南煙,我求求你好不好,求你看在我們兩家的舊情麵上放過我爸好不好?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隻要我們晴家能做到,我們全部給你辦,好不好?”


    “啪”慕南煙抓起酒杯摔在地上,杯子立馬碎成渣,她苦笑著說:“舊情麵?他當初給我爸車子動手腳的時候,怎麽就沒考慮到舊情麵?”


    晴朗見慕南煙生氣,越發不敢看她的眼睛,隻是低著頭繼續求情:“南煙,看在咱們從小的情份上,你放過我爸好不好?以後我們家賺的錢還給你,我爸拿的獎金也全部給你好不好?慕伯伯和慕伯母去世那麽久,就算我爸得到懲罰,他們也活不過來了,何必又非要把另一個家庭毀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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