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慕南煙,不是因為和老爺賭氣,而是因為慕南煙隻為了聽他父親的話嫁給他,她和他在一起,隻是把他當作報達倪家養育之恩的工具。


    倪若水是何等傲氣的人,哪能接受這樣的婚姻,哪能接受慕南煙對他沒有愛,隻有利用。


    他故意鬧出那些花花新聞,隻是想引起慕南煙的注意,他在試探慕南煙的情感。


    難過的是,結局往往都另他很難過,不管他怎麽過分,慕南煙對他總是不聞不問,每次看到他,除了生孩子,除了完成任務,夫妻之間的家常話,他一句沒聽到過;這樣的慕南煙,他怎麽能夠心甘情願和她生孩子,怎麽能夠成為她的工具?


    倪若水的傲骨一點不比慕南煙差,他對慕南煙和這段感情的卑微,他說不出口,讓他把如此卑微的自己向它人坦承,倪若水難以啟齒,他辦不到。


    他不敢想象,慕南煙得知他的真心,會是什麽樣的態度;那個不愛他的慕南煙,會把他的感情怎麽辦?他不想讓自己在這份婚姻中變得被動,他想征服慕南煙,想讓慕南煙愛上他。


    他不奢求她像他愛她那樣深,隻求她能夠喜歡他,不要對他無所謂,不要揣著目的維持這段婚姻,他不要慕南煙的將就,隻要她的心。


    倪若水扯了扯衣領,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迴答:“爸,這是我和南煙的事情,我沒有必要給你交待,也不會再聽從你安排,就不勞你廢心。”


    倪若水的話音落下,倪老爺的鞭子“唰”飛到倪若水的跟前,“啪”打在他的胳膊以及後背上。


    瞬間,倪若水的臉白了,身上火辣辣的疼,皮好像開花了;但他也沒有叫出來。


    倪老爺氣極敗壞的怒斥:“你是不是看南煙好欺負,就不給我交待;我今天倒讓你看看,南煙是不是好欺負。”


    緊接著,倪老爺又是幾鞭揮過去,倪若水疼的跳起來,伸手去抓倪老爺的鞭子,可老家夥的鞭子揮的太好,他根本抓不住。


    幾鞭下去之後,倪若水的襯衣被打爛,上麵沾染著他的鮮血,觸目驚心。


    慕南煙的眼睛豁然睜大,沒想到老爺子真揮鞭;但是看著倪若水被打,她心裏倒是蠻痛快,反正老爺子下手有分寸,肯定不會把他打死。


    況且倪若水這賤人就是欠打,打一頓就老實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她。


    季怡見倪若水被打,炸了;大唿小叫:“老爺子,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麽能打兒子。”


    倪老揮了好幾鞭,收迴自己鞭子,氣乎乎的說:“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副德性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嚴教;我今天就好好教他,教他怎麽做人,怎麽尊重妻子。”


    接著,他又問:“倪若水,你打算和南煙怎麽辦?你是不是還要混蛋下去?”


    “用不著你管。”倪若水的嘴也硬,鞭子抽的他恨不能滿地打滾,可他就是不服輸,就是不給倪老爺一個承諾。


    倪老爺見倪若水頂嘴,鞭子又朝他揮過去。


    這一次,鞭子打在倪若水的小腿上,倪若水疼的“撲通”一聲跪在地,老爺子的鞭子繼續揮舞在他的身上。


    “老爺子,你別打了,別在打了,你再打,會把兒子打死的。”眼見倪若水跪不住,季怡心疼了,眼淚“嘩啦啦”奪眶而出。


    倪若水被抽得腦袋一片空白,頭昏腦脹,難受至極,他小時候調皮幹壞事,挨過一頓鞭子,那酸爽的感覺,他一直記憶猶新。


    時隔多年,再次體驗鞭子,倪若水感覺更疼了,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倒下去。


    緊接著,他又咬著牙,吃力站起來。


    老爺子的鞭子再次揮過去的時候,慕南煙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她最怕疼了,看著倪若水被打,她也疼;但說是不開口求情。


    季怡慌了,邁開步子朝倪若水跑去;可是老爺子的鞭子連累到她時候,她立馬又躲迴來,太特瑪疼了,而且她撲上去倪老爺也不會收手,會連著她一塊打,這不是得不償失嗎?她倒不是怕自己被打,而是怕自己撲上去自己,倪老爺更火,打的更重,反而還把倪若水害了。


    於是,季怡立馬轉身奔向慕南煙,拉了拉慕南煙的胳膊,急忙忙的命令:“南煙,你站這裏幹嘛?快去勸勸你爸,你還真想看若水被打死啊?”


    慕南煙深吸一口氣,冷不丁丟了句:“他本來就該打。”


    “……”季怡被她氣得說不出話。


    歪歪倒倒的倪若水卻揚起嘴角笑了,如果慕南煙聽季怡的話勸阻爸爸,那她肯定是在賣乖,不讓季怡難受;可她卻說他該打,這是不是意味慕南煙對於他在外麵的所作所為是不認同的呢?她的心裏是不是有氣?她有氣,是不是代表她多多少少還是在乎他?還是把他老公,並不是報恩的工具。


    倪若水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鞭子揮在身上沒那麽疼了。


    “南煙,你別這麽狠心好不好?你爸真的會打死若水的,你是不是怪媽那天打了你一個耳光,媽給你道歉好不好?媽那天對林靜好,真沒想過讓她取代你,我不過就是想借她肚子生個孩子而已,你就別和媽計較,趕緊去勸勸你爸。”


    慕南煙見季怡纏著自己不放,懶懶的挪了挪身子:“那我勸勸,爸要是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嗯嗯!你爸肯定會聽你的。”


    慕南煙看了倪若水一眼,不慌不忙走近倪老爺,柔聲柔氣的求情:“爸,打夠了,可以收手了。”


    倪老爺收迴自己的鞭子:“南煙,你站邊上去,免得我傷到你,這個家夥不打不成器,就不知道惜福。”


    慕南煙連忙轉過身,小聲嘀咕:“他不懂惜福,又打不出來。”


    隨後,她走到季怡跟前,漫不經心的匯報:“媽,爸不聽我的,你就讓他打吧,打累就不打了。”


    季怡好想哭,心想,南煙這個家夥就是在幸災樂禍。


    但是,她沒把這話說出來,隻是向慕南煙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倪若水那裏,去護著倪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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