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自賀辰那次實驗未果後,第一次對龔名用口。而他這次所展現出來的技巧,跟當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這多虧了龔名的數次親身教學,賀辰也是頗有天賦,融會貫通得很好。


    龔名倒抽了一口冷氣,鎮定了一下,才開口問孫凡:“你明天晚上有事嗎?”


    孫凡快速迴他:“沒事啊!”


    龔名清了清嗓子,盡量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我想約你吃個晚飯,順便把我家的鑰匙取迴來。”


    聽到鑰匙的事,孫凡提高音調,調侃龔名問:“你那小男友肯放你出來跟我見麵啦?”


    語氣裏是滿滿的鄙夷。


    聽他提到賀辰,龔名不經意地低頭看了一眼賀辰的方向,結果正好撞上賀辰抬頭望向他的視線。賀辰仰頭看著他,衝他得意地調皮一笑,龔名感覺心上的火立時燒了起來。他沒功夫跟孫凡往下討論,隻想快點結束通話,把賀辰壓在身下狠狠地xx。


    他耐心全無,煎熬著對孫凡說:“他也跟我一起去。”


    孫凡一聽,語氣立刻變得冷淡起來,“那算了,我可沒有受虐的習慣,特地看你們兩個在我麵前秀恩愛。明天不用約了,鑰匙我會盡快給你郵過去的。”


    “好,謝了!”龔名立即答應下來,並做了簡短的道謝。不見麵,正合他意。


    孫凡:“你……”


    “嘟嘟嘟……”


    孫凡剛想問龔名現在是否已經去學校上班了,鑰匙是給他郵去學校還是家裏,沒想到話還沒問完,便聽到了手機話筒裏傳來電話被掛斷的盲音。他氣得直接把電話摔在桌子上,他這個郵東西的人還沒嫌麻煩,耐心地向他詢問地址呢,他一個求東西的人卻不耐煩地先掛了電話。這到底是誰求誰啊?鑰匙,他還想不想要了?


    孫凡哪裏知道龔名此刻跟他對話的情境,能跟他順利交談了這幾句已經是奇跡了。龔名一聽到孫凡答應把鑰匙郵過來,事情有了結果,哪裏還會有耐心繼續對話。


    匆忙掛斷電話之後,龔名一低頭便對上了賀辰望著他的得意眼神。這小子,除了色.誘,現在他還學會挑釁他了?膽子大得可以啊!


    龔名扔掉電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把賀辰壓在了身下。他禁錮著賀辰的兩手,低頭注視著他厲聲道:“你竟然敢偷襲我?”


    賀辰沒吭聲,隻是嘴角掛著笑,用一副得逞的眼神注視著他。


    龔名看他完全沒有在反省,掐了他的屁股一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


    然而,賀辰卻絲毫沒有被嚇到,他反而滿不在乎地撇著嘴,傲嬌地告訴龔名:“這是對你跟老相好通電話的懲罰!”


    龔名簡直被他這句話給氣炸了,一直追著他給孫凡打電話的人不是他嗎?現在他竟以這個理由來戲弄他。


    “看來我是最近對你太過手下留情,你是忘了我的厲害了。”龔名連同內褲一起扒掉了賀辰的睡褲,然後把手探到他的身後,咬了他的嘴唇一口,低聲對他宣判道,“今天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搗蛋鬼!”


    “啊——”


    賀辰感覺身後有異物進入,立即不適應地驚叫了一聲。幾分鍾後,賀辰感覺龔名無論力度還是頻率都有愈演愈烈之勢,他忍不住求饒道:“饒了、我吧,輕——啊……”


    賀辰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沒有說完,但龔名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用力地向上一頂,承受猛烈撞擊的賀辰從腳趾到後背,全都忍不住拱了起來。龔名本來在h市就沉聚下了數多積欲,現在再被賀辰這麽不知死活地一撩,他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地就放過他。


    龔名扳著賀辰的腿,又換了一個姿勢。他望著賀辰噙滿生理淚水的濕潤眼睛,壞笑地對他說:“現在就求饒,未免太早了。”


    這天晚上,賀辰被化身為狼的龔名強迫著變化了好幾種姿勢,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肯放過。房間內一直迴蕩著賀辰夾雜著低吟的求饒聲:“啊啊啊……哈……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賀辰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身後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也在火辣辣地疼。龔名聽了心疼,起床為他調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看著賀辰全部喝下去才稍微安心。他有點後悔昨天的失控,關切地問賀辰:“還難受嗎?”


    賀辰搖了搖頭,衝他笑了笑。想到昨天一時失控,把他折騰得有點慘,龔名愧疚地跟他道歉說:“對不起啊,昨天弄疼你了。”


    賀辰倒是很深明大義,他搖了搖頭,對龔名說:“是我先戲弄你的,你不用跟我道歉。”


    龔名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著說:“傻瓜,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沒怪你偷襲我,相反還對你這種調皮的偷襲行為無任歡迎。你什麽時候想這麽跟我玩,就再這麽對我做吧!”


    賀辰一想起昨晚龔名變著花樣一直對他醬樣釀樣的情景,他就心有餘悸,果斷搖頭表示:“我以後再也不敢啦!”


    哎——龔名忍不住在心中歎氣,看來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賀辰還有些搞不清楚這樣的情趣,對此龔名略感心塞。算了,日後他再慢慢循循善誘吧。


    龔名把賀辰往懷裏攬了攬,他抱著賀辰寵溺地說:“累的話,我再陪你睡個迴籠覺。孫凡說會把鑰匙郵遞給我,今天我們不用出門了,一整天都沒事。”


    “嗯。”賀辰往龔名胸前蹭了蹭,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龔名看著小家夥紅撲撲的小臉,心裏湧出不住的喜歡。他俯身在他額頭印上輕輕一吻,而後躺在他身旁,一直注視著他,直到睡著。


    賀辰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他和龔名換好衣服,去超市采購了一番。這麽久沒迴來,家裏真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最後的休假時光就這麽過去,龔名到了迴學校上班的時候。在他白天去上班而賀辰還在放暑假的這段時間,賀辰化身小廚娘,肩負起打掃衛生和做飯的重責。


    在他弄糊過兩次鍋,摔壞了一個碟子,兩隻碗後,龔名認真地跟賀辰討論道:“你在家時,打掃衛生是可以的,但做飯還是算了。”


    賀辰聽了有點失落,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嗯,以後我不做飯了,我也知道我做得飯確實有點難吃。”


    那飯的難吃程度豈能用“有點”來微微帶過!盡管龔名在心中如此吐槽,但他麵上還是極力對賀辰否認說:“我不讓你做飯,不是因為你做得難吃。之前我不就跟你說過,你這雙彈鋼琴的手,不要用來握菜刀。”


    “那你的手,還是拿實驗室解剖刀的手呢,你怎麽就能握菜刀?”賀辰不服氣地反駁說。


    龔名想了想,硬拗道:“最起碼,解剖刀和菜刀同屬刀類,沒差太遠。”


    賀辰對此完全不服,衝他吐著舌頭,看他生掰。盡管心中不服,可他最終還是聽了龔名的話,沒再拿過菜刀,轉而開始負責晚上訂外賣的工作。生活迴到了從前的樣子,龔名下班迴家,二人吃飯、做.愛。周末放假時,再一起去超市采購。這樣簡單而充滿溫情的日子,龔名和賀辰都過得很滿足。


    然而,時間這個小妖精總是好動頑皮,攻其不備。不知不覺中,時間到了八月底,賀辰即將開學報道的時候。


    這天晚上,龔名下班迴到家,一進門便看到賀辰拿著一個信封迎了過來,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孫凡把鑰匙給你郵過來了,我看是他郵過來的,就迫不及待地拆開看了!”


    說到這裏,賀辰在龔名身前,麵露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認錯道:“擅自拆了你的東西,對不起啊!當時我太激動,忘了詢問你,之後才發現這個行為很不禮貌。”


    “你也知道不禮貌啊~”龔名抬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故作生氣道。


    賀辰低著頭,聲音軟軟地說:“對不起啊。”


    龔名看到他局促的樣子就覺得很可愛,想要多逗他一會兒,“這麽簡單的道歉,我可不能接受。”


    可他眼睛裏止不住的笑意和微揚起的嘴角,全都把他給出賣了,連賀辰都看穿了。


    賀辰上前兩步,攀上龔名的肩膀,踮起腳尖吻上了他。二人的唇齒糾纏了一會兒,賀辰才從龔名的唇上移開。而後,他笑臉盈盈地問龔名:“那這樣呢,能原諒了嗎?”


    龔名笑著掐了一把他的屁股,“看你誠心悔過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嘻嘻!”


    賀辰頓時露出一副得逞的笑,龔名看到後,覺得有點被算計了。最近他意識到,賀辰好像越來越懂得怎麽控製他了。這個傾向,不太妙啊……


    晚上吃飯時,龔名想到賀辰沒兩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於是跟賀辰商量說:“明天我休息,我帶你去上街買點入學需要的東西吧!”


    “買什麽呀?”賀辰低頭扒著碗裏的飯,不以為然道,“我就帶個背包,能裝下我的教材和文具就行了。”


    “那怎麽夠?至少也要再買些你住校需要用的生活用品。”龔名補充說,“雖然學校會替新生準備一些,但不可能那麽細致全麵,我們還是要提前準備好。”


    “住校?”賀辰驚得放下筷子,一臉恐慌地問龔名,“我必須去住校嗎?”


    龔名肯定答道:“是啊,你們學校是住校製的。”


    賀辰不死心地說:“我看校規上有一條說,本地學生也可以選擇走讀這項啊。”


    “我也了解過,校規上確實有這條。但後麵的附加條件寫得很清楚,那是針對學生身體不好,或者有其他較為特殊的情況才能申請。”龔名繼續勸慰賀辰道,“你剛進入大學這個不熟悉的新環境,還是盡快跟同學搞好關係比較好,住校對你的人際關係比較有利。況且寢室生活挺有意思的,大學隻有短短三四年,我覺得你應該抓緊時間,好好體驗一下。這對你以後來說,會是一段寶貴的經曆,更會是一份美好的迴憶。”


    “可我想跟你一起住,這樣才能天天看見你。”賀辰麵露委屈地說。


    龔名摸著他的頭,安慰他道:“隻是不在一起住而已,我們同在一個城市,想見晚上隨時都可以見的。你白天要在學校上課,晚上可能會有自修,從學校一來一迴地往我這兒跑太麻煩了,也不安全。不如等你周末休息時,再來我這兒住。”


    “那好吧。”賀辰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也勉強答應了。


    開學報道那天,龔名作為“家長”代表,陪著賀辰去了音樂學院。盡管他是大學教授,平時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年混跡在大學校園,與大學生打交道。但是此刻,他跟隨賀辰走進音大時,心境卻有很大不同。尤其是進入賀辰的宿舍後,更是喚起了他在國內上大學時的那段記憶。


    當他察覺到有些記憶已經不清晰了,龔名才猛地發現那段迴憶已經很久遠了。他距離自己還是大學生的那段時光,已經很久了。


    “您是……學生家長?”一個學生會的男學生的問話,及時打斷了龔名的迴憶。


    龔名轉過身,點頭應道:“嗯,我是賀辰的家長。”


    男學生看到龔名的臉,一瞬間張大嘴巴,震驚道:“您是他爸爸?好年輕啊……”


    人們通常對家長的反應不是媽媽就是爸爸,盡管龔名在心中對自己做了這樣的心理建設,可被錯認成父親,他還是上火了一小下。他控製住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溫和地衝著問話的男同學否定道:“我不是他……”


    說到這裏,龔名遲疑了一下,他看到正走過來朝他這裏看。他擔心賀辰聽到“爸爸”的稱唿會想起死去的賀伯伯,引得他傷心。在他想說明自己是他哥哥時,卻聽到賀辰開口搶著介紹道:“他是我叔叔!”


    “原來是叔叔啊……那也夠年輕的了。”學生會的男同學沒看到龔名快要吐血的臉,直接把一個本子遞到龔名手上,立即改口說,“請叔叔在我們的學生聯絡簿上留個聯係方式,以便賀辰有突發狀況時,我們能及時聯係到你們家長。”


    男同學說話期間,龔名看到賀辰站在他的身後,調皮地衝他眨著眼睛。龔名覺得這孩子最近真是越來越淘氣了,越來越來捉弄他了,這可不是什麽好趨勢。他故作氣憤地朝他瞪了一眼,然後接過起鋼筆,在紙上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隨後,賀辰同寢的室友陸續趕到,宿舍也越來越熱鬧起來。四個才華橫溢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彼此詢問著大家擅長的樂器和曲目,一屋子的青春氣息撲麵而來。一瞬間,龔名竟覺得自己與他們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從前,他是完全不會在乎這些的,但如今不知怎的,他在年紀這個問題上,漸漸開始產生了一些自卑感。雖然是隱約的,但次數多了,他總能察覺得到。


    然而,龔名隻是低落了片刻,便及時調整好情緒跟賀辰道了別。這種傷春感秋的狀態不太適合他。離開之前,他禮貌地拜托賀辰的同寢室友,求他們在日後的學習和相處中多多包容他。身為代理家長,龔名把該做的都做好後,便適時離開了。賀辰即將在這裏開始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他應該放手,及時給他讓出空間。


    雖然一開始賀辰對於住校一事有些不情願,龔名還在擔心他會不習慣住校的生活,會因此鬧情緒而與室友相處得不順利。但在賀辰開學後的這半個月裏,龔名每次與他聊起學校和宿舍的事,發現他都很開心。賀辰適應得很快,與寢室的三個室友也相處得很融洽。周末迴家時,他也樂於跟龔名分享他們在宿舍裏的趣聞。看到他已經很好地融入了大學生活,龔名在感到放心的同時,也替他開心。


    自從賀辰進入大學後,他們二人就過上了周末夫夫的生活。每逢周五下課後,賀辰都會去龔名的學校等他下班,然後二人一起在外麵吃過飯後,再返迴家中做.愛。這種吃飯,做.愛的簡單日子,二人過得也是有聲有色。


    又是一個周五,這天賀辰下午沒有課程安排。他雖然想著應該要練習演奏曲目,來準備


    周日晚上的迎新晚會,但在學校琴室裏練了兩遍,他的一顆心早就飛去了龔名家裏。賀辰索性起身,早早去龔名家裏等著。龔名家裏也有鋼琴,賀辰便一邊等著龔名迴家,一邊練習著演奏曲目。


    下班歸來的龔名,剛一站在家門口,還沒開門便聽到門內傳來的美妙琴聲。他輕聲開門進去,又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才換鞋進屋。正是一曲彈畢,賀辰察覺到龔名迴來後,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龔名掃視了一眼鋼琴,上麵並沒有琴譜,他一時好奇,問賀辰:“剛才是在彈什麽?”


    “拉威爾的鏡子。”說完,賀辰又驕傲地補充一句,“我作為新生代表,周日迎新晚會上彈的,到時你要來看啊!”


    “好。”龔名拉著賀辰的手走迴鋼琴那裏,然後按著他坐在琴凳上,“再彈一遍,我仔細聽聽。”


    說完,龔名也在賀辰的一旁,順勢坐了下來。賀辰看到龔名很有興致,坐下之後,便高興地開始彈奏起來。可彈到一半時,他卻漸漸覺得畫風不太對。他的褲子被輕輕扒開,不知何時,龔名已經伸了一隻手進來。察覺到的時候,賀辰立即停下彈奏琴鍵的手。


    龔名把賀辰的手放迴琴鍵上,微動下巴,示意賀辰,“繼續,接著彈啊~”


    見賀辰沒有動靜,他轉頭舔了他的唇瓣一下,用蠱惑地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想聽。”


    賀辰被這個聲音蠱惑,在龔名的鼓動下,他的雙手重新放到琴鍵上,又開始演奏起來。然而,龔名逐漸加快手上動作的速度,令賀辰的身體漸漸失去力氣,手也變得不聽使喚了。


    龔名含著他的耳朵,繼續用蠱惑的聲音說:“不要停啊~”


    賀辰的氣息都開始不穩了,他推開龔名,抱怨道:“你這樣子,讓我怎麽專心彈啊?”


    龔名挑挑眉,望著賀辰反駁說:“怎麽不能彈啊?上次你這樣對我做時,我可是還能打電話呢!”


    “你還記著這事兒呢!”賀辰憤憤地咬了龔名的胳膊一口,撇嘴道,“小氣鬼!”


    龔名無賴地承認道:“我可沒說自己是什麽大度的人啊!”


    說話間,他已經把賀辰的褲子全部扒了下來,然後把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一邊抬手在他的胸前揉捏著,一邊催促道:“快點,接著彈!”


    賀辰按在琴鍵上的手都在顫抖,他委屈地看著龔名道:“你欺負人!”


    “是嗎?”龔名壞笑著向上用力一頂,直抵進賀辰的身體,“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欺負欺負你!”


    “啊——”


    賀辰被刺激得後背立時躬了起來,腦袋裏一片空白。片刻之後,雜亂的琴聲將他拉迴了現實。他看到平日裏,與他相處時間最長的鋼琴夥伴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正以最羞恥的姿勢在麵對著它,賀辰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耳朵燒得通紅,聲音斷斷續續地請求龔名:“等……別、別在這裏……”


    箭在弦上,龔名哪裏等得下去。不知是一周未見,賀辰積攢了很多*,還是在他一向相伴的樂器前做.愛異常興奮的緣故,賀辰的敏感度高得嚇人。龔名才沒動了幾下,他便在鋼琴前釋放了一片白濁。


    龔名知道賀辰臉皮薄,擔心再讓他呆在這裏,真的會惹惱他了。於是,他夾著賀辰的雙腿,半抱半扛地把他帶到了臥室。


    轉移了陣地後,賀辰不知是生氣還是來了精神,他突然撲到龔名身上,又撓又咬的。龔名任由他像小獸一樣在他身上發泄,待他累到停下後,他才用自己的方式繼續懲處他。直到賀辰向他哭著求饒,說他明天還要練琴,龔名才手下留情,一次結束後就放了他。


    有了上次不小心失控的經驗,這次龔名特別注意控製了力度。第二天賀辰早上起來後,身體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仍然可以坐在鋼琴前行動自若地練琴。然而,站在鏡子前的龔名,看到自己脖頸上的咬痕和抓痕,正在為接下來的一周裏,他都要係緊襯衫最上端的那顆扣子而犯愁。而那個始作俑者的調皮蛋,此刻正坐在鋼琴前,眨著眼睛一臉得意地望著他。龔名不禁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越來越拿他沒辦法啦。


    終於到了周日,賀辰需要提前去學校準備晚上的迎新晚會事宜,午飯過後他便從龔名家離開了。龔名正巧也要去擔任顧問的製藥公司處理點事,他順道開著車送賀辰去了學校。


    賀辰下車時,叮囑龔名:“別忘了晚上來學校禮堂看我的演出!”


    “知道啦,我會的。”龔名笑著應道,這句話從前天開始,他已經說過無數遍啦。


    “7點開始喔,不要遲到了。”賀辰一看時間快來不及了,扔下這句話便一溜煙跑下了車。


    龔名望著他慌亂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很多時候,賀辰在他麵前是在刻意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勢,隻有在這樣心急的時候,他才會顯露自己孩子的本性。盡管龔名很想告訴賀辰,不必急著長大,很想讓他在他麵前也能保持自我,可這話在喉中攛掇了幾次,龔名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就變了味了,更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龔名調轉車頭,去製藥公司跟研發組的人開了一下午的會。晚上差不多6點的時候,龔名及時結束了工作,想著趕緊離開去賀辰的學校觀看迎新晚會。可不料竟被公司的老總絆住,非要熱情地拉著他一起吃晚飯。龔名見推脫無果,最後隻得答應在公司的食堂隨便吃一口。他借口開車不能喝酒,將飯局控製在2小時內便匆匆離開了。


    當龔名趕到音樂學院時,他看到汽車操作台上顯示時間已經到了20:30。停好車後,龔名急忙打聽到學校禮堂的方向,扯下領帶,心急地快步奔向那裏。


    走進禮堂的時候,龔名站在最後排,聽到全場響起一陣陣掌聲。望著完全黑掉的舞台,他冷汗直流,心中擔憂賀辰該不會是表演完了吧?


    就在這時,舞台上突然亮起了一束追光燈。龔名的視線追隨著那束光亮,幾秒鍾過後,他在追光燈照射下的光圈裏,看到了賀辰小小的身影。全場瞬間響起了一陣尖叫聲,待賀辰慢慢走到鋼琴前,坐下來後卻又霎然停止。


    龔名屏息凝神,雙目緊緊盯著跟隨著賀辰的移動,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當優美的琴聲在大廳裏響起,他才深深地長舒一口氣,發覺剛剛胸口被悶得發緊。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賀辰在台上演奏,他在舞台上的演奏與在家中練習時完全不同。音符在他手下自在地流淌,迴蕩縈繞在大廳裏的每個角落,然後從四麵八方地向你襲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演奏了。


    即便是龔名這個外行也看得出來,賀辰演奏現場時那不一般的控製力和震撼力,他天生屬於這個舞台,就是為鋼琴而生的。舞台上的他散發著不一樣的魅力,這是他從未看過的由內而外散發著自信的賀辰。


    演奏完畢後,台下的掌聲和歡唿聲不斷,久久不能散去。龔名掃視了一眼四周的聽眾,有人聽到眼睛濕潤,有人把手拍得通紅……


    龔名也跟他們一樣,直到禮堂裏的觀眾都散場了,他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靜。賀辰的演奏是迎新晚會的壓軸表演,當大家都離開後,從後台跑出來的賀辰,一眼就找到了坐在台下的龔名。


    看到龔名來聽他的演奏了,賀辰心情大好地跑過去問他:“我彈得怎麽樣?”


    “棒極了!”龔名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他的心中閃過很多稱讚的詞,可最後終覺無力,隻用這最簡單的讚賞和動作來表達。


    賀辰聽後,眼睛笑得彎彎的,他對今晚自己的發揮也很滿意。他心情大好地湊到龔名身邊,小聲道:“一會兒我跟你迴家吧!”


    龔名停頓了一下,而後委婉地拒絕道:“別了,都這麽晚了,你還是迴寢室睡吧!明天一早我要去學校,不能開車送你,你來迴折騰太麻煩了。”


    “那好吧!”龔名看到賀辰有點不情願,就著禮堂暗黑的光線,他低頭輕輕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然後移開身體,抬手揉了揉他的頭,“乖,聽話~”


    此刻,龔名隻想要一個人迴去消化一下今晚聽到的琴聲。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腦海中迴蕩著禮堂裏的鋼琴聲,一直伴著他入睡。


    迎新晚會過後,賀辰因為那個壓軸演奏一曲而紅。全音樂學院都知道,一年級來了一個有靈氣的新生。自此之後,賀辰上大課時常常被當作參觀的對象,上專業課時也多了很多要求旁聽的女生。


    不知是誰泄露了他的手機號碼,以至於他在國慶期間迴到h市陪雯姨時,手機也一直響個不停。這次雯姨看到兒子這個應接不暇的窘迫樣子,倒是不再懷疑他談戀愛的事了。倒是龔名有幾次看到雯姨跟賀辰聊天時,時不時地眉頭微皺,像是在隱忍著的樣子,他有些替雯姨的身體擔憂。迴去問父母時,他們隻是雲淡風輕地告訴他沒事。龔名有心去問雯姨的真實狀況,但又擔心驚動了小辰。想到雯姨費盡心機在小辰麵前隱忍著,目的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龔名便也不忍去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好在國慶假期的後幾天,龔名看雯姨的氣色略有好轉,聊天、做飯、散步全無影響,想必問題也不大。看到賀辰沒有疑心,他便沒再提過此事。假期結束的最後一天,二人搭著飛機返迴了c市,繼續他們的工作和學習的生活。


    經過一段假期的沉寂,賀辰迴到學校後,非但沒有被同學們忘記,反而被追捧的趨勢愈演愈烈。時常有女生跑來遞情書,送便當,也有很多女生以社團活動之名,過來邀請他彈雙人鋼琴的。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期末考結束,賀辰感到十分困擾。


    這天賀辰考完最後一科專業考,剛從琴室裏出來便被一個前來遞情書的女生堵住了。他好說歹說,好不容易讓她放棄離開了,結果一轉身又撞上一個找他的女生。


    賀辰正低頭琢磨著該怎麽逃開,停頓了一下,便被那女生搶先了:“你是賀辰吧?楊主任讓你去辦公室找他。”


    “好,我知道了,這就去,謝謝你。”賀辰倒抽一口冷氣,謝天謝地,幸虧她開口得快,否則把人家當成前來告白的女生給胡亂拒絕了,那可出大糗了。


    賀辰來到楊主任辦公室,一進門,他便看到穿著褂衫,一副老學究派頭的楊主任。楊主任也就50出頭,但卻不知為何喜好這樣的穿衣打扮,簡直與音樂學院標榜個性,追求新潮的畫風不符。賀辰總覺得,給他的下巴貼上一撮胡子,他直接可以去當江湖郎中啦,還是一看就很厚道的那種。


    楊主任看到賀辰進來,指著他對麵的椅子,笑容滿麵地對他說:“坐!”


    “謝謝主任!”賀辰坐下後,直截了當地發問道,“您找我來有什麽事?”


    楊主任打開左手邊的抽屜,從裏麵掏出一個文件袋,遞到了賀辰麵前,“你看一下。”


    賀辰拆開文件袋,看到裏麵有一個薄薄的類似宣傳冊的東西,上麵寫著“聖帝凡學院交換生留學計劃”。除了這個,還有一張報名表格。


    楊主任緩緩開口,告訴賀辰:“我向聖帝凡學院推薦了你過去,我把你演出的資料發給他們,他們看了讚不絕口,同意你以交換生的身份在那裏完成學業。”


    賀辰看著聖帝凡學院的簡介,問楊主任:“這個聖帝凡學院是在法國吧?”


    “是啊。”察覺賀辰聽到這個消息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興奮,楊主任繼續補充道,“他是全世界的音樂學子爭相前往進修的音樂學府,在音樂類學院裏,目前世界排名第一。你快把那張表格填了,下學期就可以過去學習了。”


    賀辰低頭望著那張留學申請表,停頓了半晌。最後,他緩緩抬起頭,對楊主任抱歉道:“對不起,主任,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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