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裏?”顧辰問道。


    “是的。”係統迴答。


    “為什麽保護我的木符沒有反應?”


    “因為這個夢目前沒有惡意,也沒有試圖對你造成傷害,因此木符沒有激發。”


    顧辰不解道:“怎麽會這樣?我都被強製入夢了還說沒有惡意?”


    “因為入夢有很多可能原因,比如有些藥草能幫助人入眠並做場好夢,快速恢複體力精神。又比如修煉神魂之道的修士經常會主動入夢冥想。木符畢竟不是活人,誰知道有什麽樣的判定機製。”


    “那會不會危險潛藏在夢境裏,隨時會觸發呢?”


    “有這種可能,但是一旦觸發就會激發木符,所以就算有問題也多半是潛藏的陷阱之類,你現在是清醒的,又有我的幫助提醒,不用太擔心這類問題。”


    顧辰放心了一些,問道:“那我現在要怎麽辦?”


    “保持目前狀態,神智清醒但不幹預夢境的變化,隨機應變。”


    “好吧。”


    顧辰覺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自己意識清醒然而淡漠虛浮,感覺和環境以及自己的身體都格格不入,用旁觀的視角觀察著一切。


    另一個自己懵懵懂懂,念頭紛亂,但決斷很快,往往一個念頭剛升起來就去做了,完全不考慮原因和後果。


    清醒的顧辰不幹涉懵懂的自己,任其行動。


    夢中的顧辰啤酒喝得太多,搖搖晃晃的走向衛生間。


    剛出了包廂門就一腳踏空。


    身體好像處於急速下墜狀態,四周沒有景物,隻有倏忽來去的各色光芒。


    懵懂的顧辰一點也不驚慌,反而好奇的張開手臂。


    身體突然沒有征兆的漂浮起來,周圍變得白茫茫一片。


    眼前的白色背景裂開一個黑洞,虛幻的聲音響起。


    “迴答一個問題,你將獲得恩賜。”


    懵懂的顧辰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問吧。”


    清醒的顧辰詢問係統,“不阻止嗎?”


    “再看看,我剛查探過這個夢境同外界沒有聯係,因此你就算說出什麽秘密也不會泄露,隻有你和我知道。”


    “那揭秘人為什麽要搞出這場夢?”


    “我也很好奇,等著看下一步吧。”


    顧辰和係統意念交流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已經完成,此時黑洞中的聲音才剛剛提出問題。


    “你死過嗎?”


    懵懂的顧辰脫口而出,“死過啊,我是穿越來的,上輩子的我早就死了。”


    “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


    黑洞消失,原地出現一個柔和的白色光團。


    看著光團,懵懂的顧辰升起一股馬上將它攫取到手中的願望。


    然而他剛要行動,身體就凝立住了。


    清醒的顧辰已經接管了夢中的身體。


    “統子,你看出什麽沒有?這個光團是什麽鬼?”


    “這個光團是無主的純粹精神能量,可以提升神識,這可是非常難得的好東西,精神能量脫離主體意識後很難長期留存,這個夢不但沒傷害還送寶,難怪木符沒有反應。”


    顧辰覺得事情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意思是某人用封印了珍貴的無主精神能量的夢境來問我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是什麽腦殘操作,難道不是揭秘人幹的,是學校在給我發福利?”


    “學校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而且問題答案雖然隻有入夢者本人知道,但別人並非無法窺探。”


    顧辰醒悟道:“我要是收下這個光團,就會被人知道我死過一次?”


    “沒錯,這個夢境的設計者真是大手筆,你如果答出他期望的答案,就給出無主精神能量這種難以拒絕的寶物,你吸收後會有幾天的不穩定期,精神力會出現波動和逸散現象,從而被外人觀察到。如果你的迴答不是預期答案,光團就會隨著夢境結束而湮滅,那這些精神能量就白白浪費了。”


    “那我就不管光團,讓它消失好了。”顧辰馬上說道。


    係統卻道:“那可太浪費了,你不能吸可以我來呀。”


    “你吸可以不被發現?”


    “嘿嘿,絕對沒問題,我吸收後就躲在你的意識裏待機,保證一點波動都不外溢。”


    顧辰笑了,好處自己得不到,讓統子拿走也不錯。


    “行,你吸吧。”


    一道虛幻的影子從顧辰眉心飛出。


    它隻有小小一團,身體圓嘟嘟的,模模糊糊好像長著一對短小的翅膀。


    “哈哈哈,統子你是這種形象啊?一隻麻雀?”


    顧辰捧腹大笑。


    係統一愣。


    飛出來前它並沒有刻意塑造形象。


    “我以前是隻鳥?我竟然不是人類嗎?”


    係統恍惚了片刻,有一些朦朧的記憶浮現而出,但像是水中月影一樣,當想要探究的時候立刻破碎。


    係統迴過神,顧辰的笑聲讓它有點羞惱。


    “笑什麽笑,我這麽弱的原因你心裏沒數嗎?偽神竅。”


    說完係統飛入光團,開始吸收。


    顧辰沒理會係統的反擊。


    白色光團中多了一團肥胖的鳥影,這不成了一顆蛋嗎?


    他笑得更厲害了。


    光團突然爆開,在一陣強光後係統換了個形象。


    顧辰的笑聲突然停止,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的麵前站著顧惜,叉腰攥拳,眼神睥睨。


    “你變成顧惜有什麽意義嗎?”顧辰說道。


    係統嘿嘿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找顧惜算賬嗎?要不要現在試試,我模擬的是她本人目前的實力。”


    顧辰翻了個白眼。


    他傻了才會出手,雖然凝練的竅穴遠超姐姐,但時間太短,戰技方麵的短板太嚴重,現在多半還是會被顧惜碾壓。


    再過兩個月,不,也許隻要一個月,自己的實力就能反超。


    要是搶在顧惜之前開脈成功那就萬無一失了。


    而且自己傻了才找係統模擬對戰。


    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作弊。


    等等,原來在夢境中是可以用這種方法打係統的。


    但精神世界是係統的主場,想壓製它很難。


    不過等到自己修煉有成,擁有真正的神竅,也許真的可以把係統從意識深處拖出來暴打。


    顧辰心裏有個小黑本,排名最靠前的兩個人就是顧惜和統子。


    或者應該說是一人一統。


    排名不分先後。


    遲早把他們兩個暴打一頓。


    顧辰暗戳戳的越想越樂。


    係統鄙視的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夢境馬上就要結束了,小心醒的時候別露出異常。”


    話音未落,整個環境開始片片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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