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最新詛咒後顧辰無心修煉,思索著應對之策。


    自己必須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不,天道詛咒是阻止不了的,除非自己肯承擔嚴厲的懲罰後果。


    根據以往的經驗,懲罰的強度是和詛咒的強度息息相關的。


    主陣盤被搶事關包括自己在內十多萬人的生死,如果主動作為導致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遭受的懲罰很可能是直接抹殺。


    不能事先阻止,就隻能亡羊補牢,事後彌補。


    顧辰注意到詛咒說的是主陣盤被“搶走”,而不是“摧毀”。


    既然是被搶走,就有可能重新搶迴來。


    這是自己的機會。


    估計也是天道留給坊市甚至整個詭霧之城民眾的一線生機。


    顧辰苦笑。


    他終於明白了今天這個詛咒的用意,這是逼著自己去當拯救全城的大英雄呀。


    說心裏話,顧辰一點都不想這樣。


    如果有選擇,他寧可偷偷給天一居士遞張小紙條,提醒他有奸細要搶走主陣盤,讓他今天加強防禦,最好縮在觀天閣裏不出門。


    可惜最簡單容易的路不能走。


    他隻能選擇最危險曲折的道路。


    顧辰開始養精蓄銳,準備應付大戰。


    天一居士應該還在坐鎮觀天閣,作為坊市的定海神針,一旦他離開,為了防止鼠人中的四階突襲,金石穿雲大陣肯定是要全力啟動的。


    現在大陣還沒有動靜,隻維持著基本的警戒防備功能,所以顧辰並不急於行動。


    天亮以後顧辰托人給柳氏店鋪送去一封信。


    信中顧辰叮囑店鋪裏的人今天不要出門,提高警惕,啟動一切防禦措施。


    理由是他在營地中聽了一些小道消息,今天恐有大事發生。


    顧辰沒有說的太具體,相信以如今風聲鶴唳的局勢,柳梅和掌櫃不會忽視他的警告。


    然後顧辰就迴到自己房間,做出閉門修煉的樣子。


    因為一直以來的表現,同隊的隊員都對顧辰的這種行為習以為常了,知道他是個修煉狂人,飯都不吃成天隻磕辟穀丹。


    隻要沒有任務,顧辰就算在房間裏閉關一整天都未必有人找。


    接下來顧辰隻需要找到潛逃出營地的方法。


    營地也有法陣,監控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從地麵和空中都不行,顧辰的計劃是從地下離開。


    地下也有法陣監視,不過顧辰早就留心到營地操場邊緣有一棵千年老樹。


    老樹枝繁葉茂,根係紮的極深,穿透了地下法陣的監控區。


    顧辰需要做的是打一條從房間到老樹的橫向地道,盡量貼近地麵不觸及地底監控區。


    這個工程也不是很容易。


    因為法陣能監測到法力波動,所以顧辰不能施展土遁等法術。


    在沒有法術輔助的情況下要挖一條幾百米長度的地道,還不能驚動地麵上的人是很困難的。


    好在顧辰有乙木靈種。


    他將乙木靈種變換成一個直徑半米的圓盤,邊緣帶有一圈用於挖掘的鋸齒狀刀片。


    挖掘盤旋轉著向前推進,挖出的泥土通過輪盤上的開孔流到後麵,馬上被顧辰收進空間。


    顧辰躺在挖掘盤後麵拖帶的梭形滑車中,輕輕鬆鬆的向前推進。


    為了避免動靜太大,顧辰挖掘的速度不快,一分鍾隻前進六七米左右。


    花了一個多小時,顧辰終於將地道挖到了千年老樹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千年老樹已是一株靈植,時時刻刻都散發著木靈力的波動。


    顧辰借助老樹的掩護施展木遁術,在乙木靈種的壓製下法力波動很輕微,同老樹本身的靈力波動混在一起根本難以察覺。


    沿著老樹樹根遁行,直到穿過了法陣監控區顧辰才脫離出來,改用土遁術離開營地範圍。


    一分鍾後,一條無人的小巷走出了一個麵貌普通的青年。


    正是改換了容貌和氣息的顧辰。


    他望了一眼遠處的營地,轉身向觀天閣的方向走去。


    觀天閣防衛森嚴,顧辰不敢靠得太近,找了同一條街正在營業的茶樓進去。


    被鼠人圍攻後坊市中很多店鋪都歇業了,茶樓的生意倒是還能維持。


    很多人待在家裏心慌,喜歡到茶樓裏和人聚聚聊聊,順便打聽一些消息。


    顧辰找了一個二樓臨窗的座位,從這裏能望到高聳的觀天閣。


    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聽茶客們的閑聊。


    “我看哪,鼠人發現打不破咱們坊市的大陣,應該已經放棄了。”


    “不一定吧,聽說外麵的避難點最近也很少受到攻擊,那裏又沒有四階大陣保護。”


    “說不定鼠人傷亡太多,決定轉攻為守了。”


    “那不是該輪到咱們反擊啦?”


    “反擊啥子呦,不如就這麽平平安安的,等再過一些天鼠人懸島重新上升就就熬到頭了。”


    “那城裏這麽多人不就白死了,要我說還是攻上懸島把鼠人殺光報仇。”


    “要攻你自己去,別在這裏耍嘴皮子。”


    “你們別太樂觀,說不定鼠人在憋什麽大招。”


    “嗤,那些腦子沒有二斤重的鼠人能想出什麽大招?有四階大陣在,咱們坊市的防禦堅不可摧,鼠人來多少死多少。”


    顧辰隻聽不參與談論,大半心神放在遠處的觀天閣。


    時間慢慢過去,旁邊的茶客已經換了一批,議論的內容還是大同小異。


    顧辰的目光隨意往街上一掃,忽然停留在一個雙眉細長的獨眼中年人身上。


    那人是曾經試圖打劫他的盜匪單虎。


    想不到他的命還挺大,隻瞎了一隻眼就從鼠人追擊中逃了出來。


    單虎沒留意有人在茶樓上觀察他。


    他停住腳步,抬起獨眼望了一下觀天閣。


    這個狀似無意的舉動卻引起了顧辰的警覺。


    難道單虎是鼠人的奸細?


    顧辰皺眉陷入沉思。


    其實顧辰一直有個疑惑。


    到底是誰將會搶走主陣盤?


    鼠人不太可能,因為主陣盤不被搶走,金石穿雲大陣無恙,鼠人就不可能進入坊市內圍。


    所以隻能是內奸動的手。


    可是為什麽會有人甘於成為鼠人內奸呢?


    詭霧之城和鼠人懸島之間的戰爭,是種族之戰。


    雙方的目標都是屠滅對方,奪取其擁有的資源,中間沒有任何妥協和談判的餘地。


    鼠人迄今為止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留下部分人不殺,扶植一個人類附庸勢力的跡象。


    那些內奸憑什麽認為自己幫了鼠人,最後能獲得足夠的利益呢?


    別說利益了,他們連自己會不會被鼠人翻臉吃掉都沒有任何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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