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玉綽這般一說,宋玉雲羞紅了臉龐,垂下的頭糯糯的開了:“妹妹也隻是想到姨娘的慘死,報仇之心急了些罷了”


    宋玉綽心中也冷笑一聲,意思是說:“的確有點著急”


    然後就不再理會宋玉雲了,聚精會神地看邵清媛和莫清淵拜堂,謝長安表示會在莫清淵結婚時送上一份厚禮,就是不知這厚禮,是多少


    上一世邵清媛嫁給莫清淵,這就是身著鮮紅嫁衣,風風光光,三禮六聘,被四皇子錄用為正妃,出嫁那天抬著一百六十四份抬嫁妝,風風光光地嫁入了四皇子府。可是她在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做三王爺的正妃。哪一個像今天這樣隻會委屈地穿上了近於正紅色的嫁衣,本來預備的一百六十四抬嫁妝,也收縮為一百一十四抬嫁妝。


    “大姐”


    宋玉綽正待在那裏時,宋子若忽然出聲大吃一驚,忙迴過神來問:“怎麽?”


    宋子若笑道:“大姐姐在什麽呆,新娘子已經送進新房,咱們也該跟著進去瞧熱鬧鬧洞房了”


    左、右是挑喜帕、交杯酒之類的所有舊俗。不過是一個小孩的玩藝而已。還有啥熱鬧好看呢。隻是宋子若的小孩子心性而已。


    宋玉綽向來不愛人多的地方,他逐笑搖頭:“你跟嫂子走了把我就在花廳裏等著你呢”


    “大姐姐不去麽?”宋子若吃驚不已,再次勸說:“還是一同去吧。且不說別的,隻說留大姐姐一人在花廳處,妹妹也是不放心的”


    “若姐兒說的沒錯,”裴嫣然附和道,與宋子若一邊一個將宋玉綽放在中間“一同去吧。去看看新娘子漂不漂亮”


    宋玉綽不忍心拂去二人的興趣,隻得點頭哈腰地跟在二人身後,但始終納悶謝長安送來的厚禮為何還是沒有送到。


    “大姐?”


    “大姐!”


    “啊?”宋子的歸呆再次中斷,勉強微笑著說“又如何呢?”


    “沒什麽,我看你一天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麽?”


    宋玉綽卻出聲否認了“我哪裏心不在焉”


    “還說沒有,若姐兒都喊了你好幾聲了”裴嫣然也皺眉擔憂道:“你今兒到底怎麽了?”


    怎麽啦?宋玉綽皺了皺眉頭,是不是因為見莫清淵和邵清媛又大婚了,心升起了感慨?他又感歎什麽呢?宋玉綽由不得內心的自嘲,她有怎樣的感觸。她是在感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她不明白,一個人活著究竟為什麽要這麽苦?今生把人當玩笑,卻也不過是討迴了上一世被人當做笑話的債罷了。逐宋玉綽搖頭晃腦,微微一笑。


    “真的沒事,嫂嫂多慮了”說完又轉移話題道:“咱們快些吧,別一會兒到了人家已經鬧完新房了”


    裴嫣然不由笑道:“急的是你,不急的也是你,真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孩子的心思”


    宋子若跟著湊趣調笑道:“瞧瞧嫂嫂這話說的,像是比咱們大了多少似的”


    宋玉綽卻微笑著點開宋子若額頭,微笑著說:“沒大沒小的”


    正說話間,被橫衝過來的一傭人撞倒在地,若不是旁邊柳綠眼快,想必這會子宋玉綽也會被撞倒在地。


    宋玉綽不由怒道:“你這奴才。怎麽行的路!若是這會子你撞到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夫人,還不把人撞出個好歹來”


    “皆奴才之過失也,”那家夥看見宋子又火了,趕緊跪在地上承認錯誤:“還請姑娘看在今兒個我們爺大婚。奴才幾個正忙的暈頭轉向的份上莫要與奴才計較了”


    看到那個傭人承認了錯誤好了,宋玉綽還教了一些“忙碌不是原因,更應謹慎冷靜,不可魯莽”什麽的,然後還把那個傭人放了


    那小廝離開後,宋子若翻白眼說:“四爺府裏的奴才可還是比不上我們國公府裏的傭人知禮儀”


    宋玉綽卻眉頭緊鎖,怒視著宋子若:“這兒人多口雜,切勿多說我突然想要出恭。嫂嫂與若姐兒先去一步,一會兒我再去找你們”


    許是害怕宋玉綽獨自出事,裴嫣然蹙眉說:“我們正在這裏等著你呢。你趕緊走吧”


    “不用的,”宋玉綽笑著搖頭拒絕:“左右紫黛她們我還都帶在身邊,且月容也一直在暗處,嫂嫂不用擔心”


    裴嫣然雖然不知宋玉綽旁邊那兩個暗衛,是何人所賜,卻也知道宋玉綽身邊的月容月溪是宋子瑜親自調教出來的兩個暗衛,武功品性自是無語,逐點折衷。


    “也好,你快些來尋我們”


    宋玉綽頷首等候宋子若姑嫂二人的到來,宋玉綽才找到一棵四下無人的樹旁邊展開掌心,拿出裏麵的字條,趕緊看看。


    “紫黛”看著字條,宋玉綽想了很久,宋玉綽忽然出聲叫了一聲:“你去告訴嫂嫂與三姑娘,就說我突然身子有些不適,在花廳等著她們,讓她們快些過來柳綠你動作快些,找到二姑娘,好好看住她,別讓她做出什麽來”


    “是”


    兩人屈膝一應,都按宋玉綽命令下了事。


    兩人都下了手,宋玉綽這才把字條撕了扔到湖裏,帶上藍香幾走向花廳。


    字條上隻寫了五個個字“想法宋玉雲”


    勁健的筆跡,宋玉綽一看,就知道是何人所為。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天過去了,謝長安不見了,宋玉綽的心難免不平靜,這會子得到了他的字條。知道自己已經近在咫尺了,則亦放心矣。可是,過了兩天,他又收到了一封同樣內容的紙條。也就在此時,宋玉綽明白了,原來他一天心不在焉,並非莫清淵大婚心升感歎,然而,因為在如此重大的一天裏,謝長安都沒看到。他知道他的心裏一直有一個陰影,陰影一直籠罩著他。於是就總是放心不下,總是為他的事情煩惱著呢。


    “歸兒大姐姐!”


    這時,人們紛紛到新居圍觀,還是到前院飲喜酒,花廳裏空無一人。隻聽得一陣“啪”的一聲聲響,一股香氣從屋裏飄出,一股淡淡的花香也飄在空氣裏。裴嫣然帶著宋子若進入花廳,就看到宋玉綽正一人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花茶吃著點心。她看得很專注,似乎是在等人。一點兒也不像身體難受,才不由俱全部鬆了口氣,宋子若更站出來,做了宋玉綽的相對嗔。


    “大姐姐也真是的,想要將我們騙出來編什麽理由不好,偏偏詛咒自己身上不舒服,讓我跟嫂嫂好生擔心”


    宋玉綽卻微笑著為宋子若添杯清茶,再笑笑,指著旁邊的椅子,跟裴嫣然說:“嫂嫂站在那兒作甚,快些過來坐”


    裴嫣然一邊盯著宋玉綽,一邊坐在宋玉綽身邊問:“好把我們召去做甚麽呢?”


    “沒什麽的,”宋玉綽搖頭。肅然起敬,愁眉不展:“剛剛撞我的小廝是自己人,要我主意著宋玉雲些,我擔心她一會兒會出什麽事,這才將嫂嫂跟三妹妹一起叫了出來。”


    一開始宋老太君訊問宋玉雲和莫清淵之間的感情,裴嫣然和宋子若亦步亦趨,今兒個,莫清淵大婚,她們還在為宋玉雲的事發愁。逐在聽宋玉綽說起有人送了一張賽紙條,要她想法宋玉雲一些,不由個個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二姐姐人小勢薄的應該不會做出什麽事來吧”


    “但願吧”宋玉綽歎了一口氣,想說又說,卻看到許多人一臉失望之色朝花廳這邊走來。“你說這是什麽意思?”宋玉綽由不得揚起眉毛把頭當了把手,指著門邊的方向:“嫂嫂三妹妹快看,怎麽大家夥兒都迴來了?”


    裴嫣然二人作聲望前往。不由也奇道:“這倒是奇了,她們不留著鬧新娘怎麽都跑迴來了?”


    說話間,一些行動迅速的人已來到花廳,宋玉綽幾人依稀記得,那幾個人小聲議論著:“四皇子今兒大喜的日子,怎麽皇上偏偏這個時候將四皇子叫進了宮中?”


    “誰說不是皇子大婚在即本該冊封為王爺或郡王的,四皇子大婚在即。怎麽至今皇上也未給四皇子冊封?”


    裴嫣然聽到耳心之下有所在意,向宋玉綽使了個眼色,問她們是否還留在四皇子府中,以免片刻殃及池魚。


    正好此時柳綠還把宋玉雲找迴,宋玉綽逐站起來說。


    “時候不早了,既然咱們府上的人都到齊了,咱們便打道迴府罷”


    裴嫣然並不願意呆在這裏圍觀,逐跟在後麵站了起來,假裝一無所知地笑著說:“是的,現在還來得及,我們迴去吧”


    這會宋玉雲不知道,莫清淵已奉皇帝詔入宮,一心想著被宋玉綽不好的好東西隻顧著和宋玉綽反目。他知道宋子公一定要迴來的。逐聽了宋玉綽的話後,便迴去了,宋玉雲卻巧笑著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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