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皇後正在園中優哉遊哉地走著,隻見晴雲踉踉蹌蹌地跑進來喊:“娘娘,壞啦。太晚了吧”


    “你這個丫頭,”錦溪敲著晴雲的頭罵道:“太後來就來,你這般慌慌張張是做什麽,敲把你嚇得,難不成太後她老人家是老虎不成?沒得打擾了娘娘清淨”


    “不是啦”晴雲正要解釋時卻被女王打斷了。


    “好了。你們兩個吵什麽吵,還不快扶本宮迴屋中躺著”


    “是”


    二人屈膝相對,謹慎地走上前去,攙扶皇後向屋裏走去。從上一件事發生後,太後就越發高興安靜了,之前看起來沒事的時候也是興致盎然地看她們幾個小丫鬟吵吵鬧鬧耍開心,但從上一件事過去以來,皇後就越是忍受不了那些喧囂。


    錦溪她們知道,皇後娘娘憋了一肚子氣,還沒出來呢,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逐在這些日子裏就已經很小心地服侍了,怕哪一個幹得沒意思把皇後氣走,殃及池魚。


    太後剛進門,就躺倒了,就聽到一個太監尖聲大叫“太後架到”,不一會,皇後就從外麵走進來,皇後連忙掙紮著站起來,準備向太後敬禮,被皇後快步上前製止


    “你身子不適就不要起來了”


    “禮是不能廢掉的,”王後不顧皇後的反對,艱難地站起來向皇太後行禮問:“母後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兒媳?”


    “沒什麽,”太後見到皇後麵色慘白,趕緊自己扶著太後迴到病床前擔心:“這些天了怎麽一直都不見好,可找太醫瞧過了?”


    “你看過去”王後點點頭,斜躺在床上,手放在皇後的手裏微微一笑:“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個的身子兒媳自個知道,並沒什麽大礙,母後無需擔憂”


    太後聽太醫說,對皇後生病不能說,馬上變臉,直唿把這幾位太醫捆綁在一起,問宮中養他們幹什麽,怎麽連生病的眼睛也看不夠。皇帝也不理會太後,就這樣一直到她死後才讓人把那些郎中放下來。隻是皇後並不知道皇後的病情就是心病,心病也要心藥醫,不要讓女王把這一口氣撒出去,皇後如何才能善終?


    看到太後變臉,太後連忙安慰道:“左右無甚大礙,母後氣壞了身子卻是兒媳的不是了,母後來找兒媳到底所為何事?”


    “你啊,是心地太善了,以至於那些日子都是下人騎著馬的”皇後拍拍皇後的手,微微歎了口氣:“也沒什麽事,今兒過來就是想與你商量商量淵兒跟琛兒兩個孩子的婚事,尤其是淵兒,再不成親真的說不過去了”


    太後沒有提起那些日子還好,提起那些事皇後就是一口鬱氣堵住胸口出不來進不去好難受。


    “淵兒這孩子脾氣性子強,認定的事兒豈是咱們能改的?”皇後帶著歸兒來到皇宮。皇後輕輕的產出一口氣,有多好,隻是眉頭緊鎖的說:“歸兒如今隻有十二歲,即便是再早,也要等明年歸兒豆蔻時才能完婚的”


    至於給謝長安納側妃一事,這一次,皇後卻閉口不提。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如果不是上一次,是因為想為謝長安納側妃,就不會強迫謝長安躲進邊疆,謝長安如果沒有到邊疆,這些事不會出生在他們母子倆幾個人的身上。皇後下意識地不想迴這件事,自然也就不再提及納側妃的事情了。


    而皇後卻是想起上一次因想為謝長安納側妃,逼迫謝長安躲到邊疆,這一次又怕因納側妃一事把謝長安逼出來。婆媳二人才心照不宣,再也沒有提起謝長安納側妃這件事,但想著最早還要等來年宋玉綽十三才會使他們結婚就鬱悶了,幹脆不提及謝長安二人了,說到莫琛淵。


    “今兒臨海與哀家提起想要親上加親的,哀家就想著小五與明月那孩子年歲相當,又是郎才女貌的,般配的緊呢”


    “母後這話怎麽說?不是說將明月召迴京是為了讓明月去和親的麽?怎麽繞到親上加親的事兒上來了?若是明月與琛兒婚事定了,有打算讓哪個宗族女和親去,總不能讓樂兒去英利吧?”“這不就成了我的事嗎?”尚未完成。


    太後揚眉吐氣親了親?她可不一定。當她和皇帝結婚的時候,皇帝當時甚至沒有太子的身份,臨海長公主,作為女王正牌姑母,皇後卻飽嚐臨海長公主百般刁鑽,更深知臨海長公主並非省油的燈


    這會兒,臨海長公主和皇後提起了“親上加親”,憑臨海長公主之心決不允許女兒僅僅排在皇子妃或者親王妃之上,因此,臨海長公主內心真實的選擇是什麽,皇後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親養之女太後,焉能不知,隻是因為很久沒有見到女兒了,此時滿心滿眼都在想的,正是女兒從小純樸天真,對女兒在以後歲月中陰險殘忍,皇後都有選擇地失憶罷。太後的這種“忘恩負義”的舉動讓皇後十分惱火。這一次聽到皇後提到跟英利以及家人的選擇,他也歎了口氣


    “皇室宗族女兒這麽多,也不差明月一個,裕兒府上麥丫頭不是還未指親麽”


    王母娘娘指著裕親王府中摸麥淵麥琪公主。


    “麥兒?”皇後皺眉“母後糊塗了,皇上想要將明月指給鳳九殿下亦是有皇上的打算況且和親之事”


    “哀家知道”皇後打斷了皇後的話,因被皇後拒絕自己的提議,臉色有點不高興:“你是不是心中想著明月那孩子配不上小五”


    被皇後這樣說,太後隻喊冤:“母後真真是冤枉臣妾了,媳婦兒雖沒見過明月那孩子,卻也聽過宮中對明月那孩子的傳言,說是長相國色天香,最是知書達理的”


    話倒是比較諷刺。如果真知書達理的話,你怎麽可能入宮一天都不來看重病臥床的阿姨?


    太後聽了皇後的話,也覺得理虧了,於是就沒有再為此事而去,反而和皇後討論謝長安和宋玉綽結婚的事情


    “哀家瞧皇上的意思,似是沒有將歸兒指給淵兒的打算”


    皇後點頭哈腰,皇後再也不提起要把季明月許配給莫琛淵這件事自然就不提了。太後是這樣說的,她也是這樣做的,因為她知道皇帝的心思,所以她也明白,皇帝對這個女子有什麽想法都會第一時間向他反映出來。逐順太後話裏的意思,往下說:“上次皇上也問過臣妾淵兒的事兒,臣妾告訴皇上淵兒自己瞧上了哪個閨秀,誰知皇上竟真的將淵兒叫到養心殿問去了,隻是後來結果怎麽樣臣妾便不得而知了”


    皇太後點點頭。並和太後詭計起見,如果皇上沒有答應把宋玉綽許予謝長安,應該如何是好。


    而且宋玉綽從皇宮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返迴家中,隻是帶上紫黛幾人來到天香園。


    遙想那翡翠白玉孔雀剛剛步搖,王力就有點支支吾吾,私心他就是認為那個步搖和宋玉綽比較相配,隻不過那個步搖是別人先預定好的


    “幹什麽都支支吾吾,”宋玉綽看到王力,一臉害怕地說道,由不得溫柔的臉耐得住性子說:“可是讓人訂了去?”


    王力點頭:“被萬尚書府上的程姑娘訂了去”


    萬尚書府上的程姑娘?宋玉綽愁眉不展,仔細思索片刻,方才想起程華裳和程姨媽也曾住過萬府。


    宋玉綽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程姑娘”


    王力見宋玉綽表情不對。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是是萬夫人親自陪著程姑娘來訂的,小的記得當時要價很貴,萬夫人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訂下了,還說什麽好事將近”


    萬夫人則指耿氏,因為萬老夫人尚在,先後排到秦思鳶這裏就成了萬少夫人。


    “好事將近?”宋玉綽眯著眼睛,眼睛裏散著意思危險的光:“本郡主倒好,看她們可有好東西近了!”


    說完,看著王力說道:“正巧我要去趟萬府,王大哥不若將那支步搖交給我,我親自給程姑娘送去罷”


    “這”


    宋玉綽的神情,著實讓人覺得有趣。王力琢磨不透宋玉綽的真正含義,遲疑是否把步搖給了宋玉綽。


    宋玉綽卻略顯不耐:“咋的王大哥卻不相信我?”


    “當然沒有,”宋玉綽等於天香園裏的半主。他的脾氣不好,做事很有個性,但也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謝長安還警告了天香園眾人,宋玉綽的這句話,代表了自己的本意,使其絕對順從宋玉綽。雖不知道宋玉綽在謝長安心中地位到底如何,卻也知道宋玉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逐忙否認說明:“小的隻是覺得太過麻煩主子”


    “麻煩什麽,”宋玉綽把玩著一直玉簪漫不經心說道:“左右我是要去趟萬府的。正好給你省力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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