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爾哈赤?哪怕對曆史再不了解的人,也必然聽到過著如雷貫耳的名字,統一東北女真,宣戰大明,為日後的清朝崛起奠定了不朽之基業。


    但是,我真的是很討厭他。不,是厭惡、是憎恨、是恨之入骨!


    先不說日後大明江山被韃子入侵,再聯想起清朝入關後的種種行徑,剃發易服,燒殺劫掠,再到文字獄、閉關鎖國,直到近代割地賠款喪權辱國,似乎這個被後世稱之為“野豬皮”的韃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罪無可赦,無法容忍,不可容忍!哪怕我要離開這裏,我也要在這之前殺了他!


    “趙兄,趙兄?趙天齊?”


    隻覺得胳膊一痛,額亦都正一臉焦急地望著他,“大哥叫你多次了。”


    趙天齊寒芒逼視地轉過頭,滿腔的怒火正熊熊燃燒,心中隻有無限的殺意,雖然身上的佩刀在進屋時被收了去,但我也要用我的這雙手,來扭斷他的脖子!!!


    額亦都突然覺得趙天齊的眼神不對,十分擔憂道:“趙兄你怎麽了?”


    對,還有你,還有你們,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幫兇都要給我去死!殺意盡現的趙天齊向額亦都緩緩伸出了雙手。。。


    突然間,身體像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一般,雙手僵硬地懸在半空,眼前朦朧地籠罩著一片金光,隻聽內心深處似有什麽在叫嚷著:


    啵啵啵啵啵!!!趙天齊!你想放棄你的使命我們也不強求,但也不能禍害我們啊啵啵!你若直接改變了一個帝王的曆史命運,大陰清朝的勢力便足以強大到直接發起三界浩劫啵啵!為了九幽幻界,為了整個三界,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動手的啵啵!!


    “放。。。放開我!”趙天齊啞聲低沉著,在外人眼裏,他的雙眼混亂波動,渾身也是在不停的抽搐。


    “趙兄你是哪裏不舒服了麽?快!快來人扶他迴房!”額亦都驚慌地四處叫嚷,附近的幾名守衛迅速趕來架起他。


    努爾哈赤也疑惑地走了下來,站在趙天齊身邊詢問道:“這是怎麽了?莫不成是剛才凍著了?”


    “恐怕是這樣的,大哥我先帶趙天齊迴房。”額亦都扶著趙天齊向房門口走去。


    不!!!波爾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趙天齊抽搐得更加厲害,連表情都變得極其扭曲,可怕至極。


    你真是瘋了啵啵!就算你想殺他,身邊的安費揚古你都無法搞定,你還是先給我睡會兒吧啵啵!


    趙天齊雙瞳猛得一縮,身體便癱軟下去沒了動靜。


    “趙兄!趙兄!”額亦都不停地喚著趙天齊的名字離開了這裏。


    哈思虎側歪著搖頭道:“哪怕跟了我們整整一年,他的身子也還是這麽弱啊。”


    努爾哈赤望著額亦都等人離去的背影默不作聲,沉思了良久,方開口道:“或許是這樣吧。話說我曾記得你有一個親妹妹,很是冰雪聰明,怎麽沒見到她?”


    “你是說伊爾娜?”哈思虎直起身子,略惋惜道:“她啊,在趙天齊突然離開的幾日後,便嫁人了。”


    “嫁人了?”努爾哈赤略微驚訝,“不過說來也是,都已十八歲了吧,確實也不小了。”


    哈思虎用力地點了點頭:“可不是!話說嫁給的好像還是你的同族,叫。。。。”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努爾哈赤一行便在嘉木湖寨過的年。趙天齊也通過了解得知,除了安費揚古是很早便來投奔,三兄弟中“小黑鬼”名為穆爾哈齊排行第二,次之的“美少男”名為舒爾哈齊是努爾哈赤的同母弟,關係可以說是最為親密,老大當然就是努爾哈赤了。


    努爾哈赤年幼喪母,然而繼母卻對努爾哈赤兄弟三人尖酸刻薄,將他們趕出了家門。三人四處流浪,還好身上帶著敕書,於是經常采山狩獵來往於馬市,過著朝不保夕、饑寒交迫的生活。


    也正是因為這點,在磨練了努爾哈赤意誌的同時,通過與漢人、蒙古人等多民族的交流接觸,尤其是漢人,使他的思想得到了極大的充實。又通過馬市間的貿易,使他認識到這是女真人發展經濟、軍事的主要途徑,占有極其重要的位置。


    次年開春,努爾哈赤一行迴到了撫順關,趙天齊似也無心再關注天玄冥帝錄的消息,一心隻想除掉努爾哈赤。但每當殺念湧起,哪怕是深更半夜都會被波爾給控製住,再到後來幹脆就沒等行動便無法動彈了,好像它根本就不用睡覺休息一樣。


    渾渾噩噩之下竟隨努爾哈赤去投奔了遼東總兵李成梁,這一奔,便是三年。


    萬曆九年秋,公元1581年,北京紫禁城皇極門(今太和門)。


    秋風蕭瑟,萬籟俱寂,在一片肅殺死寂中,文武百官莊重地列於禦道兩側,皇極門殿廊內正中端坐著這個帝國的統治者,年僅十八歲的明萬曆皇帝。


    一聲渾厚的嗓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兵部尚書梁夢龍跪奏道:“啟稟聖上,東籲王國緬王莽應龍卒,子莽應裏承襲,然北拓之勢不減,孟養邊境多地盡並。微臣奏請揚我天朝之威,救土司於水火。”


    萬曆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卻漫不經心向一側問道:“張首輔有何高見?”


    內閣首輔大臣張居正老態龍鍾道:“著雲南巡撫饒仁侃多家提防,撫慰為主。”


    萬曆轉向百官,金口欲開,隻見戶部尚書張學顏出列跪奏道:


    “啟稟聖上,為期三年的全國土地清丈已畢,田畝共七百一萬三千九百六十七頃,較之弘治時已增額三百萬頃,國有泰昌,民有恆治。實乃張首輔一條鞭法之功也。”


    萬曆坐在龍椅上悶籲口氣,龍顏不悅般坐臥難安。


    張居正躬身道:“故無常安之國,無恆治之民。老臣僅承聖上之言,博采眾議,以順民望罷了。”


    又轉身咳嗽著顫顫巍巍準備向萬曆跪下,皇帝不耐煩地擺擺手:“張首輔免禮,還有什麽要奏稟的?”


    張居正拜了兩拜,轉向文武百官,用自己最嘹亮的嗓音道:“自江南試行此一條鞭法,均息力役、蠲除苛煩,增田畝,抒民力,國庫充盈,百姓安樂,富國之計善莫於此,故吾承聖意,誥令天下,將此法全國盡行之!”


    下了早朝,萬曆頭也不迴地直奔慈寧宮而去,每日早朝後,他都要去那兒向生母李太後請安。


    要說萬曆也真的很憋屈,他九歲即位,因年歲尚幼,國事由內閣首輔張居正輔政,且李太後與後者是站在同一戰線,對萬曆嚴加看管,什麽考成法和今年推行全國實施的一條鞭法等等改革措施,雖說頗有成效,但張居正決策時僅向萬曆打個招唿,有時甚至越過了他直接發號施令。


    你可以為國家鞠躬盡瘁,你也可以為百姓肝腦塗地,但你唯獨不能淩駕於我之上。


    如今萬曆已十八歲,年輕氣盛的他,眼下什麽百姓的安居樂業,國家的富足強盛,他統統不在乎,唯一想要的,就是那本應屬於他的權力。


    聞李太後正在更衣用膳,萬曆閑來無事,便叫人去打一盆溫水來想洗把臉,自己則在宮中隨意走走,也是為了賞賞花花草草散散心。


    忽地發現牆角堆著個木箱,萬曆不由皺了皺眉,心想:哪個不長眼的亂放東西,小心惹出禍端。


    叫人把箱子打開,向裏一望,發現箱內竟是些人參、鹿茸之類的名貴藥材,又記起前幾日似是建州來人朝貢,獻上了不少好東西。


    隨手伸進去翻了翻,身邊的宮女太監們忙言聖上貴為天子,不能碰此汙穢之物。


    萬曆心中煩悶,不悅道:“你們也想管著朕?”


    遂自顧自地胡亂撥著,不經意間翻出一個用破布包裹著的圓形球體,模樣甚是醜陋,似是一個香包。


    這個與眾不同的東西引起了萬曆的注意,將它拿到眼前,輕輕聞了聞,一股臭味直入鼻腔,萬曆厭惡地將其扔迴箱子裏,喝令道:“把這些都給朕拾掇好了!”


    大步流星迴到別殿內,一行宮女太監恭候在兩側,殿內早有人打好了溫水,準備服侍皇帝淨麵。


    水浸在臉上,溫度適宜十分舒服,毛孔舒張似是加快了血液流通,萬曆漸漸覺得頭暈沉沉的,臉也是如火燒般的熾熱。


    萬曆抬起頭,那個服侍淨麵的宮女不敢直視龍顏嚇得手足無措。


    “你叫什麽名字?”萬曆突然含糊不清地問道。


    “奴。。奴婢姓王。。”


    萬曆雙眼迷離地點了點頭,“長得可真是水靈呢。”


    王宮女誠惶誠恐,雙手緊貼在身前,不知該如何迴答。話說這王宮女的長相實在非常一般,在後宮這佳麗三千裏連微不足道的綠葉都算不上,不知萬曆卻為何看她順眼。


    “你們都散了吧。”萬曆下令遣散了別殿門旁的宮女太監,並關上了房門。


    “皇。。。皇上。。。”


    萬曆緩緩褪去龍袍,雙目如火般地逼近王宮女,在她的耳邊喘著粗氣。


    “今日之事不許與他人談起。”


    王宮女渾身一顫,臉頰一片火紅燒到了脖頸,不知是由於恐懼還是緊張,反正絕對不會是欲望,玉體正如火般的滾燙。


    “奴,奴婢遵命。。。


    殿外,卻仍有一人沒有離開,他取來筆墨,麵向別殿的方向,跪著不停地寫著什麽。


    次年,即萬曆十年八月,萬曆皇帝的長子出生,是為:


    “朱常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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