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此為防盜章  “方鈺,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打探一下消息。”林輝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方鈺放下,隨後轉過身抓住他的肩膀,臉上充滿了不舍。


    方鈺平靜說道:“我覺得你迴不來了。”


    “為什麽?”林輝疑惑,臉漲得通紅。


    方鈺摸著下巴,用充滿智慧的眼神凝視他,“因為你立了一個g啊!”


    “啥?”


    “沒什麽,你先等等。”幹咳一聲,方鈺背過身打開手環,剛才在路上,手環有接收到信息,隻是那時候不方便查看,現在附近隻有林輝一人,倒是不用顧忌了,而且手環有自我保護機製,別人隻會看到他在把玩玉鐲子而不是別的。


    信息是洪俊輝發過來,裏麵有他所在的坐標,離方鈺的位置不遠。


    “去那裏!”方鈺指著東南方。


    林輝,“好。”


    隻是當林輝背著方鈺抵達東南門的時候,洪俊輝他們早已離開,見此一幕,方鈺心中也沒太大感覺,他早就猜到了,如果提前放火燒城的話,他們誰都不會願意帶一個累贅。


    林輝滿臉驚奇的看著牆壁上的一個大洞,“不知道是誰破開的城牆!”


    “過去看看。”方鈺剛才也注意到了,東南門的城門好好的,靠右的一麵城牆卻破了一個大洞,洞口邊緣焦黑,空氣裏殘留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兒,感覺像是被熱火器轟開的!聯想到召集人在這裏集合的洪俊輝,他大致猜到大洞是何人所為。


    “發生了什麽事情?”林輝扯過一個人問道。


    因為要帶方鈺離開,林輝早已換了一件平民衣服,然而他身上的血氣仍然比正常人濃厚,被他詢問的人被他一瞪,差點暈過去。


    “我……我不太……清楚,是聽他們說,剛才,有人扛著一個黑柱子把城牆炸開了!”


    炸開了,方鈺挑了挑眉,看來是洪俊輝沒跑了!


    林輝點點頭,放了那人,隨後背著方鈺混入人群中。


    人流的前進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功夫,擁堵的人牆轉眼消失大半,很快輪到方鈺他們。看著不知通往何地的前路,林輝緊了緊手臂,穩穩背著心愛之人朝外麵走去。


    此時天色將晚,人群散開後,在蒼茫大地的襯托下如一顆顆微小的塵埃。


    “我們出來了。”林輝鬆了口氣,卻久久沒等到方鈺的迴答,“你……怎麽了?你餓了嗎?”


    方鈺拍了拍林輝的肩,後者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


    方鈺摸了摸衣服,徒然想起身上沒有煙,他歎了口氣,“離開得太輕鬆了,根據我的經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肯定不是那隻黃雀。”


    正如方鈺說的那般,他的話音剛落,地麵就開始劇烈地顫動,遠處馬蹄聲,伴隨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抬起眼,清楚看到林輝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驚詫,方鈺靠著一顆大樹,靜靜注視著剛才逃散的人再次被殷國鐵騎驅趕迴來。


    但這一次,他們就沒有那麽好命了。


    鐵騎手中拿著彎刀,一頭套著繩子,手臂一揮,彎刀一去一迴,少說有三四顆頭顱高高飛起。林輝想要去拉方鈺逃跑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被團團包圍起來,眼看鐵騎中有人朝這邊看過來,林輝瞬間做出一個決定。


    他把方鈺摁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軀將他遮得嚴嚴實實。


    林輝死了。


    被鐵騎手中長槍戳了好幾下,本來他可以不死的,但為了不讓人看到他身下的方鈺,他一動不動,仍由體內的血液流幹。方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哪怕林輝死在他身上,哪怕溫熱的血淌過他的身軀,帶起一陣滾燙的灼燒感,他這顆心依舊如以往一般,勻速地跳動著。


    方鈺就這樣躺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周圍鴉雀無聲,一片死靜,大火焚燒之後,明月城已淪為廢墟,往昔的輝煌也跟著如風般逝去,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微醺的陽光傾灑下來,也讓方鈺暴露在前來搜尋的人的眼中。


    “那裏還有個人活著!”小兵指著方鈺的位置,朝領隊的隊長說道。


    林輝的屍體比一腳踢開,一個男人走過來,拿著手中的鐐銬拷在方鈺的手腕上。


    ……


    離此地不遠的丘陵上,洪俊輝一行人默默注視著明月城的方向。


    端木曉玲緊緊裹著從屍體上趴下來的外套,神色滿是驚惶,昨晚她離開柴房之前,製訂了兩個計劃,一是去找洪俊輝,尋求他的幫助,二是想辦法跟燕殊嵐見麵,最好能混到對方身邊去,隻是她想得太簡單,她還沒有打聽到鬼將住在哪裏,就差點被一個男人給強|暴了!如果不是洪俊輝恰巧就在附近,她恐怕……想到此處,她心情更是惡劣,等讓鬼將愛上她,她一定要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至於李從,最開始他的確跟著守衛隊往城外走,不過他一直留了個心眼,沒有走得很近,所以當守衛隊中埋伏,所有人都被殺得一幹二淨的時候,他果斷逃跑了……好在洪俊輝發來信息的時候,他正好離那個地方不遠,所以才能和他們匯合。


    “還等嗎?”李從說的是沈立軒和方鈺兩個人。


    端木曉玲歎息道:“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吧!畢竟他們身邊可沒有洪哥保護著!倒是李從你竟然能找過來!”


    李從皺眉道:“可是,多幾個人不是更好嗎?”


    洪俊輝斜睨他,“如果是兩個拖後腿的不如不要!你也一樣!”


    李從,“……”


    端木曉玲問道:“那洪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洪俊輝,“想辦法混入殷**隊。”


    ……


    幾日後。


    “咕嚕嚕——”


    一支鐵騎正押送著一批戰俘,打算穿過惡鬼嶺,抵達殷國殷將軍的駐地,然而惡鬼嶺地勢險要,覆蓋麵積大,常有野獸出沒,讓他們行軍速度大大降低……兵士們倒還好,苦的卻是那些隻能依靠雙腳的戰俘,走得慢點兒,甚至會迎來兵士鐵血的鞭笞。


    方鈺抬起頭看了一眼讓人眼睛快瞎掉的太陽,心中暗恨。


    沒錯,該死的,他和在火燒明月城中幸存下來的人一樣,變成了殷國的戰俘!


    短短幾日,他周圍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到如今,其他人早已麻木,起初還有俘虜反抗逃跑,但被活生生抽打至死後,再也沒人敢了。所有人都蓬頭垢麵,形容枯槁,手腳均上了鐐銬,每走一步,耳邊除了踢裏哐啷還是踢裏哐啷,但他卻是個例外。


    若有可能,方鈺更希望能立馬跳進泥地裏滾幾圈……也不至於讓他鶴立雞群,總是引起旁邊兵士的注意,走得慢點兒,那鞭子甩在背上可真是遭罪。短短距離,方鈺背後的衣裳被抽出好幾條口子,露出裏麵紅白相交的肌膚,看起來有種另類的美感。


    “媽的,趕緊起來,還裝死!”


    已經聽到耳朵快生繭的怒吼從身後傳來,方鈺轉頭去看,又有人暈倒在地,兵士正滿臉不耐煩地揮舞著鮮血淋漓的長鞭,每抽一下,地上的人隨之彈起又跌落,不消片刻,就已看不出完好的人形,背上更是血肉模糊,兵士的臉上濺上了血,表情猙獰,恍若惡鬼。


    隨後兵士罵罵咧咧地擰起地上那攤爛肉,走到獸籠跟前,將其扔了進去,裏麵裝著一隻吊睛白虎,十分兇悍,聽說是殷將軍的戰獸,有好十幾個人伺候著,喂給它的通通是死去的戰俘,偶爾有戰俘不聽話,下場同樣如此……更顯得這批兵士毫無人性。


    晚上,所有人原地駐紮,也是這時候,戰俘才得以休息一會兒。


    一停下來,方鈺直接攤在地上,他能堅持到現在,那件新手防具功不可沒,否則他細皮嫩肉的肯定會被鞭子抽死,但饒是如此,方鈺的精神力也到了臨界點,他甫一倒下,困意便席卷而來,眼皮閉上後再也沒睜開……


    直到耳邊傳來人的尖叫聲。


    “我不是……我不是……你們誤會了,我隻是路過的!”


    方鈺不耐煩地睜開眼,看向聲音發源地,看到是誰後,眸底露出一絲驚奇,那個正被幾人製住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從!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被巡邏隊發現後,就把他給揪了出來,李從跪在地上哭得眼淚橫流,方鈺看了一眼,默默翻了個身。


    死道友不死貧道……


    方鈺等待著燕殊嵐的迴應,然而麵前帶著鬼麵具的男人看著他沉默著,旁邊林紫棠眯著眼看著手掌不停冒血的血窟窿,在聽到他聲音,驚為天人的同時也沉默著……


    三人的唿吸都細不可聞,整個營帳內針落有聲,隻有映在帳篷上的篝火影子正在撲哧撲哧地搖曳……


    像這種詭異的情況,方鈺還真沒遇到過,死前在現實生活中,甭管他說什麽,就算不高興了,使小情緒了,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哼了一聲,公屏也會被禮物提示分分鍾刷爆,哪怕他連嗯都不嗯,也會有無數粉絲詢問他出什麽事情了!誰惹他不高興了,會幫他把那個人身敗名裂啊,灌水泥沉河啊,讓他蹲監獄啊什麽什麽的……


    今天方鈺主動表示願意跟燕殊嵐發展一段故事,對方竟然沒反應!


    方鈺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你們這樣,讓我有點兒難做!知不知道別人講話一定要捧場才不會尷尬,知不知道古往今來有多少渴求友誼的人就因為自己說話得不到朋友的重視而失落,扭曲,患上社交障礙症,再一個使不好就會心理扭曲想要報複社會最後落得慘淡下場,你們這樣要不得知道嗎!”


    “如果可以,請迴應一下我,否則,我就要為了化解尷尬而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了……”方鈺眯起眼,翻看著還在流血的手掌,“比如放個火,盜個兵符,殺個老虎,殺個將軍什麽的!”


    方鈺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查看燕殊嵐的反應。


    然後他心一沉,很好,沒有反應!


    燕殊嵐聽到了嗎?自然……沒聽到!他看著方鈺那張不斷開合的唇瓣,眸光閃爍,滿腦子都是用自己的嘴巴,手指,某個硬得發疼的部位堵上去,讓他不要再發出那種淫|蕩的讓他快要控製不住邪火的聲音的畫麵!


    瞥了一眼帳篷裏礙眼的林紫棠,燕殊嵐上前一步,要去抓方鈺,但在後者看來,便是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暴起要來打人,方鈺下意識往旁邊一閃。


    燕殊嵐抓了一個空,眼睛冷冷的看向他。


    方鈺下巴揚了揚,“智者一般不屑跟人打架。”


    林紫棠抽了抽嘴角,剛才打了他一拳的到底是誰,不過看燕殊嵐吃癟,他心裏高興,“小美人兒,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他除了一身武力,根本沒有腦子可言。”


    方鈺默默迴頭看他,眼簾低垂,眸色微涼,他走過去,用另一邊完好的手掌摁住林紫棠的傷口。


    林紫棠臉色一白,眼底的笑意卻越來越深,“小美人兒,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怎麽樣,要不跟了我。”話音落下,他就眼睜睜看著美好得像一幅春宮圖的少年握著一把刀子朝他……的手掌刺來!“噗呲——”一聲,血液飛濺,噴了他一臉。


    “小美人兒你……”林紫棠伸出舌頭舔去唇角的血液,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方鈺,仿佛他舔弄的不是血,而是少年那蒼白得過於脆弱的肌膚。


    燕殊嵐在一旁看著,眸色越發冰冷,儼然把林紫棠當成了一個活不到明天的死人。


    方鈺一陣嫌惡,手腕動作之間,鋒利的刀刃在林紫棠手掌傷口內艱難地攪動,甚至連刮到骨頭的聲音都異常清晰,若是旁人在此看到,鐵定早已捂著嘴吐得昏天黑地,可做著這樣殘忍事情的方鈺,卻一臉平靜,口吻甚至一如既往的軟糯,“我說了,不要叫我小美人兒!我討厭這個稱唿。”


    “你沒說。”燕殊嵐換了個姿勢,抱著手臂。


    方鈺的背影一僵,迷之沉默,(媽的瞎bb什麽,安靜的當個布景板不行嗎!)


    正麵承受方鈺怒火的林紫棠就遭罪了,他相信,如果再不及時治療,這隻手他就別想要了,“好,我不那樣叫你,你快把刀放開,萬一傷著你怎麽辦呐!”


    方鈺挑了挑眉,“求我!”


    林紫棠道:“哈?”


    燕殊嵐和林紫棠饒有興致的看著方鈺,“……”


    “你說,‘爸爸,我錯了,請再愛我一次’。我就考慮放過你。”


    “我這個人向來大度!從來不做那種侮辱人的事情。”


    方鈺拍了拍林紫棠饒是扭曲成一團也十分英俊帥氣的臉。他並沒有看到,一旁的燕殊嵐聽到那句話後,整個人如魔神降臨,眼中暴戾隻有日方鈺一萬年才能消弭。


    方鈺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有點冷,“快點兒!”


    按理說,方鈺敢用這種口氣命令他,放作以前,林紫棠早就用十八般武器狠狠虐身上百次了,可現在,他竟然沒有動怒,反而覺得這個樣子的方鈺好可愛,根本舍不得拒絕他的要求。


    “好好好……爸……”


    然而爸爸兩個字未說完,林紫棠便看到燕殊嵐毫無聲息地走到方鈺背後,就算以前鬼將威脅要殺他的時候,都沒有體會過這般恐怖的感覺,那雙陰霾的雙眸透著嗜血的光芒,好像要把眼前的少年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裏,順便把自己剁成肉醬喂給那頭畜生。


    這邊廂,方鈺隻覺得頸上一疼,暈之前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媽了個雞竟然忘記了燕殊嵐這個狗逼!


    燕殊嵐將方鈺橫抱起來,少年的身體跟他的聲音一樣軟軟的,隻有體會過那種滋味,才會知道,上癮是個怎樣的感覺,此番再次擁有,摸著懷裏人挺翹的臀部,不亞於高|潮之後的滿足,讓他極為歡愉地舒了口氣,看得林紫棠一陣火大。


    “燕殊嵐,你得意不了幾天了。”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口,林紫棠低垂著頭輕聲說。


    “來人!”


    端木曉玲一直守在門外,但她還沒有震驚中迴過神來,她剛剛看到了誰,戴著麵具的男人!整個殷**隊中,除了鬼將還有誰敢戴鬼麵具!畢竟那可是鬼將的象征啊!直到身後傳來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她才猛地迴過神來,趕緊衝進營帳。


    “林大人,發生了什麽!”端木曉玲掩住小口吃驚道,“是誰傷了你!”說完,端木曉玲突然想起剛才隻有鬼將和方鈺進來過,表情登時有點兒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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