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寶見到雲夫人緊緊盯著她欲言又止,以為是今年停了供貨,讓她心中不爽,便趕緊起身給雲夫人行了個大禮,柔聲說道:“小寶見過雲夫人,雲錦布莊在小寶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一把,小寶從不敢忘此大恩。”


    雲夫人見秦小寶對著自己行大禮,又如此放下身段說雲錦布莊對她有大恩,心知她誤會了自己,便忙抬手請她免禮,溫婉地說道:“秦老板不用如此多禮,你們供的貨品質好價格合理,做生意本是互惠,哪裏能談得上大恩呢,再說去年供貨的時候,你們也已經詳細地跟掌櫃解釋了今年不能供貨的原因,大家都是協商好的,秦老板不必介懷。”


    秦小寶沒想到雲夫人如此通情達理,不禁多望了她兩眼,說道:“多謝雲夫人體諒。”


    雲夫人對著秦小寶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神情複雜地盯著她看了幾眼,這才若無其事地喝起茶來,也不接盧少奶奶的話茬。


    “秦老板,你以前還給雲錦布莊供過貨呢?雲錦布莊可是咱們青州城四大布莊之一,收的布料也都是數一數二的,我以前也在雲錦布莊買過布,可能還買到過你供的布料呢。”柳夫人見場麵冷了下來,趕緊找著話題。


    “秦老板可是個能幹人呢,從裴家村出來的,一步一步地把寶綾閣開出來也著實不容易。”盧少奶奶見雲夫人並未責怪秦小寶,也未接她的話,便又語氣嘲諷地接了話題。


    “咦,你連秦老板哪裏人都知道了?”柳夫人沒想到盧少奶奶對秦小寶這麽了解。


    “那是當然,寶綾閣雖然半死不活的,但也算是靠著木家的關係開起來的鋪子,咱們同行怎麽不了解清楚呢。”盧少奶奶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雖然嘴邊什麽都沒有。


    秦小寶見盧少奶奶對自己很不友好,雖然不想生事,但也不想讓人以為寶綾閣容易拿捏,便輕輕一笑,慢斯條理地說道:“盧少奶奶,您這話說錯了,雖然寶綾閣新開張不久,但也算生意還不錯,況且連木小姐都找我們做嫁衣了,怎麽不見木小姐找您家的成衣鋪做呢?”


    秦小寶這話把盧少奶奶說的啞口無言,確實木清靈找的是寶綾閣做的嫁衣,而且這嫁衣也的確讓大家驚豔不已。


    “是啊,秦老板當初給我們供的是棉布,這可是咱中原從來沒有過的,隻有西域才有的,真是沒想到秦老板居然能織出棉布來,我相信秦老板這麽能幹,寶綾閣將來一定可以有很好的發展。”雲夫人也覺得盧少奶奶態度過分了,便幫著秦小寶說起話來。


    秦小寶感激地對著雲夫人一笑,雲夫人微笑著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客氣。


    盧少奶奶見雲夫人也幫著秦小寶說話,而且聽說秦小寶供給雲錦布莊的是棉布,登時便說不出話來了。


    柳夫人一聽雲夫人的話,驚訝地問道:“秦老板居然會織棉布?這可是隻有西域才特有的布料啊。”


    “我和蘭秋姐也隻是覺得西域能織出來的布,咱們為什麽織不出來呢,所以便引進了棉花種子,在裴家村開了個織布坊,嚐試著把棉布織了出來,真是僥幸而已。”秦小寶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嘖嘖,真是不容易。”柳夫人嘖嘖稱奇。


    盧少奶奶不敢再公然挑釁秦小寶,隻是壓低了聲音低低地跟旁邊座上的夫人聊了起來:“你不知道吧,她是個童養媳,從小沒了爹娘,小時候是在鄉野長大的,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攀上了木府,能讓她一步一步在青州城開了鋪子。”


    旁邊座上的夫人也是不想得罪誰,隻是笑著聽著,並不搭話,而雲夫人坐在離盧少奶奶不遠的地方,耳朵裏聽到了幾句,不由地皺著眉頭掃了她兩眼,還好盧少奶奶見沒人搭理她,便訕訕地低頭喝起茶來。


    雲夫人有心想與秦小寶聊幾句,但是隔得遠宴席又吵,便隻得作罷,倒是柳夫人就坐在秦小寶旁邊,跟她聊的火熱。


    秦小寶見柳夫人善意地跟自己聊天,便也好好地應對,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以及嫁衣的布料都跟柳夫人解釋了一遍,柳夫人仔細瞧著秦小寶身上的衣裳,摸了又摸當即想要訂貨,秦小寶隻好委婉地告訴她,過幾天要迴家過年了,年後再請柳夫人來寶綾閣量體裁衣。


    柳夫人雖然心有遺憾,但見不能勉強,便也爽快地應了下來。


    一頓飯吃下來,桌上的女眷秦小寶都認識了個遍,除了那個盧少奶奶對自己沒有善意,其他幾位夫人小姐還算不錯,都在誇讚木清靈的嫁衣,讚完嫁衣讚秦小寶和蘭秋的新衣,還說過完年要到寶綾閣買布做衣裳,把盧少奶奶的臉都差點氣歪了。


    秦小寶很客氣地應著,心中也知道大家也有可能隻是場麵上的客氣話,到底來不來那等過完年便知道了。


    宴席吃了許久,終於可以結束了,眾人要去鬧洞房,一些身份尊貴的夫人們自持身份,自然不會跟著一起去洞房,便向主人告辭。


    主人將告辭的夫人送了出去,秦小寶和蘭秋也恭敬地站立在一旁,打算待她們走了之後再去洞房看木清靈。


    卻不料想,在魏夫人陪同下的一群夫人中,走在前頭的一位看上去精明強悍的中年夫人卻在秦小寶和蘭秋麵前停下了腳步,看著她們。


    秦小寶和蘭秋不知她何意,隻是低頭行了一禮,也不出聲。


    “原來這兩位就是寶綾閣的老板,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卻是兩個黃毛丫頭。”那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小寶和蘭秋一番,嗤笑道。


    魏夫人聽了此話,臉色當即有些不好看,別說秦小寶和蘭秋是跟木府和魏府有些交情的,上迴的棉被和棉衣可是解決了魏大人和魏夫人的過冬問題,魏夫人對秦小寶幾人一向都有好感。就算是參加喜宴的一般客人,今天是大喜日子,魏夫人作為主人,怎麽能容忍有人挑釁。


    “郭夫人這就不知道了吧,她們二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聰明能幹的緊,我看將來寶綾閣必定會在咱們青州城大放異彩的。”魏夫人雖是笑著說話,但言語裏全是維護之意。


    挑釁的郭夫人哪裏聽不出魏夫人話中的意思,她以為自家在青州城的地位,魏夫人也要給幾分薄麵,而秦小寶隻是剛落足青州城的黃毛丫頭,所以才敢出言不遜。


    但她沒想到魏夫人會替秦小寶說話,她原以為秦小寶和蘭秋隻是替木清靈做嫁衣,而被木清靈所看重的,卻不想看這樣子她們居然還攀上了魏府。


    郭夫人聽自己兒子郭建安提起過寶綾閣,得知寶綾閣的老板就是害她兒子被趕出書院的人,雖然自家讓寶綾閣在青州城進不到布料,但心中還是不忿,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她倆,本想好好出言諷刺一番,豈料剛一開口便被魏夫人頂了迴來。


    郭夫人想到這裏忙堆上笑容說道:“魏夫人言之有理,莫欺少年貧,正是這個道理。”心中卻暗想,迴家要好好問問建安,這寶綾閣到底什麽來頭,怎的木府和魏府都跟她們交好。


    魏夫人笑著點點頭,今天是啟才的大喜日子,她也不想為了這些瑣事而掃了興,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陪著一眾夫人走了出去。


    雲夫人也隨著魏夫人等人走出去,在經過秦小寶麵前時,停下腳步對著她溫和地一笑,深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小寶,這位雲夫人有些奇怪,我注意她很久了,她一直盯著你看呢。”蘭秋悄聲對秦小寶說道。


    “可能跟咱們以前供貨有關係,不過看雲夫人說的話,應該是不介意以前的事情,話裏話外都是維護咱們的意思。”秦小寶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看起來雲夫人並不像跟自己結怨的樣子。


    “隻要她對咱們友善,咱們也就不用擔心了,可能對你比較好奇吧,畢竟你是供過自己織的棉布給她的。”蘭秋說道。


    秦小寶點頭,想了一下說道:“那位郭夫人,想必是郭建安的母親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郭家這門對頭是結定了。”


    “哎,咱們要在青州城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地,估計是同行都會把我們當對手的,就像那位盧少奶奶,不過咱們隻要專心做好生意,其他的不用多理,畢竟這青州城還是有法理的。”蘭秋勸解道。


    “嗯,是這樣的說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咱們去洞房看看清靈去。”秦小寶並不在意同行間的競爭,畢竟有競爭才有發展。


    秦小寶拉了蘭秋一起往木清靈的新房走了去,木清靈一臉嬌羞地被魏啟才挑起了紅蓋頭,新房頓時一片沸騰,木清靈生的本就很美,加上新嫁衣和精心裝扮的襯托,更是像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秦小寶笑盈盈地看著木清靈,仿佛又迴到了自己成親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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