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快,快,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去開門。”裴耀澤急忙吩咐自己的媳婦。


    然後,才小跑著去開院門。


    “族長,您怎麽來啦!”裴耀澤剛說完這句話,一眼就看到站在裴成德後麵的裴子安和秦小寶,眼皮一跳,剛剛還在跟媳婦說他們不敢來要債呢,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族長一起請過來了。


    裴耀澤把人迎了進來,喊道“孩他娘,還不趕緊給族長倒茶。”


    “來了。”羅氏把銀子藏好,忙跑出來張羅。


    裴耀澤看都沒看裴子安和秦小寶一眼,也不叫他們坐,隻管對著裴成德讓座上茶。


    裴子安和秦小寶也不在乎,他們今天本來就不是來走親戚的,隻要能把銀子要迴去,管他理不理。


    “族長,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裴耀澤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


    “耀澤,這晚稻收了也有些日子了,今年收成還不錯吧?”裴成德喝了口茶問道。


    “哎喲,族長,您看今年這稻子收成雖然還可以,但架不住我們家人口多啊,這些糧食也隻夠混個飽腹吧。”裴耀澤趕忙說道。


    “是嗎?三十畝水田的產量隻夠你們一家人飽腹?那你們家的人胃口也太大了吧!”裴成德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這。”裴耀澤沒想到往常頗給自己顏麵的族長,今天說話這麽帶刺。“族長您說笑了,嘿嘿。”


    “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你和小寶打賭的事情,是你親手立下的字據,如今這結果大家夥都看到了,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裴成德也不打算跟裴耀澤廢話了,今天這件事他肯定是要幫秦小寶出頭的,雖然以前裴耀澤經常給自己送送禮,請請飯局,但那都是些小恩小惠,哪比得上秦小寶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族長,那時候我不也是為了祖田著想嗎,原本是想著讓小寶打消亂動祖田的主意,沒想到小寶居然會跟我打賭,這也不是我本意來的。”裴耀澤還在狡辯著。


    哼,什麽鬼話,明明是想霸占我家的祖田,還說的這麽好聽,秦小寶暗想,不過她並不著急衝出去說話,裴成德既然管了這件事情,那就都交給他吧。


    秦小寶怕裴子安衝出來,便看了看裴子安,隻見他淡定地朝著自己搖搖頭,看來子安哥還擔心自己會衝動呢,不由地會心一笑。


    “不管怎麽說,白紙黑字在這裏,你若是不想簽當初就可以拒絕,現在在賴賬是不是有點晚了。”裴成德拿著秦小寶那張字據晃動著。


    裴耀澤還想繼續抵賴,裴成德一拍桌子,怒道“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好意勸你,你若是再冥頑不靈,不肯還錢,就休怪我要開祠堂了。”


    開祠堂是裴家遇上非常重大的事件才會做的一件事情,由現任族長牽頭,請上德高望重的長輩,在裴家祠堂中聯合處置事情,一旦開了祠堂,有過錯的一方將要麵臨著極為嚴厲的處置,輕則趕出裴家村,重則將會受到沉塘的處罰。


    沒想到,為了此事,族長要想開祠堂。


    “別,別,族長,不要開祠堂,我還就是了。”裴耀澤一聽,大吃一驚,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便趕緊吩咐羅氏把銀子拿過來。


    還好請了族長出麵,若是自己過來要錢,裴耀澤是不會給的。


    “二伯父,請二伯母把我的玉墜子也一並拿出來吧,畢竟是我親娘留給我的遺物,我想贖迴去。另外,晚稻每畝田可以賣二兩四,五畝一共十二兩,對半一分就是六兩銀子,再減去我娘去年問二伯母借的二兩銀子,二伯母應該拿四兩銀子出來才對。”秦小寶對著進屋拿銀子的羅氏說道。


    羅氏停住了腳步,看了看裴耀澤,看見裴耀澤咬著牙點了點頭,便一跺腳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屋子。


    見識了裴耀澤夫婦的賴品,秦小寶知道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把玉墜贖迴來,估計下次自己再來贖的時候就未必能拿迴來了,畢竟這塊玉墜子比借的二兩銀子貴了好幾倍的價錢。


    羅氏拿著四兩銀子和玉墜子走了出來,交到了裴成德的手中。


    裴成德稍微驗了一下確實沒錯,便將東西交給了秦小寶。


    秦小寶摸了摸離開了半年的玉墜子,便想掛到脖子上,卻被裴子安一把拿了過去。


    秦小寶剛想問他怎麽了,就見裴子安掏出一塊帕子,細心地擦拭著玉墜子,擦了好一陣子才小心地給秦小寶戴到脖子上。


    裴耀澤夫婦的臉色尷尬至極,誰都看出來裴子安這是嫌棄他們的手摸過這個玉墜子。


    秦小寶不禁在心裏暗叫,子安哥做得好,沒想到你還挺腹黑的,想著心中一陣暗爽。


    裴成德看事情了結了,語氣也緩和起來了,開口說道“身為裴家的子孫,可以窮可以苦,但是絕對不能賴,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是裴家祖先留給我們的祖訓,千萬不要在你們的手上毀了。”


    “是,是,謹尊族長的教誨。”裴耀澤和羅氏在一旁唯唯諾諾地應著。


    “以後每年收成的時候,你們主動一點給子安家這筆銀子,早稻5兩,晚稻六兩,就這麽定了,如讓小寶再找上我管這件事情,那祠堂是一定要開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裴成德教訓了一番,便又立下規矩,省的到時候又要賴賬,先將他們嚇唬住。


    裴耀澤和羅氏一聽此話,這臉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族長這話說了下來,收成好的時候還可以有這些收益,還好說,收成不好的時候,自己可不是要虧大了嘛,但盡管如此,兩人還是不敢反駁,以免惹來更大的教訓。


    秦小寶揣著熱乎的銀子,和裴子安開心地迴到了家中。


    “娘,你看,我的玉墜子贖迴來了,銀子也討迴來了。”秦小寶一迴到家,便向文氏獻寶,她知道文氏一直對於把她玉墜抵押出去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趕緊跟她講了,好讓她放心。


    “哎喲,我家小寶真能幹,居然把債要迴來了,墜子也贖迴來了。”文氏聞言非常高興,總算把小寶的玉墜子贖迴來了,一塊石頭落地。


    秦小寶把要迴來的四兩銀子放到錢袋子中,現在錢袋子有十九兩七的銀子了,去京都跟商隊買木棉種子應該夠了,雖然木棉在中原很少見,但是在西域非常常見,所以理應不會太貴,估計貴就貴在商隊的跑腿費上了,不過他們也隻是順便,並不是專程為了這事跑一趟,看來得跟商隊好好談談才是。


    秦小寶放好銀子,對裴子安說道“咱們跟娘商量一下種木棉的事情吧。”


    雖然文氏把家裏的事都交給了裴子安和秦小寶處理,但畢竟事長輩,這麽大的事情必須得跟她報備,人是需要互相尊重的。


    裴子安點點頭,把文氏請到了房中,秦小寶朝裴子安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開口,上次稻田養魚是自己的主意,已經讓文氏吃驚不已了,所以這次秦小寶讓裴子安跟文氏說。


    裴子安精準地領會了秦小寶的意圖,開口說道“娘,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去鎮上給族長買禮物,跟布莊老板聊起來咱們這裏不是麻布就是絲綢的,可以選擇的品種太少了,然後布莊老板告訴我們,其實還有一種西域的棉布,但比較稀少非常貴隻有京都才有。”


    秦小寶點點頭,是得給文氏從頭講起,不然她連什麽是木棉都不知道。


    “據說那個棉布非常舒適,我和小寶就在商量,看是不是咱家那十五畝旱田就可以種上棉布的原材料木棉。”


    “可是,都沒有人種過,而且也沒有種子啊,怎麽解決?”文氏擔憂地問道。


    “所以,我和小寶打算過兩天去一趟京都,那裏有商隊會去西域,看能否跟商隊談好,請他們下次去西域走商的時候,把種子和相關種植的書籍帶過來。”


    “哎,這些事情娘不懂,所以這事就你倆看著辦吧,隻要你們平平安安的,做什麽都可以。”文氏說道。


    “放心吧,娘,我們會一切小心的。”秦小寶忙說道。


    等文氏轉身離開房間,秦小寶對著裴子安比劃了個二的手勢,裴子安像模像樣地也比劃了一下。


    “yes!”秦小寶教裴子安“比劃這個手勢的時候,要配合著說這個詞。”


    “噎死!”裴子安一教就會。


    秦小寶開心大笑,太好了,又可以掙錢了。


    本來秦小寶想看裴子安紅著俊臉答應下來的樣子,卻沒想到裴子安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扔給她一句“我怕馬累著,畢竟你太重了。”


    秦小寶差點沒被這句話嚇了個趔趄,心想,我哪裏重了,瞧著都沒四兩肉的身體。


    不過,秦小寶心裏也明白,裴子安是擔心她的安全,所以堅決不肯讓她騎馬。


    算了,反正也不趕時間,正好坐著馬車也可以舒服點,還可以看看沿途風景。


    訂好了馬車,馬車夫卻臨時有事情不能去了,馬車老板說,要麽自己駕車,要麽換別家的車。


    裴子安歎了一口氣,這都要出發了,誰家馬車會這麽巧有空等著自己去租呢,算了自己駕車吧,他坐在車把式上,試了幾把,感覺能對付得了,便付了銀子駕上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往京都方向走去。


    “子安哥,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個馬車夫啊?”秦小寶坐在馬車裏,掀開礙事的車簾,吃著蘋果,看著裴子安挺直的後背口齒不清地說道。


    “是啊,我還沒想到居然做了一隻豬的馬車夫。”裴子安頭也不迴地迴敬道。


    “豬說誰呢?”秦小寶氣道。


    “豬說你啊!”裴子安笑道。


    哈哈哈,毫不例外地,裴子安著了秦小寶的道,在現代風靡一時的段子,在古代可是沒人知道呢。


    裴子安被秦小寶笑的莫名其妙,傻傻地問道“你笑什麽?”


    “因為你自己承認是豬啦!哈哈哈,笑死我了。”


    裴子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被秦小寶套了進去。


    士可殺不可辱,居然設套讓狀元鑽,裴子安“籲”了一聲,將馬車停下,就要鑽進車廂找秦小寶算賬。


    “對不起,子安哥,我錯了,是我不對,我是豬,你不是。”秦小寶趕緊求饒。


    裴子安笑著哼了一聲,說道“好吧,既然你知錯了,那我就饒了你這次。”


    說罷,重新拿起了韁繩趕起馬車來。


    相比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現在的裴子安活潑開朗了不少,其實裴子安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而已,由於親情的缺失讓他變得性格有點高冷,但裴家的氛圍慢慢在影響著他,特別是秦小寶,經常跟她這個樂天派在一起,想不開朗也挺難。


    秦小寶很滿意現在裴子安的表現,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裴子安是個古代人,但是卻與自己有著一種默契,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秦小寶的臉有點熱,忙打住自己的想法,專心地吃著蘋果。


    如果騎馬的話兩天就能到,但是駕著馬車速度就明顯慢下來,再加上秦小寶沿路不時停下來看看風景吃吃飯,他倆的馬車晃晃悠悠地第五天才到京都的城門口。


    還好,現在這個時候是農閑季,文氏一個人在家裏打理打理菜園子也就夠了,所以並不趕時間,而且出發前,文氏也交待,讓他倆趁這個機會去京都好好玩幾天。


    這種悠閑的時光真的很珍貴,雖然天氣已入冬,但是感覺京都和青州城都屬於江南,並不是那麽寒冷,再加上太陽高照,曬在身上暖暖的。


    越臨近京都,裴子安顯得越沉默,秦小寶理解他的心情,也就不再嘰嘰喳喳地打擾他,有些事情得讓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裴子安按照秦小寶的要求,在偏僻的巷子找了一家客棧,這裏環境比較安靜,客棧也幹幹淨淨的,關鍵是價格不貴。


    雖然掙了點錢,但是能省則省,現在還不是花錢的時候。


    秦小寶很滿意這家名叫忘塵的客棧,名字也起的很文藝,隻是這店老板卻是個矮胖子,隻能說人不可貌相了。


    為了省錢,倆人要了一間房,秦小寶睡床上,裴子安打地鋪。


    在客棧安頓好之後,兩人就直奔那家西域店鋪而去。憑著記憶,裴子安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叫萬隆號的雜貨鋪。


    店內裝飾得古樸又奢華,看來這些年的經營,使這家的老板掙了不少錢。秦小寶打量著店內的貨物,有珠寶、布匹、茶葉等等高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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