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渾身全是逆鱗,但現在這個時候必須暫時服軟。手機被時睿拿走了,別墅裏的人看得又很緊,如果他做出反抗的行為,一定會吃虧。


    紀昭揚很不情願地吃了兩口飯,沒配合但也沒抵抗私人醫生給他包紮上藥。


    醫生走後,紀昭揚坐在床邊上,門被鎖著,隻能跳窗戶。


    但也不能盲目跳,如果從二樓直接跳下去,別墅裏的保安也會很快察覺,沒等跑出去估計就會被抓迴來。


    難道就隻能被時睿牽著鼻子走嗎?


    不,一定還有機會。


    紀昭揚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現在胸口就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氣悶不已。


    幾個小時後,時睿還沒有迴來。紀昭揚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表,已經晚上九點了。


    這時他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他立刻走到窗戶邊,垂頭一看,一輛豪車緩緩駕駛到別墅院子裏。


    別墅的院子在夜晚被一層柔和的月光輕輕覆蓋,紀昭揚看不太清楚車裏的人究竟是誰。


    別墅停在路燈下,借著光線紀昭揚看到副駕駛的人是時睿。


    主駕駛的人是江啟!


    這恐怕是唯一的機會了。


    盡管紀昭揚和江啟的關係很爛,但他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


    與其坐以待斃任由時睿擺布,不如試試江啟能不能良心發現幫幫忙。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江啟出賣他,但就算時睿知道了他要逃跑也不會殺了他。


    紀昭揚轉過身看到床上的枕頭,若有所思。幾秒後,他把枕頭撕破,從中拿取一大塊棉花,隨後立刻跑進臥室裏的浴室,打開水龍頭把這一大團棉花浸濕,揉成團。


    準備好一切之後,紀昭揚又跑到了窗前,垂眸看窗外,他發現時睿似乎喝醉了,江啟正攙扶著他進別墅。


    紀昭揚拉開窗戶,把這團棉花扔到江啟的頭上。


    江啟感受到了好像有什麽東西打在他的頭上,下意識抬手一摸,發現是一塊濕漉漉的棉花。


    江啟蹙眉,手指捏著棉花,看了看,無法理解這塊棉花為什麽砸到他的頭上。


    他抬眸掃了一圈,想找到這塊棉花的來源。


    突然他注意到了二樓開著的窗戶,即便光線不強,但他還是隱隱看出來了是紀昭揚。


    紀昭揚怎麽會在阿睿的別墅裏?


    他把棉花扔我頭上是什麽意思?


    他那張臭臉,剛剛居然朝著我使了個眼色。


    有點像求救?


    即便時睿喝醉了,但不至於腦子不好使,江啟這一係列小動作他都感受到了,他側過臉冷漠地問:“你在看什麽?”


    江啟立刻迴神,擺出一副笑臉:“......沒看什麽,剛剛有鳥拉屎到我頭上了。”


    時睿沒有說話,但眼神裏流露出的精明目光,透露出他已經洞察了一切。


    江啟發現時睿今天很反常,情緒很不對勁,但他並沒有多意外。


    也許時睿本來就是這個性格,隻是平時掩飾的很好,大家都以為他很平易近人。


    江啟和時睿認識十幾年,最近時睿公司鬧出這麽大動靜他自然很清楚,也知道造成時睿這一切慘狀的是他親哥哥時燁。


    他和時睿喝了一晚上酒,站在朋友角度和時睿說了很多好話,安撫時睿。


    但他內心認為,時睿肯定做了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時燁才會去搞他。


    他們兄弟的事情,江啟無從插手。但好歹和時燁、時睿認識這麽久,江啟也不希望這倆帝都太子爺鬧得雞飛狗跳。


    江啟手心裏緊緊攥著棉花,他似乎理解到了紀昭揚的想法。


    他應該是想讓自己幫忙找時燁。


    把時睿送進別墅,江啟迴到車裏,開車掉頭離開了別墅。


    第84章 誰對不起誰


    時睿迴到二樓臥室後,紀昭揚正站在浴室裏,他剛剛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時睿掃了一圈臥室,沒看到紀昭揚,環視幾秒發現他在浴室。進了浴室,他冷冷地開口,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你就這麽想走?”


    紀昭揚滿臉戒備地看著時睿,冷笑道:“對啊,老子就是想走啊。”


    時睿問出這話的意思就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知是不是江啟透露的。


    但既然發現了,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更何況,他在時睿麵前壓根不屑於裝樣子。


    聞言,時睿抿嘴不語,隻覺得內心一片淒涼。


    時睿也不清楚江啟接下來會不會通知時燁,但無論會不會通知,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但時燁估計能預料到自己會出國,沒準就在哪個地方堵著,等著自己上鉤。


    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時睿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處理更好。


    那就索性以不變應萬變。時燁如果今晚沒過來,就證明江啟沒有把紀昭揚在他這裏說出去,按原計劃明天去國外。


    如果江啟嘴不把門把這事說了,那就等著時燁過來,有紀昭揚這個籌碼在,不愁在時燁身上討不來好處。


    正好借此拿迴公司,順便再羞辱時燁,讓他永遠在自己麵前抬不起頭。


    沉默幾秒,時睿冷靜了不少。也許是酒精的催促作用,他想做一些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時睿走進兩步,和紀昭揚的距離幾乎是臉對臉。他的眼神如深淵般深邃,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陰冷,說:“你和時燁做過多少次那事兒啊?”說完他的視線往下移到某個部位,腦海裏的想法不言而喻。


    紀昭揚自然猜出來時睿話裏的含義,心裏直犯惡心。


    人模狗樣的sb玩意。


    紀昭揚的眼神在瞬間轉變,從漠然變為深深的不屑與嘲諷,十分明晰,猶如一把殘酷的劍,說:“天天都幹那事,一天幹好幾次。你如果犯賤了,就去xx會館,那裏的小鴨子很多,給點錢,就能睡一晚。”


    紀昭揚看著時睿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猛地揮出重拳砸到時睿的肚子上,這一拳差點把時睿捶吐血。


    這sb癡心妄想,老子就把他打的胳膊腿都殘廢,想幹那事都幹不了。


    兩人之間激烈的鬥爭瞬間爆發,再次出現下午的場景。隻不過這次,時睿不想再打了,這樣鬧下去耽誤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時睿抄起浴室門後放置的鋼管,他手握鋼管,卻不想讓紀昭揚受傷,控製著力道,用鋼管敲擊到了紀昭揚手肘關節處。


    鋼管就“鏘”的一聲砸在了紀昭揚的關節上,雖然時睿沒使多大力,但紀昭揚的手肘依舊被震的一麻,疼痛感襲來。


    “去你m的時睿!”紀昭揚並沒有喊疼,一步衝上來,用手拽住了時睿的鋼管,試圖搶過來,然後再狠狠地在時睿身上掄幾下。


    時睿不想傷害紀昭揚,但對方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他控製不住,於是甩掉了紀昭揚的手,把鋼管狠狠地打到紀昭揚的腿窩處。


    腿窩被猛地敲了一下,紀昭揚差點半跪了下來,不過好在他控製住了。


    紀昭揚的腿抽搐了幾下,被鋼管狠狠地抽打了一下,疼痛傳遍全身,他半弓著身子,眉頭緊蹙,惡狠狠地看著時睿一眼。


    時睿丟掉鋼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在釋放積壓已久的情緒。和紀昭揚這一通廝打之後,他也沒心情再幹那事兒了。


    本來時睿還想拍個視頻給時燁發過去羞辱一通,但他現在卻沒有任何幹那方麵的欲望。


    如果真的特別喜歡,情欲和占有欲不可能這麽快消失殆盡吧。


    這時,時睿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疲憊地看了一眼,看到聯係人後,發出一聲尖銳的嘲笑聲。


    紀昭揚抬眸看了眼時睿,時睿的反應很奇怪。


    難道是時燁打來的電話??


    時睿深深看了紀昭揚一眼,沒有說話,走出了浴室,離開了房間。


    時睿走了之後,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進了屋子,手裏拿著繩子。


    紀昭揚看著心裏直發毛。


    他們把紀昭揚被綁在了椅子上,嘴上粘著膠布,然後離開了臥室鎖住了門。


    紀昭揚愈發肯定,是時燁過來了。


    他環視周圍一圈,突然看到床頭桌有一個玻璃水杯。


    也許可以試試。


    就在他費勁地挪動椅子,試圖摸到杯子時,窗戶卻被拉開了。


    -


    江啟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把消息告訴了時燁。


    時燁還在郊區,本來還在和合作老板在飯店談項目,得知消息後,項目討論也中斷了,立即打電話給周誠,讓周誠安排人開私人飛機接他,這樣能省時間。


    很快,時燁坐了私人飛機迴到帝都市內。


    飛機停在了別墅後院不遠處的小樹林的一塊空地處。


    時燁下飛機,準備走去時睿別墅,卻在路口拐角處遇到了江啟。


    時燁看到江啟怔愣幾秒。時燁也很意外時睿的好兄弟江啟會把這事兒告訴他,但他沒時間問江啟緣由。繞開江啟,準備按照時睿的要求獨自前往別墅。


    江啟沒有開口說話,是因為他不確認究竟能不能幫上時燁。


    他隻能試試,不能打包票,還是什麽都別說,起碼別耽誤正事。


    時燁從別墅正門進去的,江啟恰恰相反,從別墅後門。


    時燁一進到大廳就看到時睿坐在沙發上,手裏夾著煙,眼神冷漠如霜看著自己。


    看到時燁來了,時睿沒什麽情緒說了一聲:“坐。”


    時燁沒心情和時睿廢話,開門見山:“合同在哪?我簽字,你放了他。”


    時睿在電話裏通知他,想要紀昭揚平安無事,就簽股權轉讓合同。


    m國的投資公司,還有在帝都的房地產公司全部轉讓給時睿。


    時睿拿起沙發上的合同,扔在桌子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時燁,靜默幾秒,像是氣極反笑:“時燁你為什麽要迴來?你怎麽沒死在m國?”


    時燁的神態傲然自若,倨傲地說:“命大沒死成。”


    他這個“好弟弟”害得他差點死在大海裏,又害得他在戒毒所裏過著半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現在又想要他兩個公司的全部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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