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倒沒有對洛青這番話作任何評論,反而笑著問道:“你覺得那離夜是做什麽去了?”


    宴傾基本已經認定昨晚闖閣主殿的人是那離夜了,自然也知道他是被困在自己設的禁製中。


    洛青眼神一閃:“我……不清楚。但是如果離夜還在房間內的話,應該也會親自過來一趟。


    如果是我,哪怕再不舒服,也會過來的。”


    宴傾淡淡說道:“這麽說來,他是看不起我這個閣主了?”


    洛青搖頭辯解:“我沒有這個意思。”下一瞬又低下了頭,似乎默認了宴傾的猜想。


    正在此時,一道淡然自若的身影從遠處走來,漸漸走近。


    “我自然沒有對閣主不敬的意思。”清朗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語氣裏帶著坦然。


    夜離悠清秀的眉眼間皆是坦然自信,她神態自若的走入大廳內,向宴傾行了一個禮,隨後便走到洛青旁邊,站定。


    一番動作中皆是氣定神閑。


    宴傾看著夜離悠,掩在麵具下的眉頭微皺了一下。


    不是他。


    他自己設的禁製,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以麵前之人不到玄王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打破他的禁製。


    而且眉眼間沒有一處相似。


    看到夜離悠的洛青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後便暗暗咬牙,他才剛剛開始抹黑他,他就來了


    到底是巧合,還是他一直在暗處,是有預謀的?


    宴傾還未說話,洛青就忍不住開口質問,道:“離夜,你今日怎麽來的晚了?難道不知道閣主在這裏等嗎?閣主與我們在這裏等了你許久。你剛剛做什麽去了?”


    宴傾眸色沉沉,看不透在想什麽。


    夜離悠似笑非笑的看了洛青一眼,口中溢出一聲嗤笑:“我為什麽會遲來,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


    聞言,宴傾也轉目看向洛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洛青心裏咯噔一下,麵色依舊鎮定。


    難道離夜他發現了他動的手腳?


    夜離悠並沒有對他這句話有所迴應,而是轉而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位競爭者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身體有什麽不對,比如,嗜睡?”


    撂下這句話之後,也不再管那三人霎時變化的臉色。


    宴傾從這幾句話裏也弄清楚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向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他們私下裏鬥鬥,耍些陰謀,在他看來,根本是無傷大雅的事。


    隻要不要鬧的太難看就行了。


    宴傾看著洛青瞬間沉下的臉色,心下也覺得頗為無趣。


    “下一輪聖子明日開始,你們先迴去準備吧。”說完,宴傾便擺弄著寬袖,施施然的走出大廳。


    屋內的其他白衫鬼臉人也連忙跟上宴傾,跟隨他一起離開。


    誰都沒有再去理會大廳內的五個人,好似他們是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而大廳裏的人,也沒有那個心思計較他們的態度了。宴傾一走,其餘三人便將洛青團團圍住,直接將他給製住。


    一時間,大廳內一片混亂。


    夜離悠在四人發生爭執的時候,便起身離開大廳,將那片混亂遠遠甩在身後。


    她一派淡然的迴到自己的屋內,在進到房間後,便立刻讓銀沮將她帶入銀殿,快速離開血墮閣的地盤。


    待到宴傾反應過來之時,血墮閣內早已沒有了夜離悠的身影。


    ……


    宴傾甫一迴到閣主殿,就發現殿內的禁製被人動了,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那離夜便是先前闖殿,偷盜重要文書之人。


    掩在麵具下的麵色難得一片陰沉。


    “快,去覓聖殿將那離夜抓過來!”


    宴傾難得動怒,那些守在外麵的白衫鬼臉人麵色一變,連忙趕往覓聖殿。


    而當他們所有人趕到覓聖殿的時候,夜離悠早已離開了血墮閣。


    一名白衫鬼臉人拎著一個人,扔到宴傾麵前。


    許是撞到地上太痛,那悠悠轉醒。


    他剛醒,就發覺自己脖子被人緊緊勒住,喘不過氣來。


    “……閣……主……”


    宴傾手上動作一頓,將那人狠狠的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


    那人蜷縮在那裏,嚇得一句話都說不來。


    仔細瞧他那張臉,正是離夜那張清秀的麵容。


    “不是他!”


    白山鬼臉人將那人臉上的易容給抹去,露出先前送膳小廝的麵孔。


    宴傾周圍氣壓降到了極點,空氣凝滯,過了片刻,他才問道:“那幾個人呢?”


    底下人恭敬迴道:“他們四人正在大廳中……先前發生了些衝突。”


    底下人心裏也直打鼓,他們雖然不知道閣主為何會如此動怒,但他們清楚,閣主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動過怒了。


    隻希望閣主不要遷怒到他們身上。


    “將他們按先前計劃送走!”宴傾聲音冷沉,帶著巨大的威壓。他還想著晚一點再處理他們,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沒興趣繼續玩下去了。


    底下人在那威壓之下,絲毫不敢動彈,因為他們怕一旦動了,就會立刻被碾碎。等到那威壓淡去,底下人才戰戰兢兢的領著命令,前去大廳。


    ……


    而另一邊,夜離悠已經出了血城。


    說來也巧,在他們對那禁製束手無策的時候,竟然剛好遇上了那被宴傾叫做“小柒”的男子前去閣主殿。暫且就叫聖子吧,畢竟他本來就已是內定了的聖子,終究成為事實。


    不知為何,那禁製對那聖子完全不起作用,他很容易就進了殿,也沒管這禁製為何而下,直接將禁製給打破了。


    他進到閣主殿後,在殿內看了一圈,似乎是來找那宴傾的,沒有找到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夜離悠和銀沮兩人也是十分驚訝,畢竟那聖子怎麽看,都隻有玄皇的實力。


    如何能打得開一位玄帝設的禁製?


    可事實便擺在他們麵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夜離悠甚至有種錯覺,那聖子先前往殿內角落看的一眼,是不是發現了他們。


    可銀沮一再保證,隻要待在銀殿,無論對方多強的實力,都不會被發現的。


    當時他們因為顧著出去的事情,也就將那不怎麽靠譜的感覺拋在腦後了。


    夜離悠在出了血城之後,便換迴了自己原本的女裝,準備去逐日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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