淽瀟被他的篤定態度嚇大了,要不是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新娘子,她會相信他說真的,問題……她就不是啊,到時,他要到哪裏弄出一個婚禮?要怎麽樣通過他爸爸那關?


    她越想越替他著急,悄悄地,她握緊他的手,叫他別把牛皮吹破。


    瑀希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叫她稍安毋躁。


    但這舉動看在前女友和學妹的眼裏,這叫做曬甜蜜,沒有人想看這場戲,因此順了瑀希的意,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們——告辭。


    迴到客廳,瑀希滿眼笑意地坐在沙發上,淽瀟則是飛快把大門關起、鎖緊。後背還貼在門板上,她就急著拔戒指。


    「你不喜歡這個款式?」瑀希沒事人似地問她。


    「不是戒指的問題,是……你不應該說謊,接下來,我看你要怎麽圓謊?」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要娶你,來、過來這邊坐!」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吭?他沒說謊?她呆掉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化身天使的惡魔。


    瑀希忍不住笑,走過來把她牽過去,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後,他拉過她的手,把兩人的戒指放在一起。


    「這是我買的情人對戒,本來你和孫易安見麵的那天就要送給你當禮物的,但是錯過後,再沒有合適的時機便作罷,今天剛好有這個機會,就秀出來了。」


    「情人對戒?你有沒有說錯,我、和你,是情人?」她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分外清晰,連卷舌音都沒放過。


    「我們不是嗎?」他裝傻反問。


    「怎麽可能?你和張醫生……」


    「你還敢提,那天要不是你氣我,我怎麽會給她機會。記不記得你當時說什麽?你在我耳邊說‘給個機會吧,這麽好的女生,讓別人搶走就太可惜」。


    「你說,換了你、你不會生氣?我對你這麽好,你卻忙著把我往外推,全心全意要迴去和你的孫易安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傷我的心?」


    「我沒有要和孫易安在一起啊?」


    「對,你沒有,但那天你的表現不是這樣,你高興得好像快要瘋掉,你說隻要你醒來,戴淽艾就要拿掉孩子和孫易安分手,一切恢複成過去那樣。


    「你又哭又喊,指著我的鼻子,問我有沒有聽過浪子迴頭金不換?還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在那種情況下,我當然要認定你想和孫易安複合。」


    他邪惡地把所有問題全推到她頭上,並且極力引導瀟瀟——不要懷疑,聽我的沒錯,今天會造成這個結果都是你的問題,我不怪你,但是從現在起,你必須聽我的指令。


    淽瀟被引導了,她點點頭,雖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答應張鈺湘後,我後悔的不得了,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麽事事成功?因為她個性積極,做事不浪費時間,我被她纏得半死,隻差沒喊救命。」


    「可我看見你們相處的很好?!」


    「都是同事,麵子上的客氣當然要維持,不然你希望我怎麽對待她?」


    「換言之,你們之間沒有發展到她想像的那個地步?」


    「當然沒有,不過我必須老實說,我確實是她的目標,從大學時期她就暗戀我。」


    瑀希在增強她的危機意識,rose沒說錯,瀟瀟確實該在這方麵加強,雖然他意誌堅定,不會被人搶走,但他也喜歡看見瀟瀟為自己緊張。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順水推舟?皆大歡喜!」危機意識沒升揚,她先喝下一桶醋。


    「這就是重點!誰叫你的靈魂莫名其妙閬進我家,誰教你可憐兮兮地讓我收留你,誰讓你半夜偷摸到我床上,誰讓你趁我打瞌睡時,溜進我懷裏窩著,這不,窩著窩著,就直接窩進我心裏了。


    「你叫我怎麽辦?趕也趕不走,一想到你迴去後就要和孫易安重新開始,我的心就猛跳猛抽,恨不得找機會揍孫易安一頓,可惜他不是我的病人,不然就全身給他插針灌藥,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說得又急又快,還故意咬牙切齒,一反平日的溫和形象,淽瀟這才有了「他好像是真的喜歡我」的感覺。


    唉,女人都一樣,都喜歡男人為她講傻話、做傻事。


    瀟瀟問:「可是鄭伯父不是希望進門的媳婦是醫生嗎?」


    「有這迴事嗎?」他作假,但假得很真,沒有人會想到天使也會騙人。


    「有!我當阿飄的時候、親耳聽見護士小姐說的。」


    「那是以訛傳訛,當初她們開始傳的時候,我刻意不阻止,因為醫院裏的女護士比女醫生要多太多,而我並不想搞辦公室戀情。」


    他說謊成了精,這是在爸爸麾下多年練就出來的功力。


    「所以鄭伯父知道你要娶我嗎?他會不會氣你自作主張?」


    「婚姻本來就是我的事,妻子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又不是和我爸過一輩子,當然要我來拿主意。不過,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反骨,我爸爸知道你,也知道我非常喜歡你,所以你別擔心那些無聊的謠言,隻要你肯嫁給我,我保證,我爸媽都會很開心。」


    「你確定?」


    「你不相信我?不然明天和我迴家一趟,我爸媽怕嚇到你,一直不敢提出這件事,但他們確實想見你一麵。」


    「見我?不是想給我一張空白支票,求我離開你吧?」


    「這種中古世紀的老招,我爸媽才不屑用,何況依你哥的身價,恐怕我爸還給不起這樣一張空白支票。」瑀希失笑。


    他的話讓淽瀟的心稍定,瑀希再接再厲,問:「我的部分招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從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很壞,昨晚就聽過的話,現在還要再聽一次。


    沉默,她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麵說。


    「是不是在你發現自己還沒有死,有機會和我談戀愛之後?」


    她沒說話,但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瑀希又問:「在你決定不和孫易安繼續下去時,是不是因為心裏已經喜歡上我,所以丟掉次級貨無所謂?」


    「我哪有那麽現實!」她忍不住喊出聲,但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說了謊話,臊得一張臉爆紅。


    瑀希歎氣,這麽不會演戲,果然不適合走演藝圈。


    「所以在你溜到我的被窩裏,趁我不注意坐在我大腿上時,你就愛上我了對不對?」


    這個問話讓人很無言,她隻好裝死,垂頭,假裝沒聽見。


    「你聽見護士間的謠言,認定我和張鈺湘是一對,所以討厭她、連一杯桂花釀郡小氣巴拉;你認定我們之間不可能,所以不願意迴到自己的身體裏,因為隻有當甩魂,你才可以跟我在一起,對不對?」


    垂頭動作維持中,她的嘴巴沒給答案,但表情給足了。


    「那張穿著婚紗的你,旁邊的新郎是我對不對?你不想給我製造困擾,故意不畺上五官對不對?」


    這次,他沒等她的迴話,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拉過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腰。淽瀟害羞,但她還是靠上他的胸膛,這會兒她明白,當人比當阿飄更能感受到他的溫暖。


    瑀希圈住她的身體,滿足地籲一口氣。


    「我也是,以為你迴去後就要和孫易安在一起,身為醫生,我很清楚人的器官會衰竭,靈魂不應該離開太久,我還是忍不住自私,我自私地想多占有你幾分鍾,目私地不想你走,愛情不隻會讓人變笨,也會讓人變得自私。」


    淽瀟抬起頭,對上他的眼。「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想迴去。」


    「沒關係,過去了,既然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所以,怎樣?」


    「什麽怎樣?」


    「嫁給我啊。」他答得理直氣壯。


    「可以說不要嗎?」她笑著反問,她還年輕、還能再玩幾年,並且她家哥哥養得起。


    沒想到他壞壞迴答,「當然不可以。剛才你沒有在張鈺湘和rose麵前反對我們的婚禮,表示你已經同意,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這樣就算求婚?不對!沒有法國大餐、沒有鮮花蠟燭,太不浪漫。


    「我那是幫忙耶!」她鄭重申明。


    「既然要幫就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好事別做一半。」他耍痞。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做好事?也許我不愛。」


    「那……賄賂你做好事有沒有用?」他喜歡她的嬌憨。


    「那得要看你的賄賂品是什麽?」


    瑀希點點頭、一把將她抱進臥室裏,他打開不讓她藏身的衣櫥,瞬間,她定住了——是畫裏的那件婚紗。


    這天晚上,瑀希line賀問晴——成了,撥出時間等著喝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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