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家榮帶著從萬默林賬房裏領出來的500大洋,到仁愛弄堂接上馮晨,兩人開始在租界內找著辦雜誌社的合適位置。


    當兩人來到愛多亞路中匯銀行大樓時,剛好看到樓下豎著塊廣告牌子,上寫,二樓以上房間對外出租。


    馮晨忙下車,同顧家榮一道,上樓查看去了。


    最終馮晨選中了三樓一處房間,最裏邊是一間十幾個平方的小房間,可以做自己的辦公室,靠著這間,剛好是一間三十多平米的房間,可以做雜誌社的編輯部。


    “馮先生,你要確定看中這兩間房子,我馬上就找到出租人,先把合同簽下來,然後安排人置辦雜誌社的用品。”顧家榮說。


    “好的,你盡快置辦起來,我們是不是再招個二到三名人員?”馮晨問。


    “我看應該,至少需要兩人,一個跑腿的,一個編輯,總不能事事讓馮先生親為吧。”顧家榮也很讚成。


    兩人商量著,很快來到樓下,走在前麵的馮晨,差一點同風風火火闖進樓來的兩個人撞了滿懷。


    “馮大哥?!”


    “沈老弟?!”


    “馮長官好!”


    進來的人竟然是沈醉和許劍。


    “你們……你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馮晨在沈醉和許劍的臉上來迴掃了眼問道。


    “許劍現在跟著我。”沈醉迴答道,


    “你們到這裏……?”馮晨顯得有很多話要問。


    “我們在五樓租了處地方辦公,我這會同許劍上去看看,馮大哥你先在樓下等我們一下,我一會就下來。”沈醉見到馮晨,心情顯得也非常喜悅。


    “好的,我在樓下等你們。”馮晨點了點頭。


    沈醉同許劍匆匆忙忙上樓去了,馮晨對顧家榮說:“榮叔,辦公用品和招人的事情,你要多操心,遇到兩個好久沒見的兄弟,一會打算同他們敘敘舊。”


    “好的,要不我在前麵的咖啡廳幫你們先訂個位置怎麽樣?”顧家榮特別善解人意。


    “不用了,榮叔,上午,咖啡廳人應該不多。”馮晨說。


    “那好,前麵的歐陸風情咖啡廳是杜先生的生意,沈醉沈先生經常也會到那地方喝咖啡的,那裏麵有包廂,也安全,改天我幫你辦個金卡。”


    顧家榮竟然認識沈醉,看來這上海灘真是杜月笙的天下,沒有他們不清楚的。


    “謝謝榮叔了!”


    馮晨點了點頭,顧家榮先告辭離開了,馮晨站在中匯大樓門口,一邊等著沈醉和許劍,一邊心裏想,在上海灘搞情報工作,真還不能忽視了青幫這個勢力啊!


    不一會沈醉兩人從樓上下來了。


    “馮大哥到這裏來幹什麽?不會也是租房子吧?”沈醉來到馮晨麵前問道。


    “老弟真說對了,我就是租房來的。”馮晨說。


    “租房?你租房幹嘛?租房你還把杜月笙杜先生的司機也帶上?”沈醉不解地望著馮晨問道。


    “你大哥我這不是從日本迴來了,杜月笙先生見我沒事做,提出來資助我辦個雜誌社。”馮晨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房子租好了嗎?”沈醉問。


    “看好位置了,三樓靠左的兩間。”馮晨迴答說。


    “嗬嗬,我們在五樓,以後可以經常見到大哥了。”沈醉微微笑著說道。


    “你不會調來上海了吧?”馮晨問。


    “沒有,不過經常在這邊活動,房間是給許劍他們行動選的。”沈醉如實迴答道。


    “老弟,我們去前麵咖啡廳裏聊,這裏說話不方便。”馮晨提議道。


    “好!”


    沈醉點了點頭,跟著馮晨,朝著前麵的歐陸風情咖啡廳走去。


    歐陸咖啡廳距離中匯大樓很近,不一會三人就走到了,門童客氣地問道:“是馮先生嗎?剛才榮叔把包廂給你們訂好了,請跟我上樓吧。”


    馮晨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看沈醉,苦笑了一下,跟著門童,朝著咖啡廳二樓走去,在二樓,門童推開一間包廂,讓著馮晨等人進去。


    包廂很寬敞明亮,布置的很是典雅,座位擺放在窗戶邊,窗戶外邊便是愛爾多路。


    “馮先生,你們幾位來點什麽?”門童問道。


    “先煮一壺咖啡吧。”馮晨吩咐道。


    “好的。”門童輕輕把門帶上,離開了。


    “許劍,你怎麽不在部隊上了?”在椅子上坐下,馮晨上下打量了許劍一眼問道。


    “唉,一言難盡,福建事變以後,十九路軍番號取消,大部分被中央軍收編,我們警衛連最後也被收編了,第二年,沈長官到部隊上挑選人,就把我挑選過來了,就這麽簡單。”


    許劍簡要地要把自己到複興社來的原因告訴了馮晨。


    “行呀,沈老弟眼光不錯啊,許劍可是一把好手,槍法百發百中,他還救過我一命,沈老弟知道嗎?”馮晨讚揚著許劍。


    “聽許劍講過,沒想到大哥竟然帶著一個排的兵力,就能把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司令部給端掉,許劍給我講我還不相信呢。”沈醉豎著大拇指稱讚道。


    “哈哈,你以為你大哥我隻會舞文弄墨啊,你大哥我要是一直留在部隊上,說不定我現在也是個師長、軍長了。”馮晨笑著打趣道。


    “原來馮長官也在部隊上幹過?”許劍好奇地問道。


    “許劍,以後不要馮長官長馮長官短地叫我,叫大哥或者馮先生都行,我現在就是個連職業都沒有的平頭百姓,什麽長官啊?”


    馮晨糾正著許劍的稱唿。


    “許劍,你是不知道,我馮大哥16歲便離開學校,參加了北伐軍,一年內,大哥從少尉升到中尉,後來還當了一陣子的連長,結果他不想在部隊上混了,就到日本留學去了。”


    沈醉在一旁給許劍介紹著馮晨的過往。


    “難怪馮長官,不對,不對,嗬嗬,馮大哥,打仗真有一套。”許劍終於把對馮晨的稱唿該了過來。


    “沈老弟,你們來上海多久了?”馮晨突然轉換了話題問道,他心裏想,沈醉帶著許劍到上海來,一定是有特殊任務。


    “不瞞大哥,還是你去年給我們透露的那個關於日本間諜的情報,由於忙著國共合作的事情,戴長官沒把那事情放心上,最近發現委員長每次召開的軍事會議,剛剛散會,內容就被泄密了,日本人那裏就知道了,委員長氣得把我們戴長官喊去大發脾氣,限期我們查出潛伏在南京的日本間諜。”


    沈醉說出了來上海的原因。


    “那你應該從參加會議的人身上查起呀,跑到上海來幹嘛?”馮晨問道。


    “我們就是按著這個思路查下去的,現在目標已經浮出水麵,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沈醉迴答說。


    “那就好!”


    馮晨其實心裏非常明白這個日本間諜是誰,她就是化名廖雅權的湯山溫泉招待所服務員南造雲子,代號相思豆。


    “會不會是川島芳子?”馮晨故意問道。


    “哈哈,怎麽會是她,這個女人正在天津開東興樓飯莊,前幾天我同許劍在天津,許劍還差一點把這個女人給殺了。”沈醉笑著說道。


    “我在日本也看到過這個新聞,當時報紙上說是情殺,怎麽迴事?那個武平呢?”馮晨就是想把話題扯到平津那邊,想了解了解那邊的情況。


    “武平還在養傷,他大腿被川島芳子給打傷了,要說情殺也有著那麽點意思,我發現這個武平,對川島芳子舊未斷。”沈醉迴答說。


    “那你們以後要注意啊,這個川島芳子鬼得很,武平這個人我也了解,就是個沒有頭腦的莽夫一個。”馮晨提醒著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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