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月份,袁軍營寨已經徹底修建完畢,那比曹營還要壯大數倍的營地,給予了曹軍極大的震撼。


    這一日清晨,袁軍大部分營寨的大門全都打開,密密麻麻,無數袁軍士兵從各營走出來,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開始於官渡河北岸集結。


    雙方的營地構造都是依靠官渡河而建,相距三四裏遠,在袁軍營前有一片巨大的空地,數萬袁軍列陣,人頭攢動,無邊無沿。


    袁紹親自領兵出征,他們的斜對岸就是曹軍營壘,所以自然不能強行渡河打曹軍營寨,在袁紹的指揮下,大軍往西順著官渡河,在河流上遊渡河,自曹軍的西北方展開進攻。


    曹操亦領兵出營寨防禦,本是想利用在北麵營寨外建造的一些防禦工事進行反擊,奈何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交戰之後很快曹軍就戰敗,不得不退迴營壘。


    營寨上曹軍用弓箭擊退袁軍,袁紹就命人在營外修築壁樓,堆起土山,從高處發箭射擊曹營。箭如雨下,遮天蔽日,幾乎把整個曹營的東北營寨給淹沒,曹營中的將士隻得蒙著盾牌走路,軍心士氣非常低迷。


    這種情況持續了數日,直到曹操用投石車把袁軍的壁樓、土山轟毀,才算是挽迴頹勢。袁紹又暗鑿通往曹營的地道,曹軍則在營中挖掘長溝進行防禦,雙方你來我往,連戰了七八日。


    “砰砰砰!”


    長達三四裏的曹軍營寨內,建造起了土山,土山上有投石車,不斷把巨石投射出來,數十公斤重的石塊在天空劃過一道絢爛的弧度,然後轟然砸在土山和壁樓之上。


    頓時木屑橫飛,慘叫連連。很多弓箭手甚至連悶哼都發不出來,就被石頭砸成了碎片,四分五裂,更多的則是見勢不妙,跳下土山壁樓。


    但這種建築物高度往往在數丈甚至十多丈之高,從這上麵跳下去,輕則斷腿,重則喪命,因此袁軍死傷慘重。


    “鳴金!”


    五十歲的袁紹眉頭緊皺著,深邃的目光看向曹營,眼中閃爍過一絲凝重與擔憂。


    在陽武的時候,沮授曾經說過,北軍人多,但英勇善戰不如南軍;南軍糧少,物資儲備不如北軍。南軍利於速戰,北軍利於緩兵。所以我軍應打持久戰,拖延時日。


    當時袁紹認為自己兵馬眾多,勢力強大,完全可以一路將曹操掃平,而不應該畏首畏尾,所以沒有聽從沮授的建議,大軍浩浩蕩蕩南下。


    隻是數日來猛攻,曹軍的堅韌程度超出想象,他派出大量的兵馬從三麵圍攻曹營,連曹軍的一處營寨都未破。


    顯然袁紹妄圖短時間內將曹操一舉殲滅的想法被粉碎,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徒耗兵馬罷了。


    所以他不得不選擇鳴金收兵,大軍撤迴營寨,再想其它辦法。


    至於兵迴陽武,那是萬萬不能了。


    正如後來袁紹不聽田豐之言,被田豐預言而中,迴去卻不重用田豐,反而殺了他一樣。


    如今豪言壯語說了出去,稱什麽曹孟德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現在卻一直未能攻克,騎虎難下,他袁本初丟不起這個人。


    很快袁軍士兵們如潮水般退去,等到他們退兵之後,遠處土山上觀望袁軍形勢的曹操亦是鬆了一口氣,沉聲道:“傳令,收攏敵人的箭簇,把溝壑再挖深一些。”


    “報!”


    等到曹操下了土山,斥候來報道:“我們發現袁軍在延津渡口有大量的糧草車輛送往袁營!”


    曹操沉吟片刻,微微點頭:“好,再探。”


    說罷轉身離去。


    是夜,袁紹的運糧車遭到了曹操襲擊,但好在他的車輛無數,從延津、黎陽、卷縣等渡口過河的袁軍運糧車不計其數,僅僅損失了小部分,並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到了第二日,袁紹也知道了運糧車遭到襲擊的消息,主將營帳內,袁紹看著公文,對麾下眾人說道:“審配又調集了一波新的糧草,運來前線的時候被曹軍擊毀了,後續還有大批糧草,糧道切不可被截斷,淳於瓊。”


    “末將在。”


    淳於瓊站出來拱手說道。


    袁紹道:“我令你領一萬大軍,北上護送運糧車,先把糧草屯於烏巢。”


    “唯!”


    淳於瓊領命而去。


    一旁沮授連忙勸道:“明公,可增派蔣奇領一支人馬在淳於瓊外側,以防止曹操偷襲。”


    “毋用。”


    淳於瓊還未走遠,聽到這話,連忙說道:“末將必能護糧草周全。”


    “嗯,好。”


    袁紹點點頭:“去吧。”


    “遵令。”


    淳於瓊興高采烈地走了。


    這時許攸又站出來說:“本初,曹操兵少,而集中全力來抵抗我軍,許都由剩下的人守衛,防備空虛,如果派一支隊伍輕裝前進,連夜奔襲,可以攻陷許都。占領許都後,就奉迎天子以討伐曹操,必能捉住曹操。假如他未立刻潰散,也能使他首尾不能兼顧,疲於奔命,一定可將他擊敗。”


    “哈哈哈哈哈。”


    袁紹自負大笑道:“子遠,你難道忘了,曹操不過是閹宦之後,愚陋之徒罷了。當年跟在我身後猶如仆僮,唯唯連聲,也配與我北方爭雄?如今許都向我傳的書信不計其數,我知他軍中已無多少糧草,屆時再派人斷其糧道,不出一月,我必能捉了曹操,當著他的麵羞辱他,何須分兵襲擊許都呢?”


    許攸一想也是,便笑著說道:“本初所言極是,曹操與我們少時為友,它日若公生擒於他,再見麵時,想必也是極為有趣。”


    “這是自然。”


    袁紹傲然點頭道:“傳令下去,派騎兵南下,抄掠曹操糧道。”


    “唯。”


    眾將士轟然應允。


    整個官渡此時都仿佛已經被袁軍包圍。


    袁紹的土山、營壘都快修到了曹軍營寨門口,遮天蔽日的旗幟仿佛一眼看不到盡頭。


    麾下八萬精銳,光校尉以上的將領就多達二三十餘眾,其中又以高覽張郃淳於瓊等人為主將,密密麻麻地在曹軍營寨外擺開陣型,將曹營團團圍困。


    同時大批騎兵和步卒南下,向著尉氏、苑陵等城池侵略,最遠的甚至到了鄢陵一帶,不斷抄掠曹操糧道,騷擾後方城池。


    除此之外,青州、徐州、兗州各地,皆有袁軍小股部隊分兵襲擾,整個河南之地一片戰火紛飛。


    許都各三公九卿,世家大族,送往袁紹營中的書信如雪片一樣多,堆積如山。


    若非以荀氏為首的潁川世家大族們糾集私兵,努力維持著許都秩序,恐怕其它地方的世家大族,就已經在後方造反,後院起火了。


    官渡之戰不僅是曹操和袁紹之間的戰爭,同樣也是潁川世家與外地世家的爭端。


    荀氏、郭氏、陳氏、鍾氏、庾氏、韓氏以及大大小小的潁川豪強都支持曹操,因此曹操才把國都遷至許都,為潁川世家大族帶來極大的政治利益。


    但外來世家大族自然不允許潁川世家一家獨大,對於他們來說,曹操當權和袁紹當權沒什麽區別,而且其中還有不少袁氏門生故吏,攀上袁家高枝,對於家族利益更大,因而更願意站邊袁紹。


    隻是外來世家在潁川根基不足,他們的財產、田地、人口皆在它處,比不得潁川世家有本地優勢,所以像這樣的叛亂大多都被壓製,沒有造成太大的浪花。


    可即便如此,對於曹操的統治也給予了極大的打擊,根基動蕩難安,仿佛滄海中的一頁孤舟,暴風驟雨,隨時可能會傾覆。


    到了九月中旬,形勢對於曹操就更加不利。正是晚秋時節,秋風主殺,萬物凋零。


    袁氏聲望極高,浩浩蕩蕩的大軍如巨網入河,河南地區仿佛被他一網打盡,雙方從七月份袁紹兵進官渡,到九月份僵持了兩個月六十餘天,造成百姓凋敝,民生艱難,從河南往北遷移至河北的百姓不計其數。


    狼煙烽火,戰亂不休。大批潁川、陳留、陳國、梁國、汝南等地的百姓因為袁軍和曹軍在這些地方交戰,紛紛往南陽乃至於江東遷徙,導致河南人口再次銳減。


    這些日子光舞陽昆陽等地,劉備和沈晨接納的百姓就數以萬計,北方成群結隊的民眾扶老攜幼,向南方逃亡。


    對於從河南跑過來的百姓他們是來者不拒,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大量百姓往南遷移,被安置在了宛城、西鄂、博望、雉縣、堵陽等地,並且後方陸陸續續還有不知道多少難民正在遷移。


    古代百姓遷移其實是一場極為恐怖的事情,像黃門亭這樣有組織有紀律,把全宗族的糧食集合起來,重新分配的畢竟是少數。


    大多數百姓逃難的時候來不及帶多少食物,拖家帶口,財產也沒有多少,很多人就這樣餓死在半路上,即便是世家大族,也會有所損失,疾病、饑餓、兵災、瘟疫,時時刻刻在摧殘著百姓生命,讓人命像是沙塵一般隕落。


    為此沈晨又讓後方黃門亭把這幾年積攢的屯糧再多運幾批來,他的糧草其實一直是夠的,出兵之前有六百萬石存糧,出兵到現在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也僅僅消耗了不到五十萬石。


    其中大部分還是缺乏肉類,要把一些陳糧賣掉,從襄陽換取大量的幹製豬肉、牛肉、雞肉送到前線為士兵補充營養,這才消耗了那麽多。


    否則的話,按照他出兵一萬計算,一年下來頂多消耗不到三十萬石糧草,再打二十年都綽綽有餘。


    現在陡然多了數萬難民要接濟,而城內軍糧雖然有餘,可也不能一直用軍糧補充,因此沈晨又讓後方再緊急運送五十萬石到堵陽來,用以安置百姓,讓百姓在南陽北麵重新建立村莊,生根發芽,增添人口。


    隻是流民一多,總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大部分百姓還是極為淳樸善良,但排隊之時,難免亂糟糟的,恰好這日是張飛管事,見大家秩序不好,接近哄搶,惱怒下舉起了馬鞭。


    九月二十一日,昆陽城外,從上個月開始,劉備和沈晨就命令將士們開設粥鋪,接濟百姓,又讓後方博望、堵陽等地官吏征召民夫,為逃難的百姓建造家園。


    張飛和甘寧倒是意氣相投,兩個人都是淡漠性子,懶得管難民死活,要麽整日就在山裏打獵,要麽就以防備曹軍為名,領騎兵北上偵查。


    平日裏這些事情就是劉備帶著沈晨關羽糜竺簡雍孫乾等人忙活,可今日剛好眾人都有事,因為不止昆陽,舞陽葉縣在處理流民事宜,還有後方安置流民的工作也要持續不斷,所以昆陽缺了人手,就讓張飛先管一日。


    哪料到他向來不怎麽管事,別人忙活的時候秩序都井井有條,唯獨他在的時候就知道在一旁喝酒,城內的將士們是沒有出來維持秩序的,他們需要防備可能會來的曹軍。


    所以當時負責分發食物的人員都是臨時從難民裏招募,也有一些是軍隊後勤文書之類的小吏,使得現場亂起來,饑民圍攏粥攤搶奪。


    “可惡,這些賤民。”


    張飛聞之大怒,帶著數十衛兵衝了過去,舉起馬鞭胡亂抽打。


    但饑民亂作一團,有人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排隊長龍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輪上,這才餓瘋了去搶奪,現在又被抽打,顧不上疼痛,連地上灑倒的糧食都要舔幹淨。


    便在此時,劉備恰好與沈晨關羽從舞陽安置了那邊的流民情況迴來,見此情形,劉備大怒道:“翼德,住手!”


    見劉備迴來,周圍將士也連忙上去把張飛拉住,張飛猶自還在罵罵咧咧。


    周圍民眾見劉備還帶著一批軍隊,臉上頓時露出畏懼的表情,一個個也不敢再排隊了,拖家帶口,站得遠遠地,亂世當中軍隊對他們的危害已經傷得夠深,讓他們本能產生恐懼心理。


    “翼德,伱在幹什麽?”


    劉備衝過去,搶走了張飛的馬鞭,推了他一下怒視著他道:“我等仁義之師,乃為拯救黎民百姓而來,又非殘暴之眾,你卻毆打百姓,是要陷我於不義嗎?”


    張飛辯解道:“大兄,我又何嚐想陷兄於不義。可這些刁民,讓他們排隊領取,卻一個個哄搶,與暴民何異?若不抽打,恐怕現在搶的是粥,待會城內的糧食都要被他們搬空了。”


    哄搶?


    劉備皺起眉頭。


    接濟百姓是一迴事情。


    可百姓哄搶,那就是暴民了。


    別說劉備仁義之士,並非什麽聖母。


    即便是聖母,也不會想自己所有的食物被人搶光。


    所以他亦是變了顏色,看向那些被抽打的百姓,嚴厲問道:“諸位,我為道義才施予糧食給你們,且還在南陽為你們安置了田土,好讓爾等有個家園耕作土地,為何要哄搶糧食呢?”


    有個被抽打流血,麵黃肌瘦的十七八歲少年跪地磕頭哭泣道:“將軍,我們也知道將軍仁義,但我們餓了好幾日,都快餓死了,不得已”


    “翼德?”


    劉備大怒,轉身看向張飛道:“我不是讓你先給那些最需要的人糧食嗎?為何他們卻不能先領?”


    “額”


    張飛唯唯諾諾,左顧右盼。


    劉備一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又誤事了,氣得舉起馬鞭想抽,張飛目光躲閃低頭不敢躲。


    見此情形,劉備又不忍心,便把馬鞭一扔,情緒已經是非常糟糕,恨鐵不成鋼道:“翼德,你又誤我大事啊!”


    “兄長我”


    張飛露出慚愧的神色。


    他可以對百姓和士卒漠視,唯獨不能漠視了他與劉備關羽的兄弟情誼。


    沈晨這個時候已經安排了孫乾等人重新組織災民排隊,讓饑民先吃,又讓人為張飛抽打的饑民包紮傷口,給他們送上粥食。


    等事情井井有條之後,他才走過來嚴肅說道:“張將軍,我知你不愛百姓,不恤屬下。但在徐州之時,你就已經因為這些而誤了玄德公大事,難道今日又要重演嗎?”


    “我”


    張飛低下頭,被訓斥得不敢作聲。


    沈晨又道:“萬民和士卒是信任玄德公,才願意前來投奔,汝卻待之以粗暴,豈不是讓玄德公難堪?屆時眾人離心離德,誰又會再來投效玄德公,與公一同匡扶漢室呢?”


    張飛麵色赤紅,說不出話來。


    沈晨繼續道:“汝的事情,說小了是殘暴,說大了,便是阻礙了玄德公仁義之心,伸大義於天下之事。長此以往,玄德公之名望,挽救漢室江山之偉業,皆要被你敗盡了呀!”


    這就是屬於道德綁架。


    張飛性格脾氣粗暴,早期遇事不動腦子,晚年因為這件事情而被下屬殺死。現在早點把他罵醒,用劉備和他的兄弟義氣綁架他,將來就是救他的性命。


    “阿晨。”


    見沈晨把張飛訓得跟孫子一樣,這些日子跟張飛混得哥倆好的甘寧說道:“事情沒那麽嚴重吧,我們現在在救濟災民,可天下災民無數,玄德公又能救多少呢?如今災民哄搶,翼德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沒人會因此而覺得玄德公不仁義。”


    “不!”


    沈晨聲調拔高了無數,環顧四周,走到了那幾個被張飛打傷,剛剛包紮好正狼吞虎咽的饑民麵前,指著他們說道:“他們會覺得玄德公不仁義,明明我和玄德公答應給他們食物,卻讓他們排很長的隊伍差點餓死,還遭受了無故毆打,這難道是仁義的事情嗎?”


    那幾個饑民嚇了一跳,連忙跪下磕頭道:“我們都知道劉皇叔仁義之名,萬沒有此心呀。”


    “我知道你們沒有此心。”


    沈晨說道:“但這難道就是濟世之道?既然要濟世,就要待諸位以寬厚,豈能以鞭子抽打?此事傳播出去,世人又會怎麽看待皇叔?”


    說話間,他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大,周圍的百姓、劉備、關羽等人都看著他。


    “天下百姓皆因各地諸侯爭霸而生之艱辛,我們若不愛護,還有誰會愛護?今日打了饑民,世人就會覺得玄德公不仁義。明日張將軍再犯些錯誤,就不會有人跟著皇叔建立功勳偉業,大漢的江山,就崩塌了。”


    沈晨發表了激情演講,聲音傳播,無數百姓慢慢聚攏起來。


    他幹脆站在了旁邊一處用於存放粟米的馬車車板,俯瞰著眾人高聲道:“好叫諸位知道,劉皇叔不止是為了大漢江山,他更在乎的是大漢萬民百姓。我雖不才,亦願傾糧草救之。可若想得民心,豈能不待民以誠?今日之事,是我等疏忽,我向大家賠禮!”


    說罷。


    他彎腰,向著萬民行禮。


    劉備亦是動容不已,跳上馬車,向眾人說道:“是我沒有管教好兄弟,我亦向大家賠禮!”


    沈晨鞠躬行禮不要緊,劉備鞠躬行禮,那是嚇到了無數百姓。


    周圍百姓們頓時跪倒一片,高唿道:“還請皇叔不要自責,是我等無禮,衝撞了粥鋪哄搶,我等以後絕不會如此。”


    “大家快快請起。”


    劉備連忙下了馬車去攙扶諸多百姓。


    張飛自責難堪,關羽則催促著他上去道歉,他向那些被他打傷的饑民誠懇表示歉意。


    一時間諸多百姓都紛紛稱讚劉備和沈晨的仁義。


    要知道沈晨在荊州雖然鼎鼎大名,但當時的名望都是由北向南傳,還很少有由南向北傳播的。


    除了甘寧這種少數例子以外,大部分像什麽張遼止小兒啼,劉備仁義無雙,關張萬人敵之勇,都是他們在北方打下的名氣,而不是在南方流傳。


    劉備之所以去南陽得到劉表禮遇,萬民擁戴,本身就在於他在平原、徐州、豫州等地打下的名望基礎。


    所以沈晨在荊州的名氣,根本傳播不到北方去。


    即便是他二打許都,也隻是在潁川和汝南民間,都知道南陽有那麽一位很厲害的將領,打到了許都城外。


    可他的才學、詩句、兵法上的成就,北人卻知之甚少。


    甚至黃河以北,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今日之後,北方逃難的百姓交口稱讚,急公好義的名氣,自然也就傳播開來。


    更重要的是。


    沈晨不僅傳播了名氣,還教訓了張飛,讓他以後不敢輕易再毆打士卒和百姓,再加上劉備和關羽的支持,這為他以後統率劉備的軍馬,也奠定了基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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