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陽光已經揭去了春天裏煦暖的麵紗,露出它熾熱的麵目,肆意噴吐著熱情炙烤著大地。


    東方天際才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戰爭就已經結束了。


    紫雲山以東的大地上,數平方公裏範圍內,到處都能看到焚燒的車輛、破碎的盾牌、武器、旌旗,以及倒下的屍體。


    這場戰鬥沒有誰勝利,都是失敗者。


    沈晨輸在了黃門亭精銳幾乎折損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幾乎個個都帶傷,包括沈晨自己在內。


    曹操則輸在被打敗了。


    是的。


    他被打敗了。


    這次設伏,對於曹操來說已經就是極限,能夠在短時間內消滅沈晨最好,一旦被沈晨撐了過去,那他自己就得崩盤。


    於是在甘寧的戰車衝鋒下,曹操的步卒基本就潰散了,他隻能率領騎兵北逃而去。


    很多人覺得既然敵強我弱,為什麽要選擇追擊呢?


    因為敵人退兵的時候追擊,本身就是擴大戰果的最好時機,偉人曾經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苻健被桓溫打到家門口,桓溫撤兵的時候苻健還是敢追出去大敗晉軍。


    諸葛亮出祁山,如此挑釁司馬懿,司馬懿避戰不出。結果等到諸葛亮退兵的時候,司馬懿反倒敢於開始追擊了,他難道就是個神經病加弱智?81zw.??m


    所以一樣的道理。


    沈晨研究了追擊曹操的可行性,是認為可以追,才決定追的。


    追擊有兩個戰略目的。


    一是擴大戰果,如果能夠把曹操布置在南線的軍隊打殘,等官渡開打之後,他繼續北上騷擾許都的阻力會減少。


    二是穩固防線,隻有曹軍實力衰減,他們才沒有多餘的兵力南下來對付他,否則要是讓曹操全身而退,過個十天半月,等他休整好之後,就又會迴來攻擊昆陽。


    而可以追擊的原因又有五點。


    一是曹軍這些天來連日奮戰,極為疲憊,軍心和士氣都不太穩。


    二是曹操帶的兵馬不是自己的主力精銳,他的主力現在都在官渡呢,手下大部分士兵都是李通在汝南招募的人馬,自身素質堪憂,戰鬥意誌應該不會太強。


    三是即便曹操設伏,激烈程度也絕不會像前幾日那麽猛烈,反而可能因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被擊潰,可以反敗為勝。


    四是在行軍撤退的途中,曹軍一旦遭遇襲擊,陣型沒辦法完全擺開,到時候他們遇到的頂多就是曹操的後軍,阻力不大。


    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曹操急著迴去布防豫州,防止孫策帶兵北上。


    沈晨那幾千人馬跟孫策幾萬人比起來,誰的威脅更大不言而喻,所以很有可能曹操本人都沒什麽太大戰鬥意誌。


    比如就像張繡追擊曹操被打敗,曹操卻沒有將他殲滅,反而急著迴許都布防北方一樣。


    在更強大的敵人威脅下,弱小的敵人威脅程度沒那麽高,曹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自然是要先抓住誰是主要矛盾,誰是次要矛盾。


    因此綜合種種,沈晨認為現在曹操無法確定袁紹什麽時候南下,孫策什麽時候北上的情況下,追擊拖延他哪怕是多一分鍾,曹操都得擔驚受怕一分鍾,勝算非常大。


    可惜的是曹操的軍事能力確實強大,在士兵疲倦不堪,而且帶的還是二三線部隊的情況下,依舊進行了布置,給予了沈晨軍巨大的傷亡。


    這一點也讓沈晨清楚地認識到曹操作為能夠成就一番大業的梟雄,他的個人軍事能力無疑是非常頂尖的存在,不容小覷。


    到了第二日白天,李通曹洪夏侯淵等人收攏了潰卒,原本兩萬人的部隊隻剩下一萬六千多人,有四千人要麽戰死,要麽失蹤,而且受傷的人也非常多,灰溜溜地迴許都去了。


    沈晨和甘寧也退兵迴了昆陽,戰後統計,從堵陽出兵打曹洪到現在,原本甘寧的部隊是七千人,現在隻剩下不到五千,約四千八百人左右。


    而黃門亭士兵的傷亡率就更大,達到了十分之九,陣亡比率更是達到了三分之一,三千人隻剩下一千九百人。


    半年功夫,他們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馬。


    但戰果也極為顯著。


    葉縣之戰他們消滅曹軍兩千餘人,昆陽、舞陽之戰,殺死和俘虜曹軍三千餘人,斬殺昆陽守將,曹操的司空長史劉岱;舞陽守將,後來曹魏輕車將軍王忠。


    臨潁伏擊夏侯淵,殺數百人。又戰曹操,連日攻城加上昨夜紫雲山之戰,曹軍的傷亡和失蹤已經接近萬人,這對於目前急需要來防備袁紹孫策等人曹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曹操迴去之後,因為攻打昆陽的失利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湧上過來,許都本身暗流湧動,一堆雞毛蒜皮,讓他非常頭痛,隻能先坐鎮許都穩定局勢。


    而且上一次進攻沈晨,曹操認為是自己太倉促了,沒有解決很多問題。


    所以也是立即休整隊伍,調整好士兵狀態。


    隻是他雖然很想在整頓好兵馬之後,重新嚐試再攻沈晨,但由於孫策的威脅,導致他不得不再派李通迴到汝南,防備江東。


    同時讓夏侯淵駐紮於襄城,曹洪駐紮於臨潁,將滿寵從新蔡調到定潁,重新構造南方防線。


    現在對於曹操來說,已經是極大逆風,內憂外患,四麵皆敵。


    河南本身就是四戰之地,南陽由於管不住下半身沒有平定,袁紹大軍即將南下,江東又有偷襲許都的危險,使得他焦頭爛額,疲於應對。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


    關中的鍾繇寫信幫他說服了韓遂和馬騰,讓他們遣質子到許都,上表臣服於曹操。同時還送來了兩千匹戰馬,幫助他增加了兩千騎兵。


    這件事情對於曹操來說有一定的戰略意義,那就是至少在憂心袁紹劉表孫策之餘,不用擔心關中的諸侯再來摻和一腳。


    隻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應對袁紹和孫策的威脅,關中暫時安定隻能算是聊勝於無,還不如兩千匹戰馬重要。


    不過如果說關中安定,又得了兩千匹戰馬這件事,隻能算一個不大不小的好消息的話,那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天大的喜悅了。


    到了六月份,一個事情傳到了許都,讓曹操高興得連續幾天,做夢得變得香甜起來。


    孫策遇刺了!


    上個月初孫策果然如郭嘉預料的那樣,一個人出去打獵,結果被許貢的門客偷襲,雖然當時沒有死,可迴去之後沒多久,就傷重而亡。


    孫策勢力內部一片人心惶惶。


    周瑜張昭等人立即做出應對,先是秘不發喪,然後又聯合江東四將,以及其他忠於孫氏的將領謀士,一起扶持年僅十九歲的孫權,在孫策的靈前繼承了他的位置。


    直到五月底消息才傳出去,一時間整個江東都震蕩起來,而剛剛繼位的孫權頓時就處於內憂外患之中,麵臨著巨大的挑戰。


    要知道孫策能夠平定江東,是靠著他的殺性強行讓江東無數小諸侯臣服。


    可你孫權是什麽人,也想讓我們聽話?


    於是不服從孫權命令的,割據地方的,以及北逃的人不計其數。


    不隻是江東數郡的那些外部勢力,還有孫氏內部。


    比如宗室孫輔、孫暠,二人是孫堅的親侄子,孫權的堂兄,就都有叛亂奪權之意。


    還有孫策任命的廬江太守李術,孫策在的時候他恭恭敬敬,孫策一死立即就有叛亂割據的念頭,對孫權的命令也是幾乎無視。


    因此現在的江東,可以說亂成一團。


    得知這個消息後,曹操牙掉快笑掉了,立即把李通從陽安調往西平。


    這樣他就隻需要防備南陽的沈晨和張繡,不需要再考慮江東會北上的問題。


    不得不說,有些人也許真就是天命之子。


    很多人都說劉秀氣運無敵。


    可曹操也不算差。


    占據兗州這塊四戰之地,到處都是敵人,即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僅僅隻是稍微強大了一些而已。


    到了官渡前夕,他的處境就非常糟糕。北方袁紹,南方劉表孫策,都想來找他麻煩。


    結果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荊南四郡叛亂了,劉表被迫要去南方平叛。


    三個敵人直接少了一個,壓力驟減。


    而就在袁紹南下,孫策北上的節骨眼,孫策又遇刺,一下子把地獄難度開局,變成了困難難度。


    等到官渡的時候,雖然打得艱難,可許攸送情報,又把困難難度變成了簡單難度。


    相比於老倒黴蛋的劉皇叔,曹操的氣運可謂是真命了,不比劉秀差多少。


    隻是曹操高興的時候,北方的局勢也開始變得危急起來。


    袁紹四月份主力就已經到了黎陽,在曹操斬顏良誅文醜,退守官渡之後,他的主力就渡過了黃河,分為兩路展開攻勢。


    一路是從黎陽過河,占據白馬、燕縣、封丘,屯兵於官渡北麵的陽武縣,距離官渡隻有四五十公裏。


    另外一路則是從河內郡的獲嘉縣,也就是後世的新鄉市河過河,由大將韓猛領軍,南下故市往雞洛山一帶,襲擾曹操的後方。


    雞洛山位於密縣以北,屬於官渡西麵,南下過新鄭就到了潁川,幾乎威脅到了許都安危。


    曹操聽聞袁紹主力已經到陽武,連忙北上迴到官渡準備迎敵,同時派曹洪將功折罪,領一部分人馬北上前往雞洛山,迎戰偏師進攻的韓猛。


    曆史上這件事情是由曹仁完成的,但現在曹仁一死,曹操失去了左膀右臂,隻能讓曹操戴罪立功。


    與此同時,劉備也隨著袁紹過了黃河,抵達了官渡前線。


    四月份他就從沈晨派去的人那得到了沈晨建議他向袁紹請辭,南下找劉表結盟的建議。


    於是到了五月份,劉備正式向袁紹說明了這一點,到了六月份,抵達了汝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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