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迴來了,司空迴來了。”


    消息很快傳遍許都,原本人心惶惶的局勢頓時安定下來。


    倒不是大家都知道曹操是主心骨,而是這些人就是標準的牆頭草,袁紹勢大的時候,就紛紛寫信個袁紹暗自與他結交。


    現在沈晨領兵北上,許都兵力又極為空虛,導致這些公卿們誤以為沈晨勢大了,便紛紛與他來往。


    如今曹操又迴來,大家都知道曹操是狠人,現在鬧事,死得概率太大,所以這些所謂的世家公侯們一個個全都安分下來,靜待事情的發展。


    總結來說,他們雖然沒什麽鳥用,隻會在後麵搖旗呐喊。但還是那句話,誰贏他們就幫誰,至少現在他們要等待一個結果。


    曹操星夜疾馳迴到許都,荀彧夏侯淵和李典就立即過來請罪,許都北城門外,眾人遠遠地見到了大隊騎兵馳來。


    “司空!”


    等到曹操到了近前,荀彧夏侯淵李典曹洪以及其餘諸多守衛許都的文官將領紛紛上前叩拜請罪。


    “嗯。”


    曹操點點頭,這次迴來,他除了隻帶了五千騎兵以外,大將都沒有帶,隻有關羽和許褚跟在身邊,像兩個保鏢一樣跟著。


    此刻關羽剛剛斬殺了顏良,立下大功,前幾日還上表向劉協為他請功,封漢壽亭侯,結果今日就迴許都了。


    等曹操進城後,見到諸多官員,隻是威嚴地點點了下頜,並沒有責怪他們,然後騎在馬背上高調入城,左右掃視,在城裏街道走了一圈,這才迴到了司空府邸。


    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是先安眾心,等到了司空府邸門口,讓關羽許褚領騎士們先去修養疲憊的身軀,自己迴到了府邸大廳之後,他才目光森然地看著曹洪道:“子廉,到底怎麽迴事。”


    曹洪臉色非常慚愧地說道:“大兄,那日我們得知沈晨半夜繞開葉縣,北上昆陽,昆陽守將劉岱也迴報說夜半見到數千火把,往北而去,我以為他要去襲擊許都.......”


    “啪!”


    曹操一腳踢翻桌案,對曹洪吼道:“你以為他要來襲擊許都,他就會真的來嗎?許都有文若和秒才在,再不濟也能堅守幾日,你白天再派人打探就不行嗎?為什麽非要急著走?這麽低級的聲東擊西,你居然也能中計?當真是愚蠢!”


    諸多將士和曹操心腹都一時惴惴不安,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而曹操怒視著曹洪,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這次他是真生氣了,因為如果不是他盡快處理掉了顏良文醜,再慢幾日迴來,沈晨就真的會打到許都城外。


    如果他再聯合張繡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許都被毀事小,關鍵是一旦失去了劉協,那他瞬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到時候即便是打退了袁紹,如今許都這樣天下世家雲集的場景一下子會煙消雲散,他在世家裏的聲望也會瞬間低落至穀底。


    要知道從兗州僅僅幾萬兵馬,一直到如今幾乎割據了整個河南乃至徐州山東,劉協這塊金字招牌功不可沒。


    一旦失去了世家大族們的支持,下場會是怎麽樣曹操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此麵對曹洪的失職,他沒辦法做到包庇。


    曹洪不止小氣,為人也非常剛烈,聽到曹操的話,當即說道:“是洪的罪過,請從兄允許我自裁請罪。”


    說罷就要去拔左右侍衛的刀自殺。


    曹操連忙上來一腳把曹洪踹翻在地,說道:“混賬,我要你的命做什麽?留著你的命,將功贖罪就是了,我隻希望你能記住今日教訓,以後不可再犯,聽到了沒有?”


    曹洪從地上爬起來說臉色十分羞愧地說道:“唯。”


    見他臉上依舊愧疚,曹操的氣也消得差不多,畢竟早年在汴水的時候,要不是曹洪把馬給了他,他早就被徐榮殺了,所以也沒有真打算追究曹洪的責任。


    這一點曹操就做得比曹丕好,總歸是自家親戚,要是換了別的將領肯定被曹操砍了,可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淵是他起家柱石,自然是不行。


    包括後來的所謂五子良將,除了於禁以外,基本都沒有單獨領兵的機會,隻配給曹家夏侯家當副將,就是因為曹操更倚重他們。


    現在曹仁死了,四大柱石般的曹家將少了一員,曹操又怎麽可能會舍得讓曹洪因這點事情而自殺呢?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曹操說道:“降你為鷹揚校尉,除爵,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是。”


    曹洪低眉順目,能不死已經很高興了,還有什麽奢望呢?


    等懲罰了曹洪之後,曹操又看向荀彧等人說道:“文若,秒才,現在的局勢如何?”


    荀彧就說道:“沈晨屯兵於臨潁,昨日李典領兵去討,被他設計大敗。此人就是看我們後方空虛,每次都是佯攻許都,逼我們與他決戰,現在許都兵力不足,難以與他交戰,因而......”


    “我知道了。”


    曹操點點頭,問道:“城內還有多少兵馬?”


    “約一萬兩千餘人,不過這些都是臨時征調來的,其中精銳士卒,不到四千......”jujiá?y.??m


    荀彧麵有難色。


    這就是許都的尷尬之處,由於曹操把主要兵力全調集到了官渡、司隸、兗州、青州沿線跟袁紹決戰,導致後方兵力嚴重不足,隻要敵人突破了曹洪和李通的防線,那許都就很難受了。


    曹操沉吟道:“兵貴精不在多,四千人足矣。”


    荀彧又說道:“征南將軍昨日就上了文書,已經到了濦強,我已讓他在濦強策應許都。”


    “哦?”


    曹操皺眉道:“你把李通叫迴來了?”


    荀彧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不盡快調集援軍,許都真的有被破的風險,哪怕孫策來襲,也得先救了許都再說。”


    曹操眉頭就皺得更深。


    在他看來,荀彧這個舉動,就是所謂的飲鴆止渴了。


    李通是自己帶了兵馬投靠的曹操,而且他的實力還比較強大,有人馬一萬餘人,所以才能夠鎮守汝南防禦孫策,並且包括袁紹劉表等人在內,都想拉攏他。


    當時其實曹操也不知道李通可不可靠,畢竟是外姓,且這個時候豫州大部分郡縣都已經反叛,誰又能保證李通會不會投降呢?


    因此把李通調集迴來,曹操有兩個顧慮,一是怕汝南空虛,孫策來襲。二是怕李通叛變,情況就糟糕了。


    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非常之期,曹操曆史上可是連剛剛納了張繡之降,就敢把張繡這個已經背叛過一次的人,安排在陳留自己右翼的狠角色。


    他當即也是咬牙道:“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相信文達,自然毋庸擔心他,派人傳信,讓李通北上,與孤匯合。”


    “唯。”


    荀彧就下去辦事了。


    曹操左右看道:“沈晨不過是一孺子小兒罷了,仗著孤後方空虛,以為能來襲擾許都,當真是癡心妄想,今孤迴來,自當生擒此小兒,爾等先迴去吧,李典曹洪夏侯淵,你們領兵守衛許都,容我先去宮中安撫天子,明日就隨我兵進臨潁。”


    “唯。”


    眾將士以及謀士官員們紛紛退下。


    曹操等人走後,這才強撐著身體先去皇宮見了劉協,表麵上的一番撫慰後,立即迴到司空府邸休息。


    人不是鐵打的。


    官渡到許都九十多公裏路,趕了一夜,幾乎是每走一個小時,馬匹就要休息兩個小時,平均每小時十公裏的速度跑,不管是馬還是士兵,都累得不行。


    所以現在就領兵出征不現實,最少要休整一日,除了士兵們以外,最重要的是這些戰馬都要用精細飼料喂養,吃飽喝足睡好,才能出兵。


    於是到了沈晨兵進臨潁的第三日,曹操終於休整完畢,此時李通於昨日就抵達了許都,與曹操兵合一處,如此曹軍精銳人數就達到了接近兩萬人,浩浩蕩蕩向著臨潁而來。


    但沈晨在許都早有耳目,幾年前就派人在許都買了門店,佯裝是做生意的,實際上內應,於城外農莊偷偷養了幾匹馬,曹操剛入城,他的人就去報信了。


    得知曹操親至,沈晨昨日就退兵至襄城。


    本身他的糧草就帶得不多,基本上就是士兵每個人帶了十來天幹糧而已,一旦曹操圍城,要麽突圍,要麽劫掠臨潁百姓,因此還不如早點撤兵實在。


    隻是曹操又怎麽可能放過他?


    在慶幸李通並沒有叛變之後,曹操就讓李通把兵符交給夏侯淵,讓他做夏侯淵的副將。


    然後自己親領騎兵,帶著關羽和許褚,在沈晨還沒有從襄城退往昆陽的時候,就已經疾馳而來,打算在半路上攔截。


    雖然他隻有五千騎兵,且漢代騎兵沒有馬鐙、馬蹄鐵和高橋馬鞍,但騎兵的速度還是太快,步兵原地結陣不懼怕騎兵,可如果拖延的時間太久,等曹軍步兵趕到,那就遭遇。


    此時沈晨目前的位置是在巾車鄉附近,位於襄城以南約十多公裏,昆陽以北二十多公裏處,後世這裏有個大名鼎鼎的名字——平頂山市。


    不過他當然不是在平頂山市區,而是在東麵的紫雲山一帶,這裏也算是襄城附近唯一的山區,南麵就是昆陽。


    正是初夏時節,前兩日小雨過後,今日天氣晴朗,沈晨撤兵之後,就順著官道一路向南。


    他們的右手邊就是紫雲山山區,官道在山區的東麵,此刻山林鬱鬱蔥蔥,山腳處偶爾還能看到幾戶人家,村莊田野遍布,遠處平原遼闊,丘陵山川森林河流若隱若現。


    黃門亭的士兵斷後,甘寧的軍隊走在前麵,順著寬闊的驛道八千人排成兩隊長龍,連綿了大概二裏地,向著南方不緊不慢地走去。


    “敵襲!”


    “咻!咻!咻!咻!”


    就在這個時候,尖銳的哨聲響徹了整個曠野。


    後方有幾名騎著馬的斥候,飛快地向前方預警,他們是沈晨安排跟在隊伍大後方的斥候。


    不需要派出去偵查,隻需要跟在部隊後麵就行,一旦發現敵情,立即策馬疾馳過來,追上沈晨的隊伍,給他們發出警示。


    刹那間,哨聲此起彼伏,甘寧軍的士兵們一個個不知所措,而黃門亭的士兵已經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紛紛往右側的平原上集合,然後沈晨給出作戰指令,立即行動起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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