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六月沈晨在眭亭開辦鄉學以來,到如今建安三年二月,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個月之久。


    在與諸葛亮的相互學習的過程中,沈晨的思想和學識再度升華。


    如果是以前的他,他隻會抱著曹操的殘暴不仁不放,然後通過割裂曹操和劉協的關係,來抨擊他的品德。


    但那種論點其實也說服不了誰。


    因為對於廣大士人來說,天子就是大義名分,不管你拿出什麽理由來,你對抗曹軍就是對抗朝廷,對抗朝廷就是大逆不道。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有沮授這樣忠心為袁紹的,自然也就有荀彧忠心為漢室的。而且漢朝養士四百年,忠於漢室的人可不止荀彧一個。


    在曹操羞辱楊彪,罷免趙溫,屠殺孔融趙彥等漢室保皇派之前,許昌的保皇派如過江之鯽,隻是後來慢慢被曹操鏟除掉了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等到曹操進位魏王,逐漸露出他的篡逆之心後,依舊有耿紀、吉本、韋晃、金禕等人站出來,打算奪取兵權,扶助劉協,拯救漢室。


    所以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


    比如投靠曹操的多是世家大族出身,他們從來都不在乎天子是不是姓劉,隻在乎家族利益。


    像後來曹丕篡漢時,紛紛勸進的無數世家大族一樣,對於他們而言,換一個天子無非是換一個主人罷了。


    隻要我的家族繼續昌盛,有九品中正製一直保證我的家族興旺就行。


    有人認為亂世到來,應該擇良主而輔。


    像袁紹麾下那麽多人,難道不知道袁紹之誌嗎?


    可曹操哪怕有了天子大義,也依舊改變不了沮授審配等忠於袁紹等人的立場。


    還有人則把劉協這個天子視為法理,所以順便把目前還未表露出篡逆之心的曹操,認為是一位匡扶漢室的大忠臣。


    如當下荊州的無數士人們所想的一般,不止是那些世家大族,寒門儒生,官宦士人,都是如此。


    後世人當然明白曹操和司馬懿其實是一個性質。


    一個大漢魏武帝,一個大魏宣皇帝。


    可當世人卻不懂。


    因此說句難聽點的話,在衣帶詔之前,沈晨之前的論點想說服荀彧這樣並不忠於曹操,隻在乎天子和漢室江山的人都難。


    更別說想要說服那些隻為世家大族利益著想的世家子弟。


    但如今沈晨的思想開始升華,真正了解到了什麽才是知行合一,並且提出救世之道,思想深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說服不了那些世家大族,可對於那些普通的寒門儒生來說,卻如同金玉良言,發人深省。


    而荊州士人的組成,恰恰多是由這些底層的普通寒門儒生。


    世家大族畢竟是少數,底層才是主體。


    他們沒有宗族扶持,沒有權勢背景,也沒有上層看重,隻是因緣際會,拜了師,學了一些知識,勉強可以稱之為士人。


    雖然能夠讀書,也是能吃得起飯的小康之家,可上升空間極為有限,在不需要考慮家族立場以換取曹操用天子名義給予的官位的情況下,思考方式自然不一樣。


    因此聽到沈晨的話,很多人都被沈晨的話深有感觸,對他的態度自然大為改觀。


    即便是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由於家族立場不同而無法認同他的觀點,但也同樣覺得沈晨說的話很有哲理,令人深思。


    總有幾個背叛自己階級的理想主義者。


    如龐統向朗都是荊州頂尖世家出身,卻並沒有像蒯越蔡瑁一樣出賣劉琮,換取家族利益,而是跟隨劉備,以匡扶漢室為己任。


    所以很快,今日沈晨說的話便在荊州士林傳開,在沒有人出來主導和故意貶低的情況下,很多人對沈晨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沒想到他的思想居然如此深刻,讓很多人都非常佩服。


    一時間,沈晨原本在荊州士林當中有些不算好的名聲,居然慢慢改變了過來。不少人都覺得,哪怕沈晨與他們或許存在立場對立,但他不失為一名君子。


    沈晨之名,自此徹底從鄉野往上升,傳遍整個荊州,乃為名士。


    而在這之後,司馬徽就在襄陽城東北鄉野,靠近魚梁洲的地方安居下來,他與龐德公也算是老相識,每日與他談論,交情愈加深厚。


    諸葛亮、沈晨、徐庶、龐統等人也常與司馬徽和龐德公談論道理,沈晨提出的知行合一,令他們覺得宛如聖人大道,醍醐灌頂,非常稱讚沈晨的才學和思想,對於宣揚他的名氣亦是不遺餘力。


    於是乎在今年五月農忙結束,到六月短暫的農閑之時,沈晨的書院幾乎人滿為患,他本身在鄉野就被人認為是賢明的人,現在名氣傳遍整個荊州,來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就在沈晨名望漸漸通達,聲名大幅度好轉的時候,此刻天下大勢,也已經再次發生了改變。


    朝廷拜劉表為驃騎將軍,持節並督益、交、荊、揚四州事。


    今年五月南陽大豐收,劉表獲得了將近千萬的新糧,府庫一下子充盈了太多。提前兩年就享受到了兩年後他平定張羨所擁有的實力,讓劉表野心再次膨脹了起來。


    而得知朝廷打算給予他更大的名義權力,隻為換取數百萬石糧草,劉表在與謀主蒯良商議過後,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此事。


    於是五百萬石糧草被運往許昌,瞬間讓曹操接近枯竭的府庫堆滿,再加上今年潁川兗州等地的新糧也收了上來,讓曹操能夠一邊供奉天子的同時,總算是可以出兵打仗,不再為糧草發愁。


    到了六月份,在堅持了四個月後,曹操派夏侯惇前去營救劉備。


    但沒想到高順和張遼頗為強悍,雙方僵持了一個多月之後,高順和張遼突然發動襲擊,竟然把夏侯惇擊退,使得曹操不得不準備開始親征。


    到了秋九月,小沛被攻破了。


    沈晨曾經在給劉備的迴信當中,讓他行軍在外,把家眷安頓好,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劉備聽從他的勸說,當時是把老婆孩子都安置在了下邑,家眷倒是沒有被俘,但兵馬盡失,與關羽張飛太史慈糜竺簡雍孫乾等人,逃奔梁國。


    恰好曹操此時也東征呂布,有了糧草打底之後,他又補充了一些軍隊,約有七八萬人,帶了三萬大軍向徐州進發。


    其餘軍隊則留守各地,如令夏侯淵和程昱領兩萬多人馬在兗州司隸等地,防備袁紹。


    又讓曹洪、荀攸、李通等人有一萬人馬防備劉表張繡。


    自己身邊則帶著夏侯惇、於禁、許褚、徐晃等人,浩浩蕩蕩殺奔徐州而來。


    雖然去年宛城之戰,曹操失了猛將典韋,但他迴去的時候,沒過多久就遇到許褚帶領數千人馬來投。


    對於這種自帶士兵的人曹操一直是非常喜歡的,比如李典的叔父李乾,還有雙槍將李通,以及後來的張繡,更別說許褚還是曹操的老鄉。


    得知他極為勇武,很快讓許褚代替了典韋的位置,成為了曹操的宿衛首領。


    曹操到梁國後,與劉備會麵。


    在這個時候可憐的皇叔就像是在外被揍了一頓的孩子,迴去稟報家長,家長帶上家夥,要給孩子報仇。


    雖然事情真相是曹操必須消滅呂布,以防止將來與袁紹決戰時被兩麵夾擊。


    但此時的場景卻頗為形象,就可以知道皇叔自從去了徐州之後,就一直沒有好日子過過。東奔西走,顛沛流離,整日過著悲慘的生活,與在荊州安居樂業的沈晨形成鮮明的對比。jujiá?y.??m


    與劉備匯合之後,曹操繼續進軍,於九月底就到達了下邳城外,並寫信給呂布,讓他投降。


    這個時候呂布還有機會,隻要他投降,曹操還不一定殺他。


    但陳宮與曹操已經產生過很大矛盾,而且背刺過曹操,他很清楚曹操可以放過呂布,卻絕不會放過他陳宮,所以力勸呂布堅守,並且建議分兵,以掎角之勢對抗曹軍。


    可惜呂布沒有聽從,不過也沒有選擇投降。


    於是曹操繼續圍困下邳,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圍困了差不多三個月,隻是雖然糧草充足,可士兵卻非常疲憊,就想著放棄。


    郭嘉還是力勸他繼續進攻呂布,並且提出了水淹下邳的策略。


    曹操遂依計行事,繼續進攻下邳。


    與此同時,下邳城內呂布軍也已經離心離德,因為侯成違背了呂布禁酒的命令而被他責罰,心懷怨恨,便產生了投降的念頭。


    建安三年十二月癸酉日,公元199年2月7日,這一天天氣還算晴朗,隻是由於小冰河時期的緣故,太陽高高懸掛,可淩厲的北風吹拂,還是令人感覺到微微發寒。


    呂布最近這些日子,戒酒戒色,恢複了一些精神,每日巡視城門,今日到了白門樓上,遠遠地見到曹軍的營寨依舊寧靜,營寨上的軍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一時感歎道:“今天又是一個平常的一天呢。”


    “是啊。”


    左右說道:“感覺真安靜啊,城外的曹軍也很長時間沒有攻城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因缺少糧食而退軍了。”


    “嗯,讓將士們再等等,咱們很快就能擊退曹軍了。”


    呂布精神一振,說著鼓勵大家的話。


    話音未落。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令人心髒驟停一般的擂鼓聲響了起來。


    曹軍營寨驟然打開,一隊隊威武雄壯的士兵,緩緩走了出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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