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了家風之後,諸葛家的奴仆們就再也不敢偷懶耍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幹活。


    很快諸葛玄的喪事就辦得妥妥當當。


    “小殮”結束,奴仆們便飛也似地前往荊州各地,將諸葛玄的死訊向他生前的好友通報,告知他們來吊唁。


    昨日來的這些人其實是離得比較近的,諸葛玄生前在荊州為官多年,交友廣泛,南陽、南郡、江夏,甚至荊南四郡都有官員世家是他的朋友,因此要通知的人非常多。


    而在這個時間段諸葛亮在諸葛姐妹、蒯祺、龐山民、沈晨等人幫助下,布置好了吊唁的靈堂,又購置了大量的香料,準備做停靈之用。


    同時他們將周圍村民的民居租下來,用於製作筵席,在前庭擺設立大量的桌案,院子裏雇傭了一支喪樂隊鼓吹。


    到了第三天就已經開始有就近的親友前來吊唁,如前幾天來過一次的鄧洪、劉先、蒯良、黃承彥、蔡瓚、蔡琰等人,就得帶著禮物再次登門,這叫做奔喪。


    連著幾日下來,諸葛家一下子熱鬧了不少。每日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甚至還有專門從外地趕來的,就連荊州牧劉表,雖未親至,卻也派親信成奇代表他過來表示慰問。


    諸葛亮兄弟姐妹四人每天都穿著孝服,跪倒在逝者麵前,做接待和守靈的工作。


    因為當時吊唁不是在棺材裏,而是把死者放在鋪滿香料的席上。


    孝子要守護著親人,時時刻刻關注著親人每日變化,做好防腐防臭的處理,同時還得答謝來賓,所以這項工作還是非常疲憊。


    在這種情況下,諸葛姐妹相繼病倒,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太累了身體發虛。然後是諸葛均因年齡幼小也倒下,到了最後就隻剩下諸葛亮一個人強撐著。


    沈晨不是直係親屬,也不是諸葛玄的弟子,自然不能穿孝服替代,就在門口幫忙做迎賓工作。


    蒯祺和龐山民就各自代替了他們的妻子,穿了孝服陪著諸葛亮答謝來賓以及給諸葛玄做防腐防臭處理。


    而所謂的防腐防臭其實就是用酒每天擦洗身體,然後撒上香料,再用絲綢布匹包裹,最後再用冰塊放置在死者身邊降溫。


    這項工作每天都要做一遍,當時酒水度數不高,但也勉強能用,不過沈晨派人送來了蒸餾酒。


    蒸餾酒度數最高能達到96度,不過那是工業水平。


    元代以後的蒸餾酒一般在4060度,反複蒸餾可以達到7080度,剛好可以起到酒精滅菌消毒的效果。


    之前沈晨準備這些是用來戰場給受傷的士兵消毒用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隻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


    諸葛家雖不是什麽頂尖世家,但一來跟蒯家龐家結親,連帶著諸葛家在荊州世家大族當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二來諸葛玄本人在荊州做了很多年的官吏,認識的人非常多,因此吊唁者不計其數。


    當時來奔喪可不是說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大家一起來吃頓飯就行。


    由於古代信息和交通不便,導致偏遠地方的親友要想過來,就必須長途跋涉。


    可能兩三百公裏的路程,從通知到奔喪來迴要十幾天,路程越遠,道路越崎嶇難行,時間更長,要一年半載都有。


    所以當時的世家大族停靈個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現在諸葛姐妹和諸葛均相繼倒下,蒯祺和龐山民還經常輪換著休息,就隻有諸葛亮還一直苦撐。


    每天要做接待、守靈、為諸葛玄擦拭酒精、不斷更換冰塊。


    雖然有眾人幫助,但難免感覺疲憊。


    諸葛亮幾乎是每日早上四五點鍾就起來,一直忙活到晚上午夜十二點到一點,平均睡眠隻有兩三個小時,不管是沈晨還是其它親友都看得心疼。


    但他是一家之主,在諸葛玄死後他就變成了頂梁柱,所以哪怕眾人勸說希望他好好休息,也不得不繼續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結果便是這場喪事一辦就是半個月,到了三月二十二日才最終大殮入棺,二十三日正式下葬,結束了這場喪禮。


    等到諸葛玄下葬之後,諸葛亮迴到家裏,還沒等迴房間睡一覺,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將他扶到房間,又喚來醫生診治。


    好在醫生說不是什麽大病,跟諸葛姐妹和諸葛均一樣都隻是勞累過度罷了,但身體已經到了邊緣,切不能再硬撐下去,必須好好休養,否則會出大問題。


    為此沈晨做主,讓奴仆先照顧好諸葛亮的起居,他與諸葛均負責諸葛玄喪事的善後事宜,比如拆除靈堂,登記訪客留下的禮物,算這幾日的花銷,給樂隊、布店、香料店等鋪子結賬等等。


    一直到第三天清晨,諸葛亮才幽幽醒來,也就算說他從前天下午昏倒,昨天睡了一天,一直睡到第三天早上,足足睡了兩天兩夜。jujiáy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有阿奴在守著,在床榻邊設了個地鋪,其實古代大戶人家的奴仆一般不會當人看,守護主人的時候往往算輪班倒二十四小時不準休息,以便隨時聽從主人差遣。


    但他們這些僮仆都是自幼養起來的仆人,多年陪伴感情深厚,也算半個主人,所以之前諸葛均見他們守在諸葛亮身邊倚靠著木榻昏昏欲睡,便讓他們鋪了床鋪睡地上。


    諸葛亮並沒有吵醒阿奴,阿奴是個十二歲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女孩,像他們這樣的童男童女在家裏有很多,這半個多月下來他們也累得夠嗆,也需要休息。


    從屋裏走出來,看看天色,外麵天好似剛剛亮沒多久,還有些灰蒙蒙,應該在日出初時,也就算早上五六點鍾的樣子,在他隔壁的書房門開著,有一點火光似乎剛剛熄滅,讓諸葛亮覺得有些詫異。


    他來到書房,看到書桌邊沈晨正坐著,劈裏啪啦打著算盤算賬。


    很多人以為東漢或者南北朝時期,實際上出現的隻是算盤雛形,某種隻能作加減法的簡單算板而已。


    真正意義上的算盤出現在元代,元末明初才廣泛使用。但這玩意兒本身也沒什麽技術含量,沈晨讀小學的時候還學過,所以早早地製作出來。


    這次要算賬他就讓人去鄧洪家取一個算盤,諸葛亮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有些奇怪地說道:“阿弟,你在這裏做什麽”


    “哦”


    沈晨迴過頭,看到諸葛亮,笑著說道:“兄長起來了”


    諸葛亮走過來看到沈晨麵前擺放了算盤,在另外一側則用竹簡和毛筆寫字,便說道:“睡了一夜精神倒是好了許多,阿弟在算賬”


    沈晨一邊在竹簡上又寫下一筆,一邊說道:“兄長可不是睡了一夜,是睡了兩日,這段時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這半月來用度確實比較多,不過現在都已經算好了。”


    “兩天嗎”


    諸葛亮喃喃了一句,忽然又吃驚地看著沈晨道:“兩日你就算好了這半月的用度”


    沈晨微微一笑:“有些特別的方法,下次教你。”


    雖然漢代的數學比較發達,有許商算術杜忠算術周髀算經九章算術等等典籍,但計算方式並不簡單。


    算籌隻能用於簡單的加減,乘除以上的計算方式需要耗費很多精力,往往要靠大腦來運算,運算過程很簡略,隻會把問題和解答方法以及答案寫在竹簡上。


    畢竟竹簡的書寫方式,要搞具體運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導致當時的數學非常晦澀難懂,即便是最簡單的九章算術都讓人雲裏霧裏。


    諸葛亮點點頭道:“阿弟,這兩日辛苦你了,你一夜未睡”


    “沒啊,我起得早。”


    沈晨說道:“昨天吩咐大家把尾事處理一下,傍晚日落就睡了,平旦三刻起來的,便想著先把賬算完。”


    “你平旦三刻才開始算賬”


    諸葛亮又吃一驚,這意味著沈晨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就把這大半個月以來的賬算清楚了,也太快了些。


    沈晨知道他為什麽驚訝,便擺擺手道:“下次教你,先不談這些,阿兄感覺身體如何”


    “無妨,好了許多。”


    諸葛亮盤膝坐在了他身邊,見他依舊撥著算盤在結算,便說道:“之前一直想問阿弟,你從書院離開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嗎”


    沈晨又把算好的一個賬單記錄好,昂起頭看了眼天花板,想了想道:“我打算先立言。”


    “立言”


    “嗯,世人愚昧,皆是因世間的道理不明的緣故,我欲立言以警世。”


    “打算著書”


    諸葛亮好奇不已,當時人若立言,必會著書,將自己的學說傳播出去,比如揚雄便是如此。


    所以他雖然幹了投身王莽這件在當時非常政治不正確的事情,但在東漢的簇擁還是非常多,一百餘年來門生故吏無數,影響深遠。


    沈晨點點頭道:“是有這個想法,但在此之前,我必須揚名於荊州,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人找我就學。”


    “揚名於荊州嗎”


    諸葛亮思索片刻,忽然笑起來:“聽說你與朝廷為敵,恐怕各大世家不會幫你揚名呀。”


    那個時候揚名才華其實是次要的,家世才最重要。


    龐統之前寂寂無名,司馬徽一句龐統為南州名士之冠,就能讓他聲名鵲起。


    問題在於司馬徽又沒有開直播,當著全荊州人的麵告訴大家龐統很有才華,那麽這句話又是怎麽傳播出去的呢


    自然是龐家在背後幫忙的緣故。


    還有習禎。


    曆史上龐統本身被稱為“鳳雛”,後來幫劉備取川獻了很多計策。


    即便是死得早,可好歹也證明了自身才華。


    而習禎在當時的名氣僅次於龐統,還在馬良之上,可後來投奔劉備,卻沒有展露出任何能力。


    入川十多年,沒有什麽特別的事跡,最後更是消失在史書之中。


    是劉備沒有識人之明,並未重用他嗎


    自然不是。


    劉備最厲害的一點就是識人,而且他待習禎也不薄,任命他為廣漢太守。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嶄露頭角,更無計策流傳。


    所以這隻能證明習禎其實是庸才。


    名氣全靠家族推波助瀾。


    沈晨家世很差,在荊州又是外來戶,最重要的是南陽一戰,得罪了大批投降派。


    想要揚名談何容易


    然而沈晨卻目光炯炯地看著諸葛亮道:“沒事,我早已經想好了,他們不幫我揚名,那我就踩著他們的腦袋上去,無能的庸人,才會畏懼別人的非議。”


    諸葛亮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微微點頭道:“阿弟有此誌氣,為兄自愧弗如,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沈晨說道:“我還在思考大道,請兄長助我。”


    “好。”


    諸葛亮說道:“那我幫你立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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