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上菜的速度相當快,以至於jane麵對突然擺滿桌子的豆腐流著口水,都不知道從哪一盤開始下筷子。而傳菜員報的菜名她更是一句沒記住。


    “嗬嗬,先嚐嚐這個。”見狀,他笑著將一缽飄浮在高湯中,雪白如玉形似睡蓮的豆腐花轉到jane麵前。


    jane二話沒說,毫不憐惜豆腐花精美的造型,夾起一塊,隨著鮮嫩的豆腐花滑入口中,一絲混合著竹蓀、玉蘭片味道的鹹香隱隱綻放,如暗夜幽曇,沁人心脾、美味奪人,卻無法準確形容。


    “這就是著名的‘一品豆腐’,據說是當年為一位中央首長創製的。味道不錯吧。”輪迴這才介紹道,jane哪顧的上迴話,也無心考究菜名的來歷,隻“嗯~嗯~”敷衍了兩聲,夾起一筷,再次享受豆腐花的美妙滋味。


    “來來,再嚐嚐珙桐豆腐。”他替jane夾起鴿子樣的豆腐送到她碗裏。這是參考峨眉特色的古代植物珙桐花,俗稱鴿子花的外型做的。用豆腐和雞脯製成茸,加點香菇,蔥,香菜什麽的攪攪攪,再用糯米紙包好,粘上麵包糠,放油鍋裏炸。吃的時候包點捲心菜絲,香脆可口,很有特色。又是一陣“嗯~嗯~”和咀嚼聲。


    饒有興味的看jane越吃越香,輪迴自己才開始動起筷子來。


    不一會工夫,兩人已將豆腐宴掃蕩完畢。jane捧著肚子連說好吃,“特別是麻婆豆腐,天啊~~好麻好辣…但是又忍不住想吃。”


    “jane,教你一句話,當你吃到什麽好吃的時候,你要說‘巴適’。比如,這麻婆豆腐味道好巴適!”輪迴也撐得不行,放下筷子開始說起方言來了。


    “bus……公交車??”jane一頭霧水。


    “不不~~不是英文的公交車。”猜到jane會誤解。


    “是巴黎的‘巴’;舒適的‘適’。意思就是說稱讚什麽什麽很好、不錯。樂山方言。”


    “了解,我學會了。巴適,巴適……輪帶我來吃到了很巴適的豆腐,輪是個很巴適的人!”jane現炒現賣,學著運用新詞造句了,他正喝著水,聽完差點嗆了一口。


    “咳咳~不錯!掌握的很好!好,現在老師要提問了,‘巴適’是不錯、很好的意思;那麽‘的士’又是什麽意思?”輪迴心裏笑道,準備作弄作弄她。


    “的…士……”jane再次一頭霧水,心裏想這應該不是普通話裏計程車的意思,那究竟是什麽呢?


    輪迴不肯提示,她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隻得搖搖頭。


    “想不出來?恩…好吧,我來告訴你答案。‘的士’就是…‘的確巴適’!”說完,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弄得jane愣了半晌才迴過神來。


    “你唬我?!”jane終於醒悟,笑著舉起杯子做向輪迴扔去之態。


    “哈哈…別…開個玩笑嘛!”輪迴幾乎笑岔了氣,暗罵自己不應該穿幫,那姑娘幾乎都相信了。


    “對了,吃了這麽多豆腐,你還不知道這西壩豆腐的傳說吧。”輪迴試圖轉移話題,因為看見jane手裏還握著水杯。


    “傳說?豆腐也有傳說?”jane來了興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這一動作險些嚇到對麵的輪迴。


    “嘿嘿~~樂山到處是傳說……”他正了正身子開始講述西壩豆腐背後的故事。


    “當年,海通法師主持修造樂山大佛。你想想,這麽大的一個工程,得要多少石匠?”


    “很多。”jane接住話頭。


    “不對!那是相當多。”他也真能忽悠,逗得jane不住的笑。


    “而五通橋因從秦朝李冰治水時就開始鑿井製鹽,有大量的石工匠人,因此,修造樂山大佛的數百名石工匠人大部分從五通橋招募。”


    “可是由於官紳敲詐,海通法師為保佛財而自挖雙眼……”


    “我知道!這是那句‘自目可剜,佛財難得’的典故。”jane曾經在樂山大佛網站上看到過,不過據說那眼睛後來又自動飛迴了海通的眼眶,壞官紳墜江而死,再沒人敢打佛財的主意。


    “正確!加十分。不過我現在講的是另一個。話說,眾工匠見海通法師如此大義,深受感動,主動要求不吃肉,節約資金全力修造大佛。這怎麽行啊,這麽勞累的工作,居然還不吃肉!”輪迴口若懸河,像個說書先生,說著還不時拍拍桌子。


    “長期下來,工匠們由於營養不良而致體力下降,個個麵如菜色、骨瘦如柴,工程進度也漸漸拖慢。一晚,海通做了一夢,夢中如來佛祖來樂視察工程情況,指點大佛修造,並請海通吃了頓工作齋飯,席間全是豆腐,就像咱們剛才一樣。一覺醒來,海通明白,這是佛祖謁示用價錢便宜的豆腐取代肉食,增加工匠們的營養,以爭取工程保質保量。海通便指示廚師,用豆腐做菜,花樣越多越好。從此,西壩豆腐成了工匠們的主打菜,味道好得令人樂不思肉!西壩豆腐的美譽隨著工匠、香客和僧人而流傳四方。如今,在全國各地的佛家宴席中,用料最多的也是豆腐。西壩豆腐已有300多個品種,常做的有108種,精品36種,薈萃成了飲譽中外的美食佳肴,川菜的一個品牌,也成為樂山旅遊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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