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小姐?……不不,太子妃!”


    張山想到什麽,連忙改口。


    葉家二小姐由和陛下指婚嫁給當今太子,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溫山這邊雖然距離上京尚有些路程,可到底並非消息閉塞之地。


    眼前的女子,已然不是當年的葉家二小姐了。


    張山的目光落到葉朝歌旁邊的衛韞身上,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忙不迭的下跪,“小,小的見過太子殿下……”


    張山並沒有見過當今太子,但能與太子妃並肩的男子,且對方一身可望而不可及的貴氣,想也知道其身份。


    “張管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葉朝歌目露溫情,與其寒暄。


    張山抹了把汗,“太子妃還記得小的,乃小的榮幸。”


    “起來吧。”衛韞叫起。


    別院裏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般的四季如春,花草嬌豔,在這裏,如置身於春季一般。


    一路走來,葉朝歌心生感慨萬千。


    張山在前帶路,去到小廳。


    “此來也算是臨時起意,未曾知會王妃,這幾日便有勞張管事操勞了。”葉朝歌喝了口泉水泡出來的茶,隨之對張山說道。


    “太子妃折煞小的了,殿下和太子妃有什麽差遣盡管吩咐。”


    “給我們安排一處住處,再準備一些吃食,我與殿下此來輕車簡行,無需太過講究,隨意些便好。”


    張山一一應下。


    雖說是隨意些,可怎能真的隨意。


    等熱騰騰的飯菜上桌之時,已然是半個多時辰之後了,葉朝歌和衛韞換了身便服出來,看著一桌的山珍野味,無奈一笑,倒也沒說什麽。


    用過膳,下人進來收拾。


    三倆丫鬟婆子一起進來,在其中,葉朝歌看到了一個頗為麵熟之人,將其叫住,“你是……芳菲吧?”


    她記得很清楚,當年在溫山別院的那段時間,是這個叫芳菲的丫頭在外圍伺候。


    她對她印象極深。


    被貴人認出來,芳菲頗為激動,“葉……太子妃您還記得奴婢啊?”


    沒認錯人,葉朝歌笑笑,“自是記得,多年不見,你可還好?”目光落到她的婦人髻,頓了頓,“你可是成親了?”


    “有太子妃惦記著,奴婢好著呢,太子妃慧眼,奴婢成親了。”


    許是見到了故人,葉朝歌與芳菲聊了好一會兒,直到衛韞提醒該午歇了,這才作罷。


    芳菲是張山的女兒,當年她被派來伺候葉朝歌,本就是存了私心,如今見貴人還記得她,且言語間多為親昵,自然而然的,在溫山的這幾日,便由其伺候。


    輕鬆的日子素來是短暫的,轉眼間,三日過去。


    連著泡了多日溫泉,葉朝歌通體舒暢,整個人精神煥發。


    離開溫山時,衛韞打賞了別院一眾下人,隨之帶著葉朝歌動身迴京。


    相較於來時,離開的時候,心下添了些許的悵然。


    “你若喜歡,明年冬季我們再來。”衛韞看出她的不舍,如是道。


    “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來。”葉朝歌並未拒絕他的提議,且要求著。


    “好,聽你的。”


    葉朝歌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許,靠著他閑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衛韞輕輕的將她往自己身上緊了緊,看著她容光煥發的小臉,眼眸越發的溫柔。


    這樣的日子,沒有波瀾壯闊,但卻有著溫情暖心。


    如此平靜的度過一生,他願用自己的所有來換!


    隻是衛韞不知道,他想要如此簡單的平靜,有的人卻費盡心思的不讓他如願。


    此時,上京北城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中,寧缺滿臉陰鷙,“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成,我還要你們何用!!!”


    寧缺怒容狠厲,對著麵前跪地樹人破口大罵。


    “主子息怒,並非屬下辦事不利,主要是咱們對大越實在是……無從下手啊。”為首之人如實道。


    寧缺冷笑,“這麽說,是我這個當主子的認不清形勢嗎?”


    “屬下不敢。”


    “哼!”


    寧缺冷冷道:“不敢最好,記好你們自己的身份,我雖然落敗了,可還是你們的主子!”


    “是,屬下謹記!”


    “行了,起來吧。”


    寧缺語氣不耐的叫起。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此事的確不能全怪他們,正如方才所說,對於大越,他們備受掣肘,很多事皆是無從下手。


    隻是,太久了,他來大越已然半個多月了,至今尚未有所獲,他等得不耐煩了!


    “真沒想到,衛韞竟然將她護到如此地步!”


    寧缺言語間滿是不甘。


    “主子,有些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為首人猶疑開口。


    “講!”


    “屬下覺得,主子的目標不該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如今新皇已然順利登基,正在迴籠各方勢力,若再這般繼續下去,主子要想再迴去東山再起,怕是……”


    說起來,他便忍不住的歎息。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麽想的,從北燕逃出來之後,便悄然來到了大越,不但如此,還要想方設法的對付一個女人,為此,不惜動用這些年埋伏在大越的暗棋。


    現在不該是想方設法的奪迴皇位嗎?


    怎地卻要殺大越的太子妃?!


    屬下不懂,寧缺卻懂。


    他之所以千裏迢迢冒險來到大越,便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殺了葉朝歌這個女人,還有衛韞,當然,他也知道,依著現在的自己,要想殺了衛韞有些難,且有些冒險。


    沒關係,大不了先將其擱到一邊,全心收拾葉朝歌!


    要說他為何棄大事而跑來對付一個女子,很簡單,若不是葉朝歌那個賤人,他堂堂北燕太子,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等地步!


    當年,若不是那個賤人,嬌容也不會脫離他的掌控,更不會到頭來對付他,處處掣肘他!


    若不是嬌容那個死丫頭處處和他對著幹,壞他的好事,他也不至於損失慘重,甚至到最後,連本該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失去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葉朝歌!


    如此一個死仇,焉能不報!


    他要先殺了那個賤人,再迴去北燕,拿迴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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