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此話一出,葉辭柏震驚了。


    不隻是他,便是葉朝歌也頗為意外。


    “康王?”


    衛韞恩了一聲。


    “嗬嗬,真是天下紅雨娘要嫁人,竟然是康王。”想到什麽,葉辭柏問衛韞:“讓他去他也同意?”


    他從邊關迴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個什麽地方。


    因著與北燕是邊境,雖然繁華,但卻是龍蛇混雜,在那裏,可能會撈到油水,但絕對不會撈到衛成想要的。


    “他自己請旨要去的。”衛韞又道:“並非是被迫或是礙於聖旨。”


    正如他所說,早在葉辭柏迴到上京之前,他便先一步收到了祁繼仁的加急奏報,當時就此事他曾同父皇商議過。


    隻是對於人選,倒是一直不曾拿定主意。


    邊關和其他地方不同,派過去的官員,必須要鎮得住,否則,隻會耽誤工夫。


    可文官,大多數文氣重,講究什麽禮儀規範,在龍蛇混雜的邊關怕是難堪大任,而武官又太過剛硬,少了文官的文氣。


    他和父皇所想一致,那便是找一個文武雙全,且能力非凡的官員過去,如此方能鎮得住如今正亂糟糟的邊關。


    隻是,朝堂之上官員眾多,文官武官亦是諸多,但要說文武雙全且又要能力非凡的,便有些不大好找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衛成竟然受到了消息,主動請纓前往邊關。


    “你可想好了,邊關那裏不比上京,有些時候,你的聰明不一定有用。”


    那日,衛成請纓之時,宣正帝心情很是複雜,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感覺,既想讓他去,又不想讓他去。


    “父皇,兒臣已經想得很清楚,請父皇成全!”


    最終結果,必然是同意了的。


    也就在第二日,衛成收拾了行囊,隻帶著幾個人,悄悄離開了上京。


    “這可真奇怪,莫不是轉性了?”


    葉辭柏嘖嘖稱奇,難怪在迴來的路上不曾遇見,既然是悄悄離京,必然是一路低調前行,恐怕是換了裝束。


    “或許吧。”


    衛韞不欲在此事上多言,直接下逐客令,“行了,謝也道了,迴吧。”


    葉辭柏:“……”


    “當我稀罕待啊,這就迴了,走了!”


    哼了哼,轉向葉朝歌:“你生產在即,多注意一些。”


    看著妹妹的肚子,葉辭柏忍不住的有些擔憂,這可怎麽生啊。


    如來時一般,葉辭柏被一左一右的架著,運用輕功迴了葉府。


    “坐了這麽久,我陪你進去休息。”前腳葉辭柏走,後腳衛韞便如是對葉朝歌說。


    “好。”


    她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從剛才開始,便在強撐著。


    迴了內室,將將躺下,葉朝歌便睡了過去。


    這幾日她好似迴到了之前,容易瞌睡,且在睡著後聽不到外界的任何響動,更叫不醒,除非她自己醒來。


    衛韞坐在那,耳邊是葉朝歌綿長平穩的唿吸,神色沉重陰鷙。


    終於,那一日,還是即將到來了。


    生產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可他,卻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從下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做,也不知道了之和鳳氏說的轉機在哪兒,又指得是什麽。


    更不知,自己能做什麽。


    在葉朝歌的麵前,他如同一個無事人一般,可一旦離了她,他便是心事重重。


    “殿下……”


    門外突然傳來南風刻意壓低的聲音。


    衛韞迴神,抹了把臉,將眼底的淚意壓下去後,出了內室,“什麽事。”


    “方才下人來報,我們剛得了一批新鮮的蟲草,屬下已經交給紅塵,讓她妥善安置。”


    “新鮮的蟲草?”


    “對,年份極好,色澤也是上等呢。”


    聞言,衛韞麵上的神色微緩,蟲草是好東西,作為太子,再好的東西於他而言都不缺,但新鮮的蟲草,卻很難得。


    概因新鮮的要經過特殊處理保存,待用的時候,變成了幹的。


    新鮮的和幹的,總歸是有些差別的。


    蟲草是上好的藥材,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當年葉家的老太太,若不是因著服用蟲草,也不會堅持到來年葉辭柏成婚,由此可見,新鮮的蟲草益處大有。


    對現在的情況來說,他急需這些。


    “我讓你找的千年人參和千年靈芝,可找到了?”


    “這個……”南風低下頭,“人參倒是找到了,將將足千年,隻是靈芝,還不曾。”


    前段時間,主子交給他一項秘密任務,讓他暗中去尋萬年的人參和靈芝。


    可這人參和靈芝,百年的不少,可萬年的,恐怕這世上都難找一株。


    殿下便退而求其次,從萬年改成了千年。


    即便如此,也不好找,他至今隻找到了人參,千年靈芝比人參更稀缺難找,找到現在,也不曾有消息。


    “還請殿下再給屬下一些時間。”


    “可誰給我時間?”


    衛韞突然發怒。


    南風連忙跪下,“殿下息怒,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衛韞閉了閉眼睛,抬手摁了摁額際,“你起來吧,是我太急了。”


    待南風起身後,便說讓他繼續找,若實在找不到,便找一些年份長一些的,並要多。


    “是。”


    “退下吧。”


    房中安靜了下來,衛韞幽幽的歎了口氣。


    今兒個他沒有說的是,之前祁繼仁送來的加急奏報中,夾著一封信,信是寫給他的,臨盆日期越來越近,不安,不隻是他一個。


    衛韞用力的捏了捏拳頭,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麽做!


    ……


    時間,永遠是最無情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而葉朝歌的臨產日期在逼近。


    在忐忑中,令人措手不及的,她提前了。


    這日,葉朝歌在睡覺,衛韞陪著她,隻是,一個睡得香甜,另一個則了無睡意。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曾睡個囫圇覺了,這段時間,成宿成宿的睡不著,人越來越憔悴,但奇怪的是,他卻越來越清醒。


    這次睡著,也不知她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醒。


    看著睡得香甜渾然不知外界一切的葉朝歌,衛韞忍不住的在心裏悄然歎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她身下的被褥暈染了,伸手摸下,一片濕潤。


    衛韞當時便變了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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