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這麽有孝心,我怎麽會怪他呢?”吳年連忙搖頭說道。他的內心若有所思。


    衛破虜嗎?


    這孩子的武勇之名,自己也是聽說過的。但俗話說得好,真金需要火來煉。


    這一次衛小姐受傷,這孩子挺身而出。


    為人忠孝。


    以前自己與衛小姐說過,等黃龍之後,便任命衛小姐的堂兄衛弘威將軍,統率衛小姐的舊部。


    雖然武將世襲,並非好事。


    但是衛小姐的舊部中,多是衛家人。如果不找一個衛家人坐鎮,恐怕別人不好使。


    衛弘確實是個將才,但武力稍顯不足。


    衛破虜既是衛長青嫡長孫,又驍勇善戰。如果讓他做將軍,讓衛弘輔佐,可以保證衛家軍的戰鬥力。


    “哈哈哈。”吳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王為什麽發笑?”衛襦有點奇怪,困惑道。


    “寡人笑我大漢朝,人才濟濟啊。肅順一戰。寡人的外甥張震與寡人養在膝下,雖說沒有名分,但卻有父子之情的呂言訓,威震蒙元,領兵萬戶。”


    “現在衛破虜,又在這場戰爭中散發光亮。”


    “張震、呂言訓、衛破虜。寡人的大漢朝,真是將星璀璨,而且連綿不絕。寡人何愁不能興兵攻破蒙元,南破楚國,遷都楚都呢?”


    吳年神色愉悅,笑容滿麵道。


    衛家軍方麵。


    衛襦坐鎮指揮,衛破虜衝鋒陷陣。


    黃龍之戰,戰鬥力不用擔心。


    好,好的很。


    衛襦聞言也笑了起來,頷首說道:“國家強盛。”


    衛襦雖然無礙,但吳年還是賴在她的內帳達到半個時辰之久。直到衛襦雙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他才戀戀不舍的招唿了衛襦的女親兵進來,然後才離開了內帳。


    外帳。


    衛破虜還站著,兩眼通紅,眼角泛著淚花。


    “大王。我......我家將軍怎麽樣了?”衛破虜看到吳年之後,立刻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知道衛襦並沒有性命之憂,但卻還是忍不住問。


    “放心吧。沒大事,安心靜養就可以了。”吳年擺了擺手,然後看了看他的臉色,勸說道:“遭遇戰上的事情,寡人知道了。你驍勇善戰,不墮衛家門楣,寡人很是欣慰。”


    “但現在你姑姑受傷,不能再衝鋒陷陣。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出力。所以啊。下去睡覺吧,養精蓄銳,等未來好好殺敵。”


    “是。”衛破虜張了張嘴,很想留在這裏,但君令難違,卻也隻能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吳年滿意的點了點頭,出了大帳,翻身上馬,率領大內侍衛,飛馳出了衛襦軍營,迴去了中軍大營。


    當夜無話。


    次日一早。


    官員便宣傳起了昨夜的大勝。


    周國公主率領趙鹽亭、趙曼成二位將軍,擊破了三個蒙元萬戶,殺的對方屁滾尿流。


    往大了宣傳。


    至於周國公主受傷一事,隻字不提。


    漢軍的士氣,本來就極高。接連兩次大勝,頓時士氣如虹,仿佛是如日中天,強的可怕。


    中軍大帳內。


    吳年穿著龍袍,頭戴烏紗翼善冠,坐在帥座上,從容鎮定。


    他的麵前是包括衛襦在內的十一位將軍。


    有的將軍看了看衛襦的臉色,稍稍皺眉。


    “昨晚上的夜襲,沒有成功。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我們贏了兩場。而且昨晚上是蒙元軍戰敗撤離。”


    “參戰的人數太多。純遠不能再顛倒黑白。蒙元一方的士氣,肯定是下降了。”


    說到這裏,吳年的臉上泛起笑意,目視衛襦、趙鹽亭、趙曼成,說道:“三位將軍力戰有功,等戰後,寡人酌情封賞。”


    “多謝大王。”


    衛襦三人應聲站起,抱拳行禮。吳年連忙衝著衛襦擺了擺手,還是能不動,就不動吧。


    “大王。雖然我們贏了兩陣,但都不能一錘定音。我覺得,是時候應該策劃決戰了。”


    龍且站了起來,對吳年躬身行禮。遮掩不住的迫不及待。


    全家被殺,仇深似海。先光複遼東,後擊破蒙元。


    沒有人比他更迫不及待。


    他已經不耐煩了。


    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試探也試探過了。軍心浮躁,從上到下都是如饑似渴。


    在有的時候,疏不如堵。


    但在有的時候,堵不如疏。


    壓製戰意,並非好事。吳年也有了此心,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一錘定音來的痛快。


    是騾子是馬,就看這一次大決戰了。


    便在吳年心動,打算應聲的時候。趙鹽亭卻抱拳說道:“大王。龍將軍說的對。勝負還得看大決戰。”


    “但是我們已經贏了兩場。在決戰之前,贏的越多。打下的基礎就越牢固,決戰贏麵就越大。”


    “末將以為。我們贏了兩場,可以用這個做文章。”


    能用智,就不用力。


    吳年與在場將軍都是眼睛一亮,露出了心動之色。吳年迫不及待的抬起右手招唿道:“趙將軍有什麽妙計,快快說來。”


    眾將也都豎起了耳朵,洗耳恭聽。


    得到發言允許之後,趙鹽亭反而猶豫了一下。


    吳年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恐怕不是什麽好主意。


    趙鹽亭猶豫了片刻,沒有說出自己的計策,反而說道:“敢問大王。為了獲勝,能否不擇手段?”


    這一下,便是連眾將都皺起了眉頭,不滿的看著趙鹽亭。


    趙鹽亭被劉知行說是腦後反骨,在軍中隱約受到排斥,隻比馮衝的處境好一些。


    吳年眉頭更皺,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直說。”


    “請大王赦免蒙元的遼東總督秦鎮。”趙鹽亭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咬牙說道。


    他的心裏頭有點後悔了,我這麽多嘴幹什麽。


    明明,這件事情是大王最厭惡的事情啊。


    趙鹽亭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帳內,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境地。


    所有人都知道,吳年最厭惡的就是給蒙元人賣命的漢人。還曾經派遣刺客,刺殺蒙元的新科狀元。


    遼東總督秦鎮,就是頭號漢奸。


    這是吳年的禁忌。


    趙鹽亭竟然敢說出來。


    他們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的勇氣,還是該痛恨他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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