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動!


    風也動!!


    當吳年舉起了手中的馬槊,策馬衝向城池的時候。


    “吳”字旌旗隨之而動,親兵緊隨其後。而前方的章進以及他麾下的千戶,眾多的戰兵都是猝不及防,然後悍然發起了進攻。


    “兄弟們。不要讓大將走在我們前邊。殺。”


    “兄弟們。在將軍到達城下之前,我們肅清城牆,殺光蒙元人。”


    戰兵們大吼著,士氣翻倍,再加上城北傳來的歡唿聲,人們都知道鐵牛已經入城了。


    吳年軍的攻勢如火。


    城池上。


    本以為今天守住了的陳土山,霍然轉身看向北方,臉上露出了鐵青之色。


    特碼的。


    真的是日中攻城,日暮入城。


    真不甘心啊!!!!!!!!


    我怎麽也要守個十天半個月才甘心啊。


    可惡的遼東妖虎!


    兵敗如山倒!


    之前還士氣高昂的守軍戰兵,宛如山峰倒塌一般,頹勢不可當。


    “饒命!!!!”


    漢兵們順滑的跪在了地上。蒙元戰兵以及漢兵軍官則是奮起反抗,做困獸猶鬥,然後淹沒在了吳年軍的大勢之中,盡數被斬殺在城上。


    當“吳”字旌旗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戰兵們已經為帥打開了城門,城上城下,再也沒有了一個能站立的守軍。


    “將軍!!!”


    章進帶著一個千戶,立在城門左右,迎接吳年。而一隊人馬,押解陳土山站在吳年的麵前。


    “這是誰?”吳年居高臨下看著陳土山,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將軍。這是陳土山。”章進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的笑容。


    “嗯?”吳年有些驚訝,然後輕蔑的看著陳土山,說道:“你不過是個千夫長,把戲卻多。先給我下詐降書,然後又下戰書,又阻我去路。現在還怕死嗎?”


    陳土山昂起頭來,目視吳年,怡然不懼道:“我是故意被俘虜,並非怕死。”


    “我陳土山要死,也不能死在無名之輩手中。你是遼東猛虎。我想死在你的手中。請你拿鋼刀剖開我的胸膛,取我的心出來。”


    “這個蒙元人是瘋了嗎?”章進、千戶以及在場的兵丁,都驚訝的看著陳土山。


    “瘋狂的家夥。但也勇氣可嘉。我便成全你。”吳年收起了自己的輕蔑,認真的看著此人,然後對左右親兵使了一個眼色。


    左右的親兵點了點頭,走上去解開了陳土山的盔甲,露出了滿是箭孔、刀傷的胸膛。


    這個敢對吳年下詐降書的男人,是一個真正的戰士。


    吳年收起了輕蔑之心,但卻沒有半分的憐憫。不過是野獸而已。


    “唰”一聲。吳年抽出了腰間的鋼刀。雪白的刀身,鋒利的刀鋒,都顯出這是一把好刀。


    吳年走了上去,在陳土山視死如歸的眸光中,“噗嗤”一聲,鋼刀奮力刺前,把刀尖兒刺入了陳土山的胸膛之中。


    這個戰士的眸光從明亮,迅速轉為暗淡,最後看了一眼吳年,一聲不吭的死了。


    吳年沒有興趣取他心肝,隻是拔出了刀,順便躲開了呲出的鮮血。對左右親兵一揮右手,吳年說道:“等明天送去亂葬崗,埋了。”


    “是。”親兵應了一聲,收起了陳土山的屍體。


    “三城的戰爭結束了。我得到了想要的基業。”吳年抬起頭來看了看城牆,心中有喜悅,但是不多。


    此生他走過的道路,注定是白骨累累。


    “去城中。尋找藥鋪,把大夫都找出來。救治傷兵。”吳年對章進下達了命令,然後一拂身後猩紅的披風,攀附上了馬鞍,率領部分人馬進入了城池,直撲縣衙而去。


    “是。”章進與千戶立在城門口,對著吳年的背影躬身行禮。


    縣衙已經被清理一空了。


    該轟走的轟走,該殺的都殺了。當吳年入主縣衙的時候,隻有親兵與戰兵。


    吳年有些口渴,便讓親兵下去泡茶,來到了堂屋內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吳年抬頭看去,便見鐵牛卸掉了甲胄,穿著一件戰襖走了進來。


    他紅光滿麵,笑容燦爛,就像是當年娶了兩房小妾的時候一樣。


    “受傷了?”吳年稍稍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可能日暮就攻入城中?將軍。我們可是武將啊。不要扭扭捏捏。”


    鐵牛很是得意,來到了一旁太師椅上坐下,教訓起了吳年來。


    “說的也是。”吳年眉毛一挑,轉頭對一旁侍立的親兵說道:“茶水太寡淡了。這個時候應該喝酒。取好酒來。”


    “是。”


    親兵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幾個親兵從外走了進來,有人端著酒碗,有人抱著酒甕。


    等酒碗倒滿之後,吳年端起了碗,對鐵牛說道:“來。幹一口。”


    “好。”


    鐵牛直爽應了。兄弟二人舉起酒碗,仰頭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臉色迅速的紅潤了起來。


    夠味!


    “將軍。我餓了。想吃牛肉。你找人殺頭耕牛。”鐵牛抬起頭來,又說道。


    殺耕牛是犯罪,要判死刑的。鐵牛不敢自己殺。


    “滿足。”吳年笑了笑,又是一揮手,讓親兵去搞定了。


    天色很快就徹底黑了下來。過了許久後,章進才從外走了進來,看著一起喝酒的二人,笑道:“你們倒是喝上了。”


    吳年笑了笑,拿起了旁邊的空碗,扔給了章進,問道:“怎麽樣。另外兩個千夫長都抓住了嗎?”


    “兩個漢人千夫長。一個被我麾下的百戶殺了。一個被自己的屬下殺了。”


    “加上縣令、縣丞。”


    “這座元縣城中,該死的都死了。”


    章進伸出手來穩穩當當的接過酒碗,來到了吳年的身邊,抱起茶幾上的酒甕,給自己滿上,喝了一口,露出舒爽之色


    “好。我明天就帶著鐵牛迴去江縣。這座城池就交給你了。”


    “你先安頓民心、收編降兵。”


    “很快我會派人過來,軍功分田。安頓縣城的。”


    吳年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讓我鎮守元縣啊。龍且鎮守定縣。鐵三角,還是鐵三角。”章進心中暗道,麵上笑道:“好。”


    就在這時,幾個親兵抱著一大口鐵鍋走了進來,架在了堂屋中燒煮著。


    鐵鍋內是一塊塊的肉。


    隻有肉與香料。


    “這是什麽肉?好香啊?!!!”章進眼睛都直了,已經猜出了。


    殺了耕牛嗎?可真是奢侈啊。


    “牛肉。鐵牛的請求,我砸鍋賣鐵也得滿足啊。”


    吳年大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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