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澤烈就被前後左右包圍。


    他眉心一眯,飛身就閃。


    可他的速度終究還是太慢了,隻聽得“嚓嚓”兩聲,有少數飛鏢和銀針射在了他的腿上、手臂上。


    澤烈眸底染上一片陰鷙,同時已經又跳到另一根樹幹站著。


    他居高臨下的噙著兩人道:“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殺我,不就是擔心我威脅了你們的地位?


    正好,這份禮物也送給你們!”


    話落,他大手一甩,“嘩嘩嘩”,上方落下一張張照片。


    足有百張,漫天飛舞。


    下一刻,又是一個煙霧彈炸開,視野瞬間一片濃白,什麽也看不見。


    待煙霧散開後,林子裏已經沒有澤烈的身影。


    地麵,卻散落著無數的照片。


    在夜色下,那些照片鋪了一地,


    傅深和雲肆打開手電筒,撿起來一看,兩人的臉瞬間陰沉的近乎要滴下水來。


    照片裏,是容一和澤烈站在櫻花樹下的畫麵。


    澤烈湊過去,唇吻在了容一的臉頰上,容一的側臉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似乎是有淺淺的笑意。


    如果說之前的果照,是萬不得已下的脫身之法,現在這又算是什麽?


    兩人一起賞櫻花?在櫻花樹下接吻!


    容一在沒有中藥、很理智清醒的狀態下,竟然讓澤烈親了?


    雲肆安慰道:“一定是趁小丫頭不備,偷親的!”


    傅深麵容冷沉無比,心裏說不出的滋味,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削下澤烈的嘴!


    另一邊,容一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吱嘎”一聲。


    她睜開朦朧的眼睛,鼻息裏就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門口,一個身上泛著淡淡熒光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澤烈!


    容一看了看身邊,已經沒有傅深的人影,她驚愕無比。


    這是怎麽迴事?是她在做夢麽?她竟然夢到澤烈了?


    澤烈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容一震驚的麵容:


    “小能吃,這才兩天不見,就忘記我了?”


    他的手十分的冰,冰得近乎讓人皮膚發痛!


    容一瞬間清醒,不是夢,是真的!


    她驚愕的看向他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還不是拜你的男人所賜。”澤烈薄唇一勾,“企圖殺我,我便偏要讓他們得不償失。”


    話落,他扣住容一的後腦勺,準備親吻下去。


    容一一把將他推開,退到了床的最裏麵,認真的說:


    “澤烈,我是有老公的人,你不能這麽做!而且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是想殺你,隻是想早點送你去警局而已。”


    “嗬,你就這麽相信他們?那我身上的傷算什麽?”


    澤烈冷笑,一把扯開了衣服。


    紐扣崩開,他右胸膛處,還紮了一枚飛鏢。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


    澤烈凝視容一道:“不過你放心,他們做的事,我不會算在你頭上。我還會迴來找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承諾。”


    話落,他轉身便竄了出去,從後窗處飛身而出。


    容一想追,可是怎麽也追不上。


    澤烈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那身手,完全類似古武!


    這時,“吱嘎”一聲,客廳的門被推開。


    傅深和雲肆走進來,就見容一站在正廳裏,他們皆是一怔:


    “一一,你怎麽醒了?”


    容一轉眸看向他們問:“你們去做什麽了?”


    傅深擰眉,很少在容一跟前撒謊,可現在說出去抓澤烈,容一會生氣吧?


    莫名怕老婆……


    容一見他們沒說話,心裏已經了然。


    她道:“你們不用瞞著我了,我已經知曉。”


    傅深眉心一擰,她怎麽知道?


    這一思索,鼻息裏忽然聞到了血腥味。


    想到什麽,傅深低頭一看,果然在地麵看到了血跡。


    而且血跡一路滴進了容一的房間裏!


    他大步走進房間,還在地麵看到了幾顆黑色的衣服紐扣。


    傅深的麵容瞬間冷沉:“他來過?”


    容一點頭。


    傅深和雲肆相視一看,大手皆是緊握成了拳頭。


    好個澤烈,在被他們圍攻過後,還來屋子裏找容一!


    傅深走上前,緊張的抓住容一上上下下環顧一圈,才問:


    “他對你做了什麽?有沒有事?”


    “放心,他隻是給我看了他的傷口,說你們企圖殺他。”容一淡淡揚出話。


    傅深心頭一緊,連忙看向容一解釋道:“我們隻是想抓住他,盡早將他繩之以法而已……”


    雲肆也道:“我們是好人,不會輕易殺人。”


    容一:“我懂。”


    傅深和雲肆相視一看後,又問:“你真懂?”


    他以為容一會信了澤烈的挑撥。


    “雖然我不讚成你們這麽做,但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如果真怪你們,倒是我不懂事了。”


    雲肆和傅深皆是鬆了口氣。


    他們的一一,長大了,懂事了,不是小丫頭無理取鬧了。


    容一卻說:“不過,我想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雲肆和傅深剛放鬆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容一走在桌前坐下,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才認真的說道:


    “其實你們要抓他,我真的不反對,甚至也支持,他越是逃逸,越是被通緝,最後的刑罰隻會越重。


    作為他的朋友,我還是希望他能改過自新,盡量爭取到最寬大化的處理。”


    傅深和雲肆麵色陰沉,她就這麽為澤烈著想?


    不過、至少不反對,也算是好事?


    容一又道:“但、我希望你們用正確的方法,而不是人還沒抓到,就先把他弄死了。況且他的身手很好,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萬一受傷了,你們讓我怎麽辦?”


    這是在關心他們?


    可這關心,他們聽著怎麽這麽不舒服呢?


    傅深強調:“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至少不會被他傷,自保的能力還是有。”


    雲肆讚成的點頭。


    看著兩人沆瀣一氣,容一莫名想笑。


    她道:“我當然相信你們,但你們瞞著我,你們相信我了麽?


    明明可以告訴我以後,一起商量方法,但你們背著我動手,如果沒有和你們經曆足夠的坎坷,我今晚相信了他,後果會是怎樣?”


    傅深沉默片刻,凝視她說:


    “我相信你不會被他輕易愚騙。”


    “我說的隻是如果,萬一。如果你們真的對我好,至少應該和我共進退,讓我擁有知情權,不給別人任何的可乘之機,不是嗎?”容一反問。


    傅深和雲肆相視一看,容一這口吻,是要和他們一起想辦法抓到澤烈?


    但她真的能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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