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茶室裏的所有人震驚不已,甚至大腦都有些當機。


    而被爆了頭的艾比,頓時暴跳如雷,“這是哪裏來的瘋子!打死他!給我打死他!”


    個人不允許帶保鏢進會所,即便是天級會員也不行,所以艾比是一個人來的。


    而在場其他人,顯然不會為艾比出頭,他們還巴不得有人能夠出頭狠狠教訓艾比一頓呢。


    “澹台七思,我要是在莞城出了什麽事,你也別想好過!”艾比氣急敗壞吼道。


    “楊瑞!”這時澹台七思也反應過來了,急忙上前拉住楊瑞,“你太衝動了。”


    她不是在責備楊瑞,而是在為楊瑞擔心。


    艾比的家族集團很有勢力,這次艾比過來接手他們集團在雲省的分公司,還是省裏的人親自接待的。


    “你都受欺負了,我不衝動怎麽行,要是有人幫你,我也犯不著動手。”楊瑞笑道。


    而這一語雙關的話,卻是讓郭仲等人臉色難堪,看向楊瑞的目光都充滿不善。


    你要在美女麵前裝比可以,拿我們當墊腳石是什麽意思?


    “七思,你這位朋友似乎來頭不小啊。”


    “是啊,莫不是衝動之下打了艾比,現在後悔了,想拉我們下水幫他擋槍吧。”


    “我也很好奇,他的來頭是不是比我們郭大少還要牛批。”


    這幫人怪聲怪氣的,都把矛頭對準楊瑞。


    “楊瑞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別多心。”澹台七思的臉色也不好看,這幫人平時看起挺仗義,卻沒想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當然她並不怪他們,因為他們的確得罪不起艾比,但你幫不上忙,如今有人幫忙了,你還指責人家,這未免有些太厚顏無恥了。


    不過澹台七思也不能和這幫人鬧翻,所以隻得放低姿態解釋。


    “你們既然不敢出頭就給我閉嘴,安靜在旁邊看戲,一個個的別舔著臉在我麵前秀存在感。”


    原本眾人因為澹台七思的低姿態,已經臉色稍緩,打算順著台階下了,卻沒想楊瑞忽然蹦出這麽句話,頓時個個臉色大變,憤怒不已。


    “誰他媽秀存在感啊,要不是你突然插手,我們已經揍死這外國佬了。”


    “就是,你他媽誰啊,居然敢在我們麵前裝比。”


    “若非看在七思的麵子上,老子現在就要你好看。”


    “都別說話了。”郭仲站了出來,他在這個圈子裏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隻是冷冷地盯著楊瑞。


    “兄弟,做人不要太狂。”郭仲對楊瑞說道。


    “至少我敢狂,你敢嗎?喜歡七思吧,敢為紅顏一怒嗎?”楊瑞嗤笑道。


    “你……”郭仲語結,隨即羞憤地攥緊拳頭。


    他氣憤的同時,內心又十分自責,剛才為什麽要膽卻,為什麽不能像眼前這個家夥一樣不顧一切為紅顏一怒。


    “你應該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你不要太狂是好心提醒你,在雲瑞會所動手已經是違反規矩,畢竟你也是為了七思,我不想你被雲瑞會所懲罰。”郭仲漲紅著臉說道。


    “還知道自我反省,不錯。”楊瑞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即對眾人說道:“你們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們做,如果你們還有廉恥之心,就安靜待著看戲,看看我是怎麽為七思出氣的。”


    連郭仲都慚愧地表示默認,他們自然也沒好意思再指責楊瑞,便紛紛退到一邊,隻是目光依舊有些陰冷,剛才他們希望有人出頭收拾艾比,但現在他們希望楊瑞被艾比收拾。


    “你怎麽不退?不怕惹禍上身?”楊瑞看向郭仲。


    “我也是個男人。”郭仲沉聲說道,跟木頭似的站在楊瑞旁邊,剛才已經丟了一次臉,他不想再丟第二次。


    “給。”楊瑞操起一張板凳,遞給郭仲。


    郭仲猶豫了下,不想被楊瑞看輕,咬咬牙伸手抓住板凳腿,跨前一步,狠狠朝著艾比的肩膀砸了下去。


    那可是純實木板凳,非常的堅硬,這一砸,直接讓艾比捂著肩膀慘叫起來。


    “郭仲,你完蛋了!你完蛋了!”艾比咆哮道。


    “撓癢嗎?”楊瑞不屑,隨之一把搶過板凳,猛力砸向了艾比的腿。


    哢嚓!


    艾比的腿肯定是斷了,都反方向扭曲起來,而那實木板凳,已經四分五裂。


    眾人眼皮一跳,這人的力道那麽大嗎,而且下手也太狠了吧。


    而做完這些,楊瑞一把耗住艾比的頭發,將艾比拖下來扔在地上,隨後大腳踩住艾比的臉,使勁碾了碾,邊碾邊冷聲說道:“今天就當給你個教訓,你要不服氣盡管搬人過來,但再有下次,我廢你四肢。”


    唿啦,這時會所的一幫保安衝了進來。


    眾人大驚,心說這小子要完蛋了,就連郭仲也心頭不安,考慮是不是要表現得大度一點,利用自己地級會員的身份上去幫楊瑞說個情,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冷眼旁觀。


    “是他先冒犯我,我朋友才動的手,這事你們別怪我,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澹台七思忙道。


    這幫保安都沒應話,而是用一種等待下達命令的眼神望著楊瑞。


    慌亂中的澹台七思根本注意不到這個細節,以為保安是不賣她麵子,頓時心急如焚,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扔出去。”楊瑞一腳把艾比踹到保安腳下,淡聲說道。


    保安們立即像拖死狗一樣,拖著艾比出了茶室。


    茶室裏一片死寂,這就完了?這小子違反會所規矩,怎麽沒被打殘?


    “楊瑞,多謝了。”郭仲主動伸出手,內心翻江倒海,滿是驚疑,別人沒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剛才那幫保安明顯是在等待楊瑞的命令。


    “客氣。”楊瑞和郭仲握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們可以說我矯情,也可以說我做作,但我這人地盤意識比較重,不喜歡外地人跑到我們的地盤來撒野,特別是欺負我們的同胞。”


    與其他人不同,楊家是將門世家,雖說如今幾乎沒人在體製內工作,但老一輩的功勳擺在那裏。


    而楊瑞的太爺爺當年更是親身經曆過騎馬打天下的年月,奶奶同樣是從沙場退下來的,小的時候楊瑞就常聽奶奶講當年那些事,所以潛移默化中,他對外來者有種天然的排斥。


    這種心態對或者不對,楊瑞不想知道,他隻想順心而為。


    “你說的是,來投資來賺錢我們歡迎,但來耀武揚威,的確不該放縱。”郭仲點頭道。


    其他人都是一臉不解,郭大少為什麽要迎合這小子?


    “七思,你不介紹一下你朋友?”有人試探道。


    “噢。”澹台七思還有點懵,當即拉過楊瑞,“他叫楊瑞,我大學時候的學長,我跟你們提起過的,學生會的會長,我們京城大學的天之驕子,到現在我們學校榮譽館還有他贏來的多枚勳章,囊括辯論、體育、鋼琴等等,以及他發表的多篇被權威雜誌刊登過的學術論文原稿……”


    “哇塞,這麽厲害嗎,簡直是全能小超人啊。”有個女生驚訝道,她是場中少數對楊瑞沒意見的人之一,相反還感激楊瑞為七思出頭。


    “楊瑞,你那麽聰明,現在在做什麽啊,從政還是從商?”有人好奇問道。


    “從商。”楊瑞說道。


    “那最少也是上市公司中高層了吧。”


    “還行吧,餐廳後廚打打雜工。”


    “嗬嗬,你真幽默。”


    眾人顯然不信,京城大學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各行各業多少精英級大佬級人物都是出自京城大學,從那裏出來的人,再不濟都是公司白領,怎麽可能去後廚打雜呢。


    有人甚至覺得楊瑞看不起他們,所以才不肯說實話,頓時心中不悅。


    對此楊瑞也不解釋,隻是淡淡一笑,便看向澹台七思的臉,說道:“臉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謝謝你。”澹台七思複雜道。


    原本她嘴上說不信,但還是有那麽幾分懷疑楊瑞真的落魄到吃軟飯了,畢竟同學裏也有人因為恃才傲物過得很慘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像那麽迴事。


    “那我迴去了,不打擾你們談事。”楊瑞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我送你。”澹台七思追了出去,一路跟進電梯。


    電梯隻有他們兩人,氣氛有些尷尬。


    “我還有機會嗎?”澹台七思突然說道。


    “沒必要,世上不隻有我一個男人。”楊瑞毫不迴避迴道。


    “可是像你這麽優秀的男人,世上隻有你一個。”


    “那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我、我是真的好喜歡你。”澹台七思深深埋下頭,“上學時候就喜歡,你明明知道的。”


    “沒有機會。”


    電梯門開了,楊瑞扔下這話,便大跨步走了出去。


    薑可卿在花壇邊坐了好久,可她沒有半點不耐煩,視線片刻都不離開會所大門,生怕錯過顧永生。


    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視線中,薑可卿倏然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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