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輝,你他媽瘋了不成?”林飛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哪能不明白包光輝的心思?


    “林飛,你在我麵前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出來混的有幾個不是瘋子?”包光輝冷笑道。


    “我的人已經包圍了酒吧,你殺了我們,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裏。”林飛寒聲說道。


    果然,聽到這話,包光輝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就用槍口重重地頂了頂楊瑞的腦門:“少他媽廢話,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再說這裏是老城區,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不說準。”


    林飛啞口無言,眼下局勢太過難纏,他心中擔憂之餘,又不免責備楊瑞太過莽撞,多等一會,等人馬到齊再一起殺進來不好嗎?


    “楊瑞,我對不起你。”趙一霸痛苦說道。


    “你有的是機會報答我。”楊瑞卻是無視了腦門上的槍口,輕笑說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趙一霸苦澀道,腦袋被林彥華的槍頂著,他可沒那個自信。


    武功高了,不怕菜刀,但怕子彈啊。


    人的速度再快,又怎麽可能又子彈快呢,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稍微一動,人家就已經扣下扳機了。


    “你這人能力不錯,我給你一個機會,放下槍,臣服我,我給你三秒鍾考慮一下。”楊瑞望向包光輝,淡聲說道。


    “我考慮你媽,再他媽比比老子現在就打死你!”


    別看包光輝一臉狠辣,實際上,真要他開槍打死楊瑞,他還是很難下手。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別說楊瑞林飛等人不想看見,包光輝同樣不想。


    因為他認為楊瑞的背景很強大,而一旦他打死楊瑞,那麽往後的日子將不再安穩。


    而原本呢,原本他可以穩坐老城區老大的位置,隻要不向外擴張,他可以安安穩穩地享受這個位置帶來的榮華富貴,老了金盆洗手,安度晚年。


    當一個人做出足以影響人生的重大決定時,即便前方隻有一條路可走,也會猶豫著拖上一拖,此時的包光輝就是這種心理。


    然而楊瑞並不搭理他,已經自顧自數了起來。


    “一。”


    “二。”


    不知為什麽,在楊瑞數數的時候,包光輝突然有些緊張。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沒等來個“三”。


    就見楊瑞笑了笑,說道:“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你說。”包光輝皺眉道。


    “腦袋湊過來,我隻給你一個人知道。”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呢?”


    “堂堂老城區大佬,就這點膽量嗎?”楊瑞不屑道。


    包光輝一咬牙,繞到楊瑞側麵,耳朵湊了上去,手中的槍死死頂著楊瑞的腦袋,半點不敢放鬆,他知道楊瑞很能打。


    楊瑞湊過嘴,低語了幾句,霎時間,包光輝神色劇變,流露出極致的驚恐。


    “三。”


    砰。


    包間裏的人心髒齊齊一顫,隨即都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知何時,刀疤臉手中出現了一把槍,而那把槍的槍口,此時正冒著輕微的火煙。


    “還算死了個明白,不冤。”楊瑞一把推開軟癱癱趴在他身上的包光輝,當然已經是一具屍體。


    “刀疤,你瘋了!”林彥華簡直難以置信,他的心腹,居然開槍打死了他的老大。


    “我沒瘋,隻是你一直不懂我罷了。”說著,刀疤臉持槍走到楊瑞身後,筆直站立,用行動表麵了一切。


    別說林彥華,就連林飛都感到不可思議。


    眼見自己等人陷入絕境,卻突然來個戲劇化的翻轉。


    可是,他卻沒有半點興奮,反而心中湧起陣陣驚恐,他甚至懷疑,楊瑞是不是也在他身邊埋了暗棋。


    “麵對這樣的人,絕不可有二心!”林飛暗暗警戒自己,可隨之,又不免有些失落,剛才自己的表現,恐怕讓楊先生失望了吧?


    “啊——”


    趁他病要他命,就在林彥華走神之餘,趙一霸突然暴走。


    他身體一扭,林彥華恍然驚醒,下意識扣動扳機,趙一霸手臂中槍,據此同時,鋼鐵般的大拳頭砸中林彥華腦袋,林彥華當場倒地,口吐白沫。


    趙一霸撿起槍,發狂般連扣扳機,終於把子彈打光,這才扔下槍,蹲在地上痛哭起來:“媽,兒子給您報仇了,對不起…對不起……”


    楊瑞歎了口氣,沒有勸趙一霸,這個時候讓他大哭一場會比較好。


    他轉頭對林飛說道:“你的人來了?”


    “嗯,早已經把酒吧圍起來了。”林飛點頭。


    “你帶人協助刀疤,老城區刀疤上位。”楊瑞說道。


    “是。”林飛心頭苦澀,心想如果自己前麵表現好一點,老城區應該也會交給自己吧?


    “楊先生,我有個問題。”林飛猶豫了會說道。


    “說。”


    “刀疤……”


    “當年我給你資源在新城區的上位的時候,我就在包光輝身邊埋了刀疤這顆暗棋,那時我的打算是,等你各方麵能力成熟了,再讓你一統莞城,但今天,你讓我很失望。”楊瑞毫不避諱說道。


    “楊先生,我林飛或許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但知恩圖報我懂,我絕對不會背叛你。”林飛急忙保證道。


    “我相信你,否則當年名單上的幾十號人,我也不會選中你。”楊瑞笑了笑,又道:“你放心,不會有人跟你搶新城區,不過以後你和刀疤要多走動,把兩個城區的資源整合起來,這對你們兩個都是有益的。”


    “是。”


    “是。”


    林飛和刀疤同時應道,隨即兩人聯袂離開包間。


    接下來的兩天,楊瑞出錢,在金寶山公墓給趙一霸的養母買了塊墓地,陪著趙一霸一直到葬下他的養母。


    “楊瑞,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墓前,趙一霸給他養母燒紙的時候,突然充滿感激說道。


    “你要報答我可以,但命是你自己的,誰也拿不走。”楊瑞陪著燒香,對於趙一霸這個養母,他表示尊敬。


    老伴早在三十多年前就病逝,這麽多年,為了趙一霸不遭後爹,她一直孤身一人帶著趙一霸過日子,值得敬重。


    隨後,兩人結伴迴餐廳,王峰見楊瑞領著趙一霸迴來,不免有些詫異,他不知道楊瑞什麽時候和趙一霸關係這麽好了。


    又見趙一霸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忙關心道:“趙主廚,你的手怎麽了?”


    “挨槍子了。”趙一霸說道。


    “啊?”


    “他的意思,去打獵不下心被獵人傷到了。”楊瑞幫忙解釋,這貨說話一點也不知道委婉,不怕把王峰嚇死嗎?


    “這樣啊,那趙主廚,我做個主,給你帶薪休假。”王峰說道。


    主廚是一家餐廳的立足之本,即便是他王峰,也不得不客氣對待。


    “主管,我是來辭職的。”趙一霸說道。


    “辭職?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辭職?”王峰大驚。


    趙一霸是這家餐廳的靈魂,他要辭職了,倉促之下去哪找替代趙一霸的廚師?


    莞城幾家分店中,就數這家餐廳的味道最獨特,生意最旺,這全賴趙一霸的廚藝啊。


    “就不想幹了。”趙一霸腦子再不會說話,也不能直接說他了無牽掛要出山了,要跟著楊瑞去砍人了吧,那真會把王峰嚇尿的。


    “是不是你?”王峰怒視楊瑞,“你工作不細心,我說你幾句怎麽了?你為了報複我,居然慫恿趙主廚辭職,不覺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你太高看自己了。”楊瑞嗤笑道。


    “別以為趙主廚老實憨厚好忽悠,他可不傻。”王峰冷冷說著,轉而對趙一霸說道:“趙主廚,我向上麵申請,給你加薪。”


    “我要辭職。”趙一霸皺眉道。


    “趙主廚……”


    “我要辭職。”


    “這……既然你決定要走,大家共事一場,今晚我自掏腰包,請你和大家一起去吃個飯。”王峰靈光一閃說道,他就覺得趙一霸老實憨厚好忽悠,到時候幾杯酒下去,他不信趙一霸不改主意。


    與此同時,薑氏集團總部。


    薑可人和薑春暉臨時接到薑春耀的電話,來總部開會,說有重大事情宣布。


    結果來了才知道,薑春耀居然要收迴六象酒廠!


    “大伯,當初你可是答應我了,我和我爸離開集團總部,作為補償,六象酒廠從集團脫離出來,所有權歸我們,難道你忘了?”薑可人氣憤道。


    當初六象酒廠瀕臨倒閉,薑春耀恨不得盡早脫手,現在酒廠死而複生,成功擠入莞城酒行業一線位置,他就要收迴,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我沒忘,但我們是一家人,豈能說分就分,再說六象酒廠從始至終都是集團的產業。”薑春耀麵不改色,淡聲說道。


    “就是,合約都沒簽,你憑什麽說酒廠是你們家的?”


    說話的是薑可媚,薑春耀的女兒,年紀比薑可人小兩歲,小小年紀就喜歡濃妝豔抹,服飾也走的性感路線。


    從小到大,薑可媚最嫉恨薑可人,她覺得自己姿色不比薑可人差,但薑可人卻被奉為莞城第一美女,這讓她很是不服氣。


    “大哥,你這樣太過分了吧,酒廠好不容易起來了,你收迴去,我們去哪。”薑春暉不甘心道。


    “你們兩個迴總部來吧,行政部那邊還缺兩個主管的職位,也不算虧待你們。”薑春耀說道。


    “分紅呢?”薑春暉問道。


    “還要什麽分紅,當初你們答應去六象酒廠的時候,分紅就取消了。”薑春耀說道。


    薑春暉氣極,原來每年他和薑可人還有好幾十萬分紅,後來分紅取消,但現在六象酒廠起飛,他們的收入比起之前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現在酒廠也要收迴,去行政部一個月拿萬把塊死工資,這讓他怎麽生活?


    薑可人同樣怒不可遏,她倒不是很關心錢,左右是餓不著,可她在乎事業。


    六象酒廠是她一手拉扯起來的,她對六象酒廠有感情,然而此刻的她卻有種有苦難言的無力感,早知道大伯這麽不要臉,當初就應該簽份協議。


    “給你們在總部安排工作就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每個月還有萬把塊拿,外麵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要知道,你們現在可是臭名昭著,我把你們留下來,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薑春耀說道。


    “沒錯,現在我們薑家因為你,都成了莞城的笑料,不讓你們淨身出戶已經是仁至義盡。”


    “是啊,也不知道你什麽眼光,非得嫁給一個廢物,害得我們都被戳脊梁骨。”


    “據說你婚禮那天,一個去喝喜酒的人都沒有,現在我出去外麵,都不好意思抬頭看人。”


    “等你什麽時候離婚了,嫁給一個上得了台麵的男人,我們再讓你重新執掌酒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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