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迷航說好的生生世世,誰也不能毀約


    “狄答死了,精神值過低,導致他被人謀害跌落神壇,而且他還不自量力企圖用軍隊的力量搜尋你,精神值本來就是消耗品,一次性用了那麽多,還不知悔改,自然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滿世界的尋找你,從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已經不是人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蟲族的領袖。世界之大,你們卻隻有山南水北。”


    “不過這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七年來一直的謀劃,讓人類意識到蟲族的威脅,也許他也不會那麽早被罷黜指揮官的頭銜,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天。其實是你害死了他!”


    “你說他要是知道他要找的人居然就這麽躲了他七年,而他到死還在找你,他會怎麽想呢?”


    ……


    小黑變得不一樣了,即使臉還是那樣清麗動人,笑起來也一樣的明朗可愛,但是他不一樣了。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從那個深夜小葉子的不告而別,還是給了希望又陷入絕望,墜落雲端的痛苦?亦或者是看見自己找了很久想要報複的人居然已經死了的時候,心底的所有暗黑色的情緒都翻湧起來。


    無數惡毒的語言從他的口裏冒了出來,刺得季業體無完膚。


    季業呆呆的坐在廣場舞台下的座椅上,冰涼的座椅和他的心一樣好像怎麽捂都捂不熱一樣。


    耳邊還是小黑決絕而狠厲的話,那個孩子真的長大了,他知道所有能安慰人的話,也明白怎麽才能真正的傷到一個人。


    季業抬頭,天空中沒有雪也沒有雨,他甚至找不到東西來掩蓋自己狼狽的流淚的樣子。烏黑的蒼穹吊起來,天邊的星一閃一閃的,好像遙遠的地方有人在找他。


    “哥,你真的走了嗎?”季業坐了一整夜,等到天邊的太陽又一次升起,人造光源溫暖而舒適,照在他帶著露水的發梢上,他低低的發問。


    像是問天邊的一顆啟明星,又像是問自己。隻是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其實小黑說什麽精神值過低而死他是不信的,他是那麽強大的人,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是他足以依靠的強大存在,很難想像這個世界裏有誰能拿他怎麽樣?季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隻是小黑為了報複自己瞎編的謊話,但是心還是像漏了一塊兒似的,鼓鼓的,有穿堂風吹過。


    季業想起自己問過係統的那些事,係統說法則要清理,清理誰?那些本不該在這個世界存在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狄答吧。他非但不是這個世界原本的存在,反而搶了主角的氣運,那麽法則會怎麽辦呢?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有多少種辦法,而法則要抹殺一個人肯定也輕而易舉。


    那麽是不是可以證明,小黑說的也不全是謊話,也許狄答真的死了,畢竟從沒有人能抵抗法則的力量。


    說是他親手害死了狄答,其實也沒有說錯,他作為係統綁定的宿主,擔負著要去各個世界尋找重塑金身的碎片,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使得法則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所以換一種說法也可以說是他親手害死了他!


    他每完成一個任務,係統從碎片裏獲取的能量越多,法則也會越來越強大,即使他們以前可以鑽一些小空子來逃脫係統的懲罰,法則的製裁,但是當法則的力量與日俱增,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住。


    可是麵對殺了他的法則和係統,季業發現自己半點辦法也沒有,自己這條命本來就是撿的,他一直矜矜業業的完成任務,係統陪伴他上千年,經曆無數的世界,即使沒怎麽幫到他,他也無法下決心毀了係統,法則於他來說太過遙遠,甚至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他從來都是這麽膽怯而懦弱,不像那個人,可以任性膽大的追了他無數個世界,可以和主角搶氣運,正大光明的對付法則!


    季業知道自己一向都是這樣一個讓人厭惡的怯懦的人,他為數不多的勇氣都是為了他,而現在他不在了,他還能怎麽辦?


    還有十二年……季業不知道自己剩下的十二年要怎麽活,隻是少了那個人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靜靜的坐了一整夜,季業才在黎明時分清醒過來。


    小黑又一次出現,隻不過這一迴是真正的黑無常,冷著臉從舞台上俯視著季業單薄的身子,目光不喜不悲,“怎麽樣?想得怎麽樣?要不要和我走。我可以答應你蟲族通商,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可以不計前嫌的對你好,隻要你忘了那個人,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重新開始。”


    “我們有過從前嗎?”我們開始過嗎?季業抬頭,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但是那些刺就像是刺蝟遇到危險的時候一樣,會蜷縮起來,豎起滿身的倒刺對著傷害他的人,“小黑,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他在我心底的地位。”


    “哼,不要不識抬舉。我手裏捏著的不隻是你的命,還有整個蟲族的未來。你不是一向喜歡伸張正義嗎?不是想要拯救整個蟲族嗎?可以啊,隻要你跟了我,我可以給蟲族留一塊地兒,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小黑穿著黑色的鬥篷,冷著臉從高台上飛到季業身邊。


    “你不是就愛慕他的名聲和地位嗎?現在我也可以給你,要說長相和聲音我也可以去改,隻要你答應我,在我身邊呆著,我可以好好愛你。”小黑見季業不說話,開始軟硬兼施,打一棍子給一個棗兒,但是好話壞話說盡了,溫柔的甜言蜜語和惡毒的威脅詛咒都無法讓季業給他半個眼神。


    季業就像一個機械的木偶坐在空曠的廣場上一言不發,目光空洞的盯著前方。


    小黑移動到季業的前方,逼迫他直視自己,但是即使站在季業視線的必經之路上,還是感覺不到那道原本溫柔的目光,好像那眼神越過他看向無盡的遠方。


    “小葉子,你……想好了嗎?”小黑有些猶豫不定,這七年裏他平步青雲,從區區一個礦工小監工搖身一變成手握重權的第三軍艦艦長,以前欺辱過他的人都被他挫骨揚灰,很多人對他好,很多人費盡心思想爬上他的床,但是他都不在乎,見慣了黑暗的人無所畏懼。


    隻是他很記仇,也很念舊。他唯一藏在心底的那個人是他愛的最深,也傷他最深的那個人。原以為他死了,心也應該放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午夜夢迴無數次他都能記起昏黃燈光下的那個紅彤彤的蘋果,記得璀璨燈光下青年笑著讓他在原地等。


    這七年,他變了很多,有時候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但是唯獨沒變的是對那個人一顆癡癡不忘,念念不舍的心。如果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可以讓他得到他,即使會被他恨也無所謂。


    隻是季業的反應讓他有些心慌,他沒有痛哭流涕,也沒有崩潰絕望,隻是帶著悲傷的看著自己,又好像不是看著自己。


    終於在小黑的注視下,季業終於說話了。


    “七年前,因為你小,所以寵著你縱著你,現在看來,你已經長大了。你該明白愛是什麽,強求不來。”季業的目光漸漸聚焦,長久的坐著讓他都快忘了怎麽走路了。


    “他找了我很久,現在換我找他了。你不會懂我們之間的愛不是一次溫暖的陪伴,而是生生世世的羈絆。我會去找他,如果他不在這個星球,我就追到下個星球,如果直到我老,直到我死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他,那我就去下個世界找他。”季業笑了笑,那笑容如釋重負,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多想的,死亡從來不是阻隔他們的障礙,他能追自己追了那麽多個世界,那麽自己也能。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找下去,找到死找到老,不管什麽任務,什麽法則,即使懲罰是五雷轟頂也值得,他要為自己的人生瘋狂的叛逆一次,就拿這個世界做個開頭吧。


    “他已經死看!難得你還要念著一個死人嗎!”小黑不敢相信自己認識的那個老好人的小葉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明白季業說什麽追到一個星球,追到另一個世界的說法,在他看來季業更像是魔障了一樣。


    即使在星際,人類一旦失去了精神力就會藥石無救,即使科技醫療再怎麽發達,人終歸是要死的。


    “不!我的他沒有死,你怎麽會死,我還活著,我還需要他,他怎麽會死!”季業笑了笑,看著小黑,目光篤定而自信,“我會證明給你看,他沒死!就算是死了,我也會追到地府把他救迴來,說好的生生世世,誰也不能毀約,他休想就這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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