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淩空傳來狂笑,有黑衣銀麵的魔尊飛了過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白言仙尊吃癟,小業業不愧是小業業啊!不枉我費盡心力把你挖過來,今天誰也不能把你帶走!”


    緊跟著那魔修的還有一大片烏壓壓的魔者,這讓原本還在內訌的修仙者不由的禁聲了,在別人家門口搶人,怕是不太實際!


    “白言仙尊,您可要主持大局啊。這迴討伐最終目標就是魔界魔尊,如今魔界剩餘的魔物都在這裏了,可千萬不能放跑了啊!”那當先的修仙者一看局勢不對,立刻見風使舵,轉而抱薑白言的大腿,畢竟在場能和魔界魔尊對抗的隻有白言仙尊了。


    薑白言終於開口了,但是話卻是對那魔尊說的,“三年前,是你帶走了阿業?”


    魔界魔尊一向行事詭譎,讓人猜不出意圖。但是三年前在花燈會上刻意接近阿業,之後阿業逃離怕也是他從旁相助。這一認知讓薑白言很不舒服,總有別人要跟自己搶阿業……


    季業看著魔尊默默的背了黑鍋也不說話,他可是知道魔尊的那些小九九,有了那些把柄,不怕魔尊不幫他。隻是要想個辦法讓魔尊死掉才好,那樣自己才會變成魔界第一戰將,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


    魔尊看了一眼季業,再看看薑白言。雖然覺得這麽應下來,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你就要死;不是,你也要死。”薑白言抬起頭,眼底紅光乍現,讓對麵的魔尊一驚!媽呀,這丫的入魔了。


    “師弟手下留情!”就在薑白言的冰係法術爆裂開來的時候,空中傳來一聲正(si)氣(jian)凜(si)然(jian)的聲音,來的正是衡蕪派的掌門仇英。仇魔仙尊以奪天地之功的空間法術,撕裂空間而來。


    薑白言像是一瞬間被喚迴了幾分神智,但是手中的碧水劍還是緊握著,看著憑空出現的仇英道,“掌門師兄也是來搶阿業的嗎?”


    仇英連忙擺手,“誤會誤會,師兄我來是為了斬妖除魔,維護天下正道,拯救蒼生的。”他生怕說晚了一步,師弟的碧水劍就駕到自己脖子上來了。


    這話配上他一臉正(sha)經(bi)的笑容,可信度還是很高,餘下一幹弟子感慨道,正道還是有正經除魔衛道的好人的!仙界還有救!


    看見仇英,第一個打算開溜不是那些魔界小嘍囉,而是魔尊!


    魔尊哪裏還有剛剛的氣勢洶洶,躲到季業的身後,衝著季業語氣著急,“喂!你叫我來幫你的時候可沒有說那家夥也會來,這跟我們約定的合同不一樣啊。”


    季業才不管魔尊的著急上火,他剛想著曹操,曹操就到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對著魔尊小聲道,“怎麽樣?小雛菊,想不想玩個刺激點的遊戲?”


    “不想!”魔尊看著笑得一臉無害的季業,卻本能得想退幾步,他可是知道季業是絕對不會做賠本生意的,“你把尾款給我,這單生意我不做了!”魔尊一伸手,朝季業拿錢。


    (咳咳,插敘一段,迴憶殺,不要跳戲)


    這一段不純潔的交易要從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開始說起,季業跑出那座山,隨便找了個湖泊準備清洗身體。但是意外卻發現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湖裏又兩個人正在洗鴛鴦浴,準確的說,說打架。或者換種通俗易懂的說法是正在一邊秀恩愛,一邊死得快……


    衡蕪派掌門居然喜歡魔界魔尊!而且還是死乞白賴的那種,追了好久,也沒追到。最近苦練功法,終於壓過魔尊一頭,迫不及待的把人壓在水裏,兩人的會麵簡直慘不忍睹,比戰場還要可怕的見麵。也幸好季業從旁相助,魔尊才從仇英手下逃脫。


    之後,他們就定下條約,魔尊為季業提供在魔界立足的一切必需品,而季業則幫魔尊保守秘密。後來,季業慢慢積累了一些錢財,就更能拴住魔尊了。魔尊有一個小癖好就是愛財,尤其喜歡金子,因此季業就直接確定了雇傭關係。這迴也是算好了薑白言會上門,提前和魔尊說好,最後幫他脫身。隻是顯然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


    對了,魔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把柄在季業手上。魔尊的本名叫楚桔,季業就幹脆喊他小雛菊,這麽黑暗的曆史也是魔尊的一大軟肋,尤其不想被仇英知道!


    而為了報複,魔尊也會學著仇英肉麻的喊季業叫小業業。當然每次他這麽喊,季業都會報複迴來。所以現在楚桔很是懊惱自己今天出場的時候怎麽就嘴賤喊了小業業呢。再看季業的笑容,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季業拍了一個空巴掌,“小雛菊,你也不想被仇魔仙尊抓到吧,那樣下場可不太好。”


    外界都傳言衡蕪山的仇英掌門之所以叫仇魔仙尊是因為他嫉惡如仇,不過在知情人季業看來,這純粹是變相的秀恩愛,喜歡魔尊也不要這麽明顯,還以公謀私,說的大義凜然,以身飼魔,維護天下蒼生,不知道把他美的。


    前世什麽所謂的魔尊殺了仇英,怕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吧,至於薑白言純粹是犧牲品。


    “你有什麽辦法?”楚桔看了看遠處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仇英,再看看笑得一臉淡然的季業。終於還有咬牙聽聽季業的想法。


    “隻要你死就可以了。”季業笑得天真爛漫,“你死了,他不就沒辦法了。”


    “你開玩笑呢吧,死了還玩個屁啊!”楚桔氣得頭冒青煙,“別鬧了,到底什麽法子,再這麽下去,情勢很不妙。”


    季業笑著朝楚桔傳音入密,楚桔的目光很是懷疑,最終權衡一番答應了。


    另一邊薑白言和仇英也在商量。


    “師兄你怎麽出關了?”薑白言皺了皺眉,他可是知道師兄已經閉關好幾年了,這一迴一出關就跑到魔界,不怪他疑心師兄跟他搶阿業。


    “就興你千裏追妻,不允許我來找媳婦啊。”仇英含情脈脈的看著那邊的魔尊(他家媳婦越來越可愛了)一邊和薑白言漫不經心的搭話。


    “哦?這麽說,師兄和我是同一條戰線嘍。”薑白言笑了笑,身上的黑氣退了幾分。


    “恩恩,師兄弟同心,一起抱得美人歸!”仇英很快確定了戰略聯盟,這迴抓到媳婦的把握更大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表示,仙魔雙方的最高領導人進行了戰前的最後會晤,並且確定了作戰計劃,很快一場空前絕後的戰役即將打響!


    隻是事情的發展讓吃瓜群眾手上的瓜都掉了一地!


    兩邊開戰之後,小嘍囉們打作一團。季業和楚桔並肩而立,對麵仇英和薑白言雙劍合璧。楚桔當先上前攻擊,不要命的打法讓仇英又急又怒,怕傷著媳婦,又怕這一迴又抓不到人。


    而季業的反應則更加簡單幹脆,他將手中的佛珠手串一顆一顆的捏碎,更加濃稠的天地靈氣噴薄而出。那些定力不夠的修士,無論仙魔都朝季業的方向撲來。隻是來一個修仙的就被薑白言揮劍擋住,來兩個修魔的幹脆直接一劍刺死再踢得遠遠地。


    季業卻隻是笑,最後一顆珠子捏碎,紫色消散,白色的天地靈氣聚集在整個山穀,那些被冰凍的月季花被解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生長,不過片刻就已經淹沒人影。


    薑白言發現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自己體內的靈氣也開始不聽使喚,壓製不住的*瘋長,而那些低階的修行者更是瘋了一樣撲上來,薑白言不得不站到季業身邊擋著那些覬覦他寶貝的惡狼。


    漸漸地,甚至那些原本擋在季業跟前的惡人穀成員也抵擋不住純粹的天地靈氣的誘惑,漸漸朝季業攻擊。


    “你沒辦法的。”季業看著以一擋百的薑白言,扯出個嘲諷的笑容。


    薑白言的藍色長衫上已經沾染上血跡,雖然不是他的,但是如果這麽下去,死的隻會是他。


    縱使他擁有翻天倒海的威能,也無法改變這種局麵。


    這都是季業算好了的。


    “我不信!”薑白言一把將對麵並肩殺來的修仙者的仙劍斬斷,榨幹自己的法力凍結著整座山穀,但是濃鬱的天地靈氣讓那些月季花漸漸長成精怪,不停的搖擺著,讓冰係法術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能。


    終於有一個魔修趁著別人圍攻白言仙尊,繞到他身後貪婪的朝季業伸出魔爪,那冒著黑霧的爪牙一旦落實,季業就隻能被撕成兩半!薑白言明明看見了卻分身乏術,心裏的無力感伴著絕望卷席上來。


    薑白言朝天狂吼一聲,碧水劍橫掃,不再管自己殺的是魔修還是仙修,直接踏著滿地屍體,飛了過去。隻看見季業身前一個少年幫他擋住致命一擊,接著那個魔修被楚桔殺死。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


    因為薑白言的發狂,死傷成倍般的增長,整個惡人穀徹底變成了修羅場,真正還保持意識的人屈指可數。


    除了修為高深的薑白言保持著清醒一直護著季業,季業的身邊隻剩下櫻花。櫻花長得很是瘦弱,而且法力並不高深,但是他靠著堅韌的意誌一直守在季業身旁,他的法術是最溫和的水係,無法造成什麽大的傷害。而正是這樣不起眼的少年,在電光火石之間擋在季業跟前,用他的身軀攔住那致命一擊。


    楚桔和仇英的對打也不得不被迫停了下來,三個人將季業包圍在當中,鐵三角一般保護著季業這個人形寶藏。


    季業抱著懷中的櫻花,懷中的少年已經不成人形。那一擊著實厲害,哪怕櫻花幫他擋了大部分的攻擊,但是他的背後還是被撕開一個大豁口,汩汩的流著血。


    但是季業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抱著懷中的櫻花,用力想將那有些破碎的身體拚起來。少年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眼睛裏滿是欣慰的滿足,慨然赴死的表情讓季業的心都揪了起來。


    如櫻花般的少年漸漸消失在天地間。他本是人魔的混血,是不被天道所容的怪物,死去之後也沒有什麽天堂地獄可去。季業看著自己手中空無一物,手心有些濕潤,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落淚了。


    “這樣不值得啊。”季業的身子有些站不穩了,不是背後的傷口,也不是體內靈氣流逝的無力感,而是心裏蔓延起一陣悔意。這明明是自己意料之中的局麵,怎麽心裏這麽疼?


    他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豁出去自己僅有一次的生命隻為了救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值得嗎?不值得吧。想著想著季業竟然眼角帶淚笑出聲來,他張開雙手,朝後躺倒,背後是一大片的月季花叢。


    薑白言一看一驚,飛上前去接住季業倒下的身體。


    “我說過了,你沒辦法的。”季業倒在一大片月季花叢上,他的背後還流著鮮豔的血,麵色慘白。每說一句嘴角的血色就更深一分,整個人有種瑰麗的美感。


    “你給我閉嘴!”薑白言的雙眼又有血色浮現,他們被逼得不得不後退,後繼無力的乏力和人山人海的撲殺,讓薑白言越來越接近崩潰的邊緣,還不夠,自己的力量還不夠!


    “小業業,這時候你最好還是別說話了。”仇英看來一眼自己曾經一度很想挖牆腳的清秀少年,覺得自家師弟也是可憐。不過這兩個人都是瘋子,不能招惹,還是自家媳婦最棒了。


    “媳婦,你帶小業業先撤吧。”戰況越來越可怕,無數的人悍然不畏死的衝上來,被殺退,又繼續衝上來。


    “混賬!誰是你的媳婦?!”楚桔頓時氣急,雖說一切都按照劇本在發展,但是那個人嘴賤的讓他忍不住罵人。但是罵歸罵還是要救人的。


    這邊兩人在拌嘴,那邊薑白言給季業輸送了點靈氣,卻冷不防被一個修仙者刺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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