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蘇王清醒


    尚書府。


    迴到府裏的時候,其他人晚飯已經吃完了。


    沈竹和蘇宗文去和長輩們說完話之後,就去廚房隨便做了幾個菜,拿迴房間裏吃。


    “我還以為爹娘會等我們迴來再吃飯呢。”


    沈竹一邊吃東西一邊說道。


    “爹娘他們什麽大世麵沒有見過?”


    蘇宗文漫不經心地迴了一句。


    “那你還騙皇上?你這是欺君之罪!”


    沈竹撇嘴道,不過聽到皇上要留他吃飯,她也是嚇了一跳,總感覺皇上和貴妃娘娘對他們過於親近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那麽以為的,不過迴來的路上我和你說的時候,才覺得我想得不對而已。”


    蘇宗文淡笑,給夫人添菜。


    “好吧,信你了。”沈竹輕笑,夾了一塊肉放進蘇宗文的碗裏,倒也沒多問。


    ……


    翌日清晨。


    皇後自盡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緝拿廢太子明霽澤的皇榜也張貼在很多地方。


    許多老百姓一邊看著皇榜,一邊小聲議論著。


    “你說這廢後真的是自盡嗎?”


    “噓!你說這話不怕被砍頭嗎?廢後是謀反啊,我們涼國律例,謀反是要殺頭的,你說呢?”


    “這廢太子逃走,不會是要謀反吧?”


    “誰知道呢?”


    ……


    一個黑衣男子靜靜地站在人群後麵,寬大的草帽遮住了他半張臉,他微微低著頭,隻露出一個瘦削的下巴。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關節泛白,可想而知有多用力。


    不多時,人群散去,他慢慢地走到皇榜前。


    抬起頭,那張臉和皇榜的畫像十分相似。


    “母後,母後。”他低聲呢喃,眼睛微微發紅,盯著皇榜,渾身散發著一股殺意。


    “明霽淩,你真是好計策,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咬牙切齒道,一把撕下皇榜,抬腳狠狠地踩了一下,才低著頭轉身離開。


    經過一天多的時間,明霽淩已經醒了過來,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精神尚可。


    “淩兒,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貴妃坐在床邊,一邊拿帕子幫他擦臉,一邊說道。


    剛剛他醒過來的時候,她差一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沒有了。”他艱難地張開嘴巴,喉嚨還是如同火燒一般,但比之前的感覺要好一些。


    他費力地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明承君,他趕忙開口問道:“父皇呢?”


    “他去處理朝政了,過一會兒就會來看你,你不用擔心,他身子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你要安心養好身體。”


    蘇貴妃溫柔地笑著說道,吩咐奴才去準備一點溫水過來給明霽淩喝。


    他沒再說話,隻是輕輕點頭,慢慢地閉上眼睛。


    這段時間他昏昏沉沉地,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耳邊是很多人的聲音,嘀嘀咕咕的,他一句話也聽不清楚,整個人像是被丟進海水裏,雖然沒有窒息,但卻怎麽也出不來。


    “李太醫,他情況如何?”


    蘇貴妃壓低聲音問道,見明霽淩似乎又要沉沉睡去,趕忙問道。


    “迴貴妃娘娘,蘇王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他失血過多,多睡一會兒有好處。這一身傷還需要好好調養,三個月內都不要太勞累,慢慢把身體的虧空補迴來。”


    李太醫緩緩說道,也多虧了這沈竹的解毒丸有奇效,否則蘇王也不會那麽快就恢複。


    “辛苦李太醫了。”


    蘇貴妃十分感激地說道,轉而又看向床上的明霽淩。


    午後,明承君派人通知蘇宗文,說明霽淩已經醒了。


    蘇宗文原本想帶著沈竹一起進宮,但是阮阮突然有些不舒服,沈竹隻好留下來照顧阮阮。


    ……


    明霽淩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可以靠在軟枕上坐起來說會兒話。


    見蘇宗文來了,他心情更是好。


    “哥,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悶死了。母後的眼睛都快要長在我身上了,我連動都不不敢動。”


    他小聲抱怨道,臉上卻是笑眯眯的,嗓子雖然還有一點痛,但已經不礙事了。


    蘇貴妃正在身後和明承君品茶,聽兒子不大不小的抱怨,嗔怪的瞪了眼,沒再說什麽。


    蘇宗文愣了一下,原本大多數時候明霽淩都是叫他“表哥”,現在直接叫他“哥”,他有點不習慣。


    “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廢後說她給你下的毒是沒有解藥的,月娘雖然給你解了毒,但我還是不放心。”


    蘇宗文迴想起見到廢後的那一幕,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本來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懸起來。


    “沒事了,我現在就是傷口很痛,其餘的都沒什麽了。”


    他笑著迴答道,本來他就覺得自己傷得並不重,要不是廢後下毒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在床上躺著。


    “那就好。”蘇宗文說道,餘光瞥到身後的皇上和貴妃娘娘,總覺得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哪裏都不自在。


    明霽淩感覺到蘇宗文的不適,目光越過他,看向身後的兩個人,“父皇,母後,我們兩個有話要說,你們要不先迴避一下?”


    他笑得和小時候差不多,帶著一點懇求。


    “這孩子沒大沒小的,”蘇貴妃笑著說道,看向明承君,“要不我們先走?”


    “我們去外麵走走,一會兒再迴來。”明承君見兄弟二人關係這麽好,心裏高興,便和蘇貴妃一起離開了。


    ……


    二人離開之後,蘇宗文心中暗鬆一口氣。


    “我昏迷這段時間,可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明霽淩皺眉問道,本來他身子恢複,母妃應該很高興才對,但他總覺得母妃心事重重的。


    “廢太子逃走了,現在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我們可以確定他沒有出京城。”蘇宗文低聲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廢太子的意圖。


    “逃走了?沒了廢後,他應該翻不起多大的浪,不過你要叮囑你們府裏的人不要隨便出去,除了宮裏的人之外,他對你們尚書府應該也是恨之入骨,畢竟是你帶著父皇去抓人的,我怕他會對你家人不利。”


    明霽淩皺眉,叮囑道,尤其是蘇雲顏,廢太子應該知道他們走得很近,若是他做出什麽事情的話,那……


    “你放心,我會好好囑咐他們的,最近不太平,府裏的人都知道,女眷們應該都不會出來。”


    蘇宗文點頭說道,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有些奇怪,“怎麽了嗎?”


    “你……”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話音剛落,明承君和蘇貴妃就慢慢走進來。


    “父皇,母後,你們怎麽突然迴來了,我剛想把事情告訴他呢。”


    明霽淩現在恨不得立刻告訴蘇宗文他的身份,現在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


    蘇宗文疑惑的看了眼,詢問的看過去。


    “宗文啊,淩兒確實是有事情和你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是一件小事。”


    蘇貴妃笑著說道,臉上也有些局促,對著明霽淩使了個眼色,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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