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緣在嚴厲的監視下躺了一個下午,門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小,夜深人靜時,隻有零星的火光經過。


    魔教距離霸刀寨具體多遠,殷緣沒有問過,不過原著裏嚴厲到達魔教總壇用了半個月,想來是有些距離。


    不過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真打敗了魔教教主之後,他該怎麽讓嚴厲跳崖。


    就算再信任,這種作死的事一般人也不會做吧……


    而且以嚴厲現在的武力值,就算魔教教主按照原著劇情偷襲,也沒卵用。


    真是頭疼。


    “還難受?”嚴厲不知什麽時候進了屋,手上端著一碗新熬的粥。


    殷緣搖搖頭,吐槽道:“你隻會煮粥嗎?”


    “老子給你煮就不錯了,還想要宮廷宴不成。”嚴厲把碗頓在桌上,佯怒道。


    殷緣扶額,要是有宮廷宴那當然好,不過清粥也不錯。


    “秘籍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明早動身去魔教,路上估計會遇到魔教的人埋伏,記得不要全力出手。”殷緣把粥拿過來一邊吃一邊提醒。


    讓魔教教主輕敵,之後打起來更能出其不意,然後以微弱的優勢取勝,給素來以卑鄙著稱的魔教教主以偷襲可以成功的錯覺,關鍵時刻再稍微做些手腳,就差不多可以連進入修真界的任務也完成了。


    嗯,真是完美,除了有點對不起主角。殷緣打量殷緣一邊想著。


    嚴厲被殷緣算計的眼神看的直發毛,搓了搓胳膊警惕道:“你又想什麽歪主意了?”


    “哈,怎麽可能。”殷緣麵不改色的否認,“粥比上次更好吃。”


    “謝謝誇獎。”嚴厲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下次你再泄露那勞什子的天機,老子就把你扔山下去。”


    “謹遵寨主之命。”殷緣舔了下勺子,笑著說道。


    嚴厲目光滑到殷緣粉嫩靈活的舌尖上,沒由來的嗓子眼一緊,略不自然的接過粥碗背對著殷緣揮了揮手,“你好好休息,明早下山。”


    殷緣莫名其妙的抿抿嘴,從枕頭底下拿出秘籍,把最後一頁的地圖撕下去,又仔細修著撕掉部分的接茬,直到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時,這才滿意的放迴原處。


    閉上眼睛靠在床頭,殷緣食指敲著床沿,長平縣上那夥魔教教眾的飛鴿傳書被自己攔截,恐怕現在還待在客棧裏,自己放出去的消息他們會最先知道,比起來不知深淺的霸刀寨強奪,恐怕路上跟蹤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魔教那邊……隻能希望它不要偏離原著太多。


    嚴厲匆匆出了西屋,端著已經涼下來的粥碗站在院子裏,夜風微涼,嚴厲皺皺鼻子,打了個噴嚏。


    下午已經安排好霸刀寨的事務,如今沙垚門隻剩一盤散沙,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有鉞娘和小九坐鎮,自己倒是不用擔心。


    迴頭看了看已經熄滅蠟燭的房間,看來殷緣已經睡下,嚴厲晃了晃腦袋,暫時把某些想法壓迴去,轉身迴房休息。


    ……


    翌日,朝陽方從赤紅的雲層下緩緩升起,小九和鉞娘就已經等在了院門口。


    殷緣醒的很早,洗漱完畢精神奕奕的靠在西屋門邊,一身白衣簡潔利落,長發高束,墨色的發尾垂在胸前。


    嚴厲在山下安排好了馬車,迴來之後一手一個搭上小九和鉞娘的肩膀,對院子裏的殷緣喊了一聲。


    殷緣有點小興奮,就像第一次和家長出遠門的孩子一樣,快步走過去對小九鉞娘一拱手,“寨主與在下外出期間,霸刀寨就拜托二位了。”


    小九滿臉不舍眼淚汪汪就差揮手絹,“你們記得常迴來看看啊。”


    鉞娘眼圈發紅,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殷緣抱拳迴禮。


    嚴厲抿了下嘴,說了句保重之後,不想再被悲傷的氣氛侵蝕,直接縱身一越上了房頂。


    這背影有兩分傷懷,還有幾分瀟灑和豪氣,連帶著殷緣都激動起來,索性折扇一甩別迴腰上,腳尖點地騰空而起直追嚴厲,一身白色與湛藍的天空背景十分和諧。


    小九吸吸鼻子,傷心道:“二當家好帥,但我有一種再也看不到的感覺。”


    鉞娘揉了揉小九的腦袋,默默告了個別。


    山下,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山路邊,車夫看起來憨厚老實,很靠譜。


    明暗相交光線穿插的樹林裏,嚴厲彎腰避開身前的枝杈,輕功身法使的十分實用,殷緣與他比起來,那就美觀多了。


    白色的影子在枝葉間來迴穿梭,閃轉騰挪無不顯得優雅輕鬆。


    所以當車夫看見兩道人影從林子裏“嗖”的冒出來時,差點嚇得一抖韁繩把馬車趕跑了。


    嚴厲拍掉自己身上的落葉,轉眼看殷緣,連個灰星子都沒沾上。


    殷緣也佩服自己,這不用摸索不用作弊就信手捏來的武力值實在太好用。


    不過這高大上的後果就是老實的車夫一個勁兒的搖頭反悔說不載兩人……直到嚴厲又加了三倍的價錢。


    馬車的車廂內空間逼仄,車輪時而拐進土路的坑裏,接著又咯噔一下碾過石頭。


    殷緣想問嚴厲為什麽不騎馬,像他這種走粗獷風的男主明明應該左手韁繩右手酒壺,對著青天大笑那種。


    但很快,殷緣就知道他不用問了。


    嚴厲與殷緣分別占了車廂內的一條長凳,此時嚴厲酒確實拿了,把包袱往長凳上一擱,翹著二郎腿就躺了上去,然後卷起馬車的車窗簾子,無比愜意怠惰的邊喝酒邊望天。


    殷緣握了握拳頭,太沒誌氣了,太沒形象了!


    “嚴兄,你打算一路躺到魔教嗎?”殷緣恨恨地說道,屁股被車子顛的生疼。


    “不然呢?”嚴厲挑挑眉,理所當然的反問。


    ……殷緣竟然無言以對。


    好吧,男主你懶出新境界了,我竟然還用看待原著的眼光看待你,我真是大錯特錯。


    與此同時,馬車後有兩個黑衣人騎馬不遠不近的跟著,其中一人肩上站著雪白的信鴿,小腦袋正往並肩而行的另一人手上瞧。


    “堂主,我們就這樣一直跟著嗎?”另一人把手伸到信鴿脖子下方,歪著身子問道。


    “嗯,等教主收到消息,也會下達同樣的命令。”信鴿啄了啄吃的,兩粒小麥被撥到堂主的衣服上。


    “堂主,這次沒截到人,教主會不會怪罪我們?”另一人拽了拽韁繩,把馬牽近了點。


    “不必擔心,這是意外。”堂主手指輕盈的撣了撣前襟上的小麥,信鴿晃晃腦袋,又扔下兩粒。


    江湖中各類消息傳播速度極快,特別是關於引得黑白兩道關注的魔教秘籍失竊事件的情報。


    居然有人截獲秘籍不跑,反而送上門去還給教主,那不是找死麽?


    魔教教主肯定會殺人滅口以免秘籍內容泄露出去,要是想投靠魔教,這種方法也太過愚蠢。


    ……大部分人都這麽想,一時間黑白兩道都在為這個不知名的家夥點蠟默哀。


    三天後,魔教總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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