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原以為馬車顛簸一定睡得很不舒坦,結果唐芫芫這一覺睡得別提多香。等她醒來才發現原來之所以這麽舒服是因為她枕的是秋秋牌免震抱枕,那效果是一般抱枕能比的嗎?再顛她都得說不震!


    本來還想再賴多會兒的唐芫芫突然想起車裏還有第三人,立刻彈起身:“……青仙姐姐呢?”怎麽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前麵車裏有個傷患,她過去換藥了。”韓秋並不打算告訴唐芫芫那個傷患正是勾玨,拉著她躺迴去:“睡多會兒。”


    唐芫芫縮在韓秋懷裏,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韓秋並不是她抱枕,她才是韓秋的抱枕。仗著自己渾身棉花肉,圓圓牌抱枕當得十分敬業:“秋秋,等到了韓京以後,你說我是直接跟韓叔叔說解除婚約好呢還是找瑾君商量解除婚約好?”


    唐芫芫想法很簡單,韓瑾君肯定巴不得跟她解除婚約,但韓皇就不好說了。要知道韓瑾君曾經偷偷跑去唐京罵她之事一度激怒了父皇,當時本來是打算解除婚約的,還是韓皇好勸歹勸又勸迴來的。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唐芫芫總有種感覺,直接找韓皇解除婚約的成功率很低呀。


    “……沒關係,你不必出麵,我會直接找皇兄說去。”


    唐芫芫一臉義氣:“說好我會對你負責的。”既然她說要負責,總得跟秋秋共患難渡難關,怎麽可以坐享其成這麽不義氣呢。


    “事情並沒有你表麵看的那麽簡單。”韓秋揉著她的腦袋。


    “怎麽不簡單?”唐芫芫抬頭,發現韓秋的神情不知不覺有些凝重。她心口一緊,高舉積極的小粉拳:“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就你這小笨蛋,我可沒打算指望。”韓秋心口騰起陣陣暖意,嘴上勉為其難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要你來說這種話。”


    唐芫芫兩顆眼珠裏閃爍著名為感動的桃心,噘著粉嘟嘟的嘴唇:“秋秋,我能不能要親親。”


    韓秋雖說沒拒絕地低頭直接親了口,嘴上卻禁不住嘀咕:“我說你別玩火啊。”


    唐芫芫很乖地點頭,不忘借機再偷親多幾口,抱著他蹭來又蹭去。


    “……”顯然她壓根沒懂什麽意思,無可奈何的韓秋隻能暗暗憋火,果然是代溝啊代溝!


    這一路越往韓京越冷,冷得唐芫芫再沒敢開窗,乖乖躲迴車裏跟韓秋擠暖。


    由於唐芫芫就是個除了吃就是睡的呆貨,許青仙也從未打破出塵飄逸的安靜美少女形象,剩下養傷的韓秋本就話不多,能不動則不動,能閉眼壓根都懶得拉開眼皮。同車的三人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與和諧,相安無事一直抵達到韓京。


    此時整個韓京早已被厚厚的冰雪所覆蓋,就連官道也積了不少雪。韓秋推開一條窗縫往外看,馬車因為積雪幾乎沒辦法跑,車軲轆悠悠轉動,速度很慢。再過不遠就是城門了,韓秋神情一變,微微眯起雙眼。


    唐芫芫睜著骨碌碌的眼睛好奇地想往外瞧,可惜沒成功,被韓秋扳了迴去。她正納悶之際馬車漸漸停了,阿狼就從另一輛馬車過來:“老大,城門口有情況。”


    被韓秋擋住的唐芫芫連忙又擠了出來:“什麽情況?”


    阿狼也不介意她插話:“以我目測城門口至少有兩百衛兵,看衣飾應該是東宮衛隊。雖然看不清楚,不過為首之人應該是太子沒錯。”


    一聽‘太子’二字,唐芫芫下意識攥著韓秋的手。


    韓秋相對平靜些,顯然剛才他遠遠看著也猜出來了:“太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狼搖頭,連他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抵達,太子總不可能是出來迎接韓秋的吧?


    “也罷,直行駛過去,順便看看太子是來幹什麽的。”韓秋瞥過唐芫芫緊張兮兮的小臉,輕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正值嚴冬,往來進出皇城的人本不多,今日城門口幾乎被排列整齊的禁衛軍所占據。韓秋和阿狼沒看錯,這些人確實是東宮衛隊,而為首坐在馬背的人正是西韓太子韓瑾君。


    韓瑾君本沒有仔細注意這兩輛奇貌不揚的馬車,隻是當馬車駛近之時,韓瑾君眼尖地注意駕駛馬車之人是西震王身邊三大親信的炎狼將。聯想到之前小皇叔迴京的消息,韓瑾君對馬車內坐的什麽人心中有數,立刻下馬親迎。


    在阿狼的示意下,韓秋率先掀簾下車:“太子殿下。”


    “小皇叔,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抵達韓京,父皇知道你迴來了一定很高興。”對於這位父皇的親胞弟,韓瑾君還是比較親昵的。別看韓秋很少待在韓京,叔侄倆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韓瑾君幾年前曾去西北營曆練,韓秋對他而言相當於半個師父。


    “臣也是希望能趕在年前迴來,隻是沒料到這麽快就能抵達韓京。”韓秋掃了眼城前的東宮衛隊的架勢,挑眉道:“太子殿下應該不至於未卜先知,知道臣今日到達韓京罷?”


    韓瑾君欣然道:“侄兒當然沒有那麽厲害的本事,今天侄兒奉命在此等待遠道而來的貴客。”


    韓秋眉梢一動:“貴客?”


    這時許青仙施然下車,來到韓瑾君麵前微微欠身行禮:“小女子許青仙,見過太子殿下。”


    “你就是醫聖許留仙之女,妙手仙子許青仙?”韓瑾君仔細打量她一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傳聞醫聖之後不僅醫術高明,並且還擁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果然堪當仙子之名。”


    “隻是坊間起的素雅名號,還叫殿下見笑了。”


    許青仙雖是一介布衣百姓,但平時濟世救人也沒少遇見達官貴胄,麵對大人物依舊能夠表現得寵辱不驚、不卑不亢,確實叫韓瑾君另眼相看。韓瑾君不禁打量麵前兩人,韓秋一貫沒什麽武將的粗獷之氣,也不知是否受傷的緣故,整個人的感覺看上去比往昔內斂平和許多,與仙氣飄飄的許青仙站在一起確實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更何況他倆是從同一輛馬車下來的,顯然一路都處於孤男寡女同乘一車的狀態。男未婚女未嫁,不免叫人浮想聯翩。


    韓瑾君不禁有些新奇:“小皇叔,莫非許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才不是!!!”


    “……”


    不用懷疑,這句話不是從韓秋嘴裏說出來的。韓瑾君狐疑地將目光定在馬車上,剛剛突兀的聲音就是從車裏邊傳出來的……原來車裏還有人?


    韓秋默默看過去,事實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馬車上,隻是眾人等了半天,車裏的人遲遲不曾露臉。


    “……”這丫躲在車裏不出現算什麽意思?站在馬車前等她的可是西韓太子,未來的國君啊!就算再畏生再膽怯也必須出來請個安問個好不是?!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相比許青仙在人前的落落大方,馬車裏那位簡直可以用無禮之極來形容。


    阿狼阿豹一旁看著幹著急,小圓圓肯定是被這陣勢給嚇住了。雖然他們很理解圓圓沒見過世麵膽子小不會處事,可她是老大的心上人啊!以後要見的大人物多多有之,現在就已經怯場可不行啊!


    韓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許青仙看在眼裏,上前一步對韓瑾君歉聲道:“圓圓妹妹還是個孩子,可能第一次遇見您這樣的大人物有些不知所措,還請殿下原諒她的無禮之處。”


    韓瑾君慢慢地‘嗯’了聲,雖然沒說什麽,但冷淡的神情已經可以表明態度。


    可韓瑾君不追究,卻不代表韓秋也沒話說。


    “圓圓。”他的眼神放柔,溫情款款道:“有我在,沒關係的,出來吧。”


    於是又過了半晌,馬車裏的人還是沒露麵。


    “……”


    那斯韓瑾君已經完全沒有想看一眼裏麵的人究竟是誰的**,但韓秋卻已經有要把唐芫芫做成肉、包、子的衝動!


    之前究竟是誰說會負責的?是誰信譽旦旦說什麽有事她頂、不想看他為難的?究竟是誰說要一起同舟共濟的鬼話的?這究竟都是出自那個混賬之口!!!


    之前說得可真好聽,害他感動得一路任她揩油任也親,結果韓瑾君一出現,瞬間就成了縮頭烏龜!簡直心都寒了!韓秋恨恨磨牙,該不會她心裏其實還惦記著韓瑾君吧?難道一見到韓瑾君就反悔了?


    反悔?想得美!韓秋冷喝:“阿狼、阿豹!”


    “是!”狼豹挺直腰板,嚴肅紀律。


    “把人給我扒出來!”


    這番話幾乎是韓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阿狼阿豹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用眼神詢問:確實要這麽做?


    可惜他們沒敢當真問出口,因為韓秋的雙眼已經被嫉火所蒙蔽,那臉色嚇得阿狼阿豹立刻動手,瞬間裏邊傳來嗚哇鬼哭狼嚎。許青仙連忙說:“殿下別生氣,圓圓隻是還小不懂事……”


    韓秋黑著臉壓根不聽勸,旁觀的韓瑾君不禁詫異,能讓自個小皇叔發這麽大的脾氣,究竟這裏麵的人是誰?


    阿狼阿豹哪敢真動唐芫芫,兩個大男人還扒不出一個小姑娘,三人持續膠著戰,好半晌才把裹得圓滾滾的一顆白團子扒出來。人家還委屈不樂意,死活抱著馬頭哭鼻子扁嘴:“我都說不要下車了嗚唔唔唔唔——秋秋你一點都不愛我嗚唔唔唔——”


    “……”


    震驚的眾人還沒從扒出一顆白團子中迴過神來,他們的太子、未來國君韓瑾君卻漸漸蹙起眉頭,在看清她的臉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你是唐芫芫?”


    “東唐公主唐芫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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