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我們去會會那幾位新來的供奉。”言夕也是重情義的人,既然新皇這麽示好了,對這些小事自然也就不便推辭了,主動請纓去確定那三個散修的身份。


    新皇萬分感激,姿態放得極低,不過還是問了一句容澈夫妻的行蹤,頗為關心。


    “他們在閉關。”言夕簡單的迴答。


    新皇便不再多問。


    言夕與納蘭憐月見了其中二人,並無異常,卻哪裏都找不到最後一人。


    這下供奉堂也緊張起來,四處詢問後才聽人說,他仿佛去了城外,言夕一聽方向頓時覺得不妙,那裏可是皇陵的方向!


    想到皇陵地下那些仙陣,夫妻倆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前往。


    納蘭憐月留了個心眼兒,在去皇陵之前給歸一門發了消息,說一旦自己夫妻三日沒有消息,定然要告訴言卿正。


    皇陵一如既往的冷清,隻不過今日這裏更有些肅殺的氣息,言夕與納蘭憐月對視一眼,兩人分頭去尋,果然在一處偏殿裏發現幾個遇害的宮人。


    納蘭憐月喊來了言夕,兩個人神情嚴峻。


    言夕道:“看來,皇陵地下宮殿裏的秘密藏不住了。”


    “我不明白,其實地下皇陵的傳送陣已經沒有什麽靈石礦了,為什麽還會被關注?”納蘭憐月不解。


    “要麽是這人不知道靈脈枯竭,要麽就是這地宮裏有我們沒發現的秘密。”言夕思忖一番,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們要怎麽做?進去還是求援?”納蘭憐月問道。


    “進去吧,遲了怕什麽都來不及了。”


    “好。”


    二人祭出雌雄飛劍,謹慎的進入地宮。


    這裏比從前更加昏暗,也更加破敗荒涼,那些連環陣圖也仍是斑駁不清,但的確有近期被動過的痕跡。


    二人無聲對視,心意相通,躡手躡腳的向內走去。不久就聽到裏麵有些動靜,他們趕緊停下來,靠在牆壁上自仔細聽著。


    “怎麽會!怎麽會!”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隨之一起的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那人在發泄不滿,破壞了牆壁導致大塊的岩石掉落。


    納蘭憐月傳音道:“怎麽辦?”


    言夕道:“據百裏掌門傳過來的消息說,章仙王剩餘的這些分身的實力都不高,你我二人應當能夠應付。”


    “雖然實力不高,但是若他用仙陣……我們還是會吃虧。”


    “這樣,你在旁邊掩護,我來試探試探他的身手,若能活捉自然最好。”


    “好,你小心些。”


    “放心。”


    納蘭憐月隱藏好身形,手握雌劍,言夕則故意弄出些聲響來,驚動了暴怒中的男子。


    “誰?”


    他猛然迴頭,祭起飛劍。


    言夕從另一邊暗處顯出身形,死死的盯著男子。


    “哦,原來是言大人!”那人倒是不慌不忙,左顧右盼道:“尊夫人也來了吧,您二位向來是形影不離的,就不用躲了吧。”


    言夕目光一沉,此人來者不善啊。


    微微一頓,他衝著納蘭憐月的方向輕輕點頭。


    納蘭憐月走出來,臉色同樣不好看。


    “我就說嘛,你們夫妻二人怎麽會分頭行動。”那人歎了口氣,道:“看來今日是無法脫身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言夕怕他故意拖延時間,問道。


    納蘭憐月垂下目光,一隻手隱藏在身後,偷偷動作。


    “還能做什麽,這地宮裏有什麽你們不知道嗎?不知道你們會來?”那人一臉嘲諷。


    “這裏曾有些仙陣,但是已經失去作用了吧。”言夕四下看了看,除了被破壞的地方,其他地方並沒有設下陣法的痕跡,不過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若是人家布置下從未見過的仙陣,自己也是看不出來的。


    那人沒有搭話,卻又看向納蘭憐月出現的通道,不知在想什麽。


    “你到底在圖謀什麽?”言夕追問。


    “言夕,你女兒來沒來?”那人避而不答,卻問道。


    言夕一怔,隨即微微扯了下嘴角:“卿兒若是想來,頃刻即到。”


    那人就遲疑起來,背起來的手捏著的陣盤不知道該放不該放,言卿正的陣法造詣讓他這個帶著仙界仙王記憶的人都心生敬佩,但是作為敵人的話,敬佩就會變成忌憚。言夕與納蘭憐月兩個人的實力肯定比現在的自己強,但是若用陣法困住他們是沒問題的,但……若是言卿正來了……


    當初在天一門的慕仙大會上,那豐澤隻不過是踢了她峰頭的弟子一腳,她就直接狠踹豐澤為弟子報仇,現如今自己若是把她的父母給傷到了……


    想想那結果就不寒而栗!


    唉!


    想他堂堂仙王,在這下級位麵的區區先天後期麵前居然會混到如此戰戰兢兢的地步,一時間他為自己幾萬年來的堅持而覺得不值。就因為他們這些靈魂碎片都不是完整的魂魄,但卻都產生了自主意識,各自存了私心,不肯融合,所以至今沒有作為。


    他倒是反思了很久,也試圖聯係其他的分身,隻可惜有這種覺悟的隻有他一個。


    這次第二強大的分身也被殺了,他察覺到毀滅的氣息,於是孤注一擲想要來這裏找到返迴仙界的仙陣,卻發現已經被抹去了痕跡,最後的希望破滅了,他這才大發雷霆,不過他沒想到言夕夫妻這麽快就找了過來。


    “如果我說我沒有惡意,你們會不會相信?”那人苦笑問。


    言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反反複複,心機深沉,此時竟也猜不透他的意圖。


    納蘭憐月卻突然道:“若你表現出誠意,我們相信你也未嚐不可。”


    “如何才算是有誠意呢?”那人問道。


    “首先,把你手裏的陣盤與納戒扔了,再做個自我介紹。”納蘭憐月慢慢走到了丈夫身邊,凝神以待。


    那人有些無奈,掙紮片刻後妥協的扔出了手中的陣盤,摘下納戒扔給言夕,苦笑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照做了,所以你們會信守承諾嗎?”


    言夕檢查了納戒與陣盤,便扔進了自己的納戒,盡管如此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外麵那些宮人是你殺的嗎?”


    “我大意了,被他們看到了行蹤,所以……”那人不在意的聳聳肩,“你們懂的。”


    言夕沒說什麽,背著手走過去,看著那人毫無悔意,猛然劈暈了他。


    納蘭憐月絲毫不覺得意外,走過去問:“帶迴歸一門?”


    這樣的事情風榮是解決不了的。


    “嗯,”言夕遲疑一下,道:“跟小皇上說一聲吧。”


    “好。”納蘭憐月不覺笑了,他們的女婿容澈是風榮當今皇上的叔祖,那他們的輩分……喊一聲小皇帝真是半點兒沒有托大!


    二人帶著那個不知道幾號章仙王傳送迴了歸一門,也就此時與天一門通了氣。


    這個章仙王的分身雖然也是玄門中人,但是他人微言輕,隻是一介散修,天賦平平,而且他在幾個章仙王的分身中屬於稍微有點兒人性的。但同樣的他與其他章仙王的目的有那麽一點點的偏差,他隻想平安的修煉到飛升,迴到仙界,他們雖然都是章仙王的靈魂碎片,但已經產生了自主意識,誰能第一個飛升誰就能作為主人格同時將其他的分身吸收融合。


    這次因為另一個章仙王分身把事情搞大了,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縮在某個角落裏默默等待,隻能鋌而走險想走捷徑迴到仙界。


    言夕不明白,其他幾位長老也不明白。


    “你就隻有先天中期的修為,還想去仙界?”金芒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個章仙王的分身顯然不太想說這個話題,但是被逼問的沒了辦法,隻能吐露實情。


    “雖然我現在是奪舍你們這一界的凡人,用了他的名字方宴,也走上修仙的道路,但我們的靈魂卻是由仙界而來,不管是飛升還是通過傳送陣迴到仙界,都會被判定為原住民而不是飛升者。”


    金芒頓時想起來,似乎從前就聽說過下級位麵的法則隻針對本界本土飛升者有效,對於從仙界下來的仙人是無效的,所以本土飛升者一旦渡劫成功是不能長期留在本界的,而外來的仙人則不受這個規則限製。


    所以裴行、多月等人不能太長時間停留在本界,而遊弋、葵等人卻可以。


    賀群忽然抓住了重點:“你是說,在風榮皇陵的地下,有一座能夠通往仙界的傳送陣?”


    此言一出,幾人的眼光齊刷刷看向方宴。


    方宴立馬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萬念俱灰的說:“已經沒了。”


    賀群“噌”的站起來,走過去揪著他的衣領子問道:“什麽叫已經沒了?還真的有過?”


    “是。”


    賀群便看向言夕:“言長老以前不知道嗎?”


    “從未聽說。”言夕也是一臉震驚,又問方宴:“從未有典籍記載過,這位麵同仙界有傳送陣啊!”


    “怎麽就沒有,天一門的升仙台不就是一座傳送陣麽?不然你以為天一門曾經擁有的那些仙器哪裏來的?”


    “升仙台是單向的,你的意思卻是說風榮有一座雙向的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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