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幾那邊許久沒了響動,蕭讓疑惑的抬頭


    隻見那書頁長時間停留在一處,他暗自歎了口氣,王爺這些天常是這樣。


    聽到外麵熟悉的響動,蕭讓舒了口氣,出門去拿信件,這下王爺多少會高興一點吧。


    看著手裏的信,解縉麵無表情,手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扣了兩下,蕭讓納罕,往日王爺收到那人的消息多少都會高興許多,雖然自家王爺一向不喜形於色,但他跟在王爺身邊久了,到底也多少了解王爺的喜怒。現下王爺明顯是不大高興。


    解縉現在豈止是不高興,他簡直有些惱火,他篤定能夠駕馭一切,做好了計劃,偏偏事與願違,她遇上厲則了,他還救了她?那她是不是會喜歡上他?一係列很可能的問題都讓他有些氣惱,他能冷靜的對待任何事唯獨有關她的,他讓厲則在年底離開京上就是怕她迴來時會遇到他,到底還是碰到了。


    他有些慌了


    解縉鬆開手任手裏的紙屑簌簌的掉落,麵若冰霜的起身“備馬”


    東柏臣一家在束州驛站休息了幾日,時間充裕,一家人打算等天氣好一些再上路。


    卿哥兒不好好吃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緊盯著外麵院子裏踢毽子的小姐姐,再一次喂了一口後,東漪湘抬頭對著院子裏提著裙子的俏麗道:“姣姣,你去別處玩,你看看卿哥兒都不吃飯了”


    東漪籮聞聲轉過頭,將手裏的毽子扔給一側的素環,她這些天被韓氏勒令好好休息,在床上待得都快發黴了,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跑出來踢毽子。現在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也不打算踢了,提裙跑到屋內,東漪湘繼續喂弟弟吃飯,“你看你小姐姐像個猴子似得”東漪籮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凳子上的卿哥兒卻脆生生的接到“跳馬猴子!”


    東漪籮聽了弟弟的話,氣惱的去掐弟弟的小臉,“卿哥兒胡說,姐姐哪裏像猴子?嗯”


    東漪湘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驛站的官家夫人是北方人,經常來找韓氏聊聊天,有時就和韓氏抱怨自己的兒子不老實上躥下跳的像個跳馬猴子不似卿哥兒這般老實乖巧,跳馬猴子是北方的方言裏的話,哪知卻被卿哥兒一次就給記住了。“好了,你也收拾收拾自己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要走了”


    東漪湘撥開妹妹的手,把卿哥兒抱起來向韓氏的院子走去。


    越往北走,雪越大,這兩天雪化了不少,但不知怎地卻越發冷了,還好驛站裏的火炕燒的熱乎乎的,室內都跟著熱氣騰騰的,東漪籮剛洗過澡,現下卻又出了些汗,素瑜看著自家小姐,“小姐,要不少穿幾件吧”這屋裏又不冷,小姐穿這麽多捂出汗了,出去遇了冷,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不了,我晚上怕冷,就這樣吧”哪裏都不安全,她越靠近京上越害怕遇見那人,那人連她家溫泉池都敢進,有什麽不可能的。熱死她也要多穿。


    素瑜沒有說話安靜的立在一側


    素環卸下小姐的發簪,心有疑惑,瞄了一眼自家的小姐,那也不至於穿著緞襖睡覺啊


    進了被窩,東漪籮熱得不行,這澡是白洗了,實在受不住了,將最外層的小夾襖褪下。素瑜怕房間幹燥,進來填些水,看見自家小姐不知何時脫了外麵的緞襖,微微一笑,明明熱得很,也不知為何要把自己捂得那樣嚴實,感覺她們家小姐的心智和小少爺差不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


    束州離京上不過一百多公裏,快馬加鞭兩天也就到了,解縉熟門熟路的進入房內,寒冬臘月的,他並不覺得冷,一進室內他甚至覺得熱,所以當看到炕上捂得嚴嚴實實的小丫頭他不由得皺眉,她是覺得冷?


    顯然不是。


    東漪籮睡得並不安穩,睡覺的時候穿的衣服太多,炕又燒的拱熱,小臉紅撲撲的,鬆散的劉海下光潔的額頭有細密的汗,解縉看她的樣子,臉微沉,她這麽熱還穿這麽多,看來是防著他?


    深冬時節,外麵早已經安安靜靜了


    解縉靜靜的看著炕上熟睡的小姑娘,她真的很熱,被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穿的太多,他除了能看見她細白的項頸,一處多餘的肌膚都看不到。


    即便隻能看到她的睡顏,他的心也安定。


    解縉佇立片刻,伸手去解她身上裹的一層又一層的衣物,他倒沒有別的心思,她現在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女,對比起上一世她二十歲時的妖嬈身姿,現在倒真沒什麽可看的。隻不過看她熱成這樣想幫她脫掉罷了。


    她倒是穿的真不少,解開一層還有一層,他有些笨拙的解著各種帶子,將她攬進懷裏,調整了一個適合的姿勢專心去解,他低頭就能聞見她身上的陣陣馨香,即便是母親身上的味道他都受不了,但是偏偏她身上的任何香氣都讓他覺得美好。


    將她脫得隻剩裏衣時,他已經出了一層汗。


    離她這麽近,借著些許的燭光,他能看清她的光潔細白的小臉,她纖長細密的睫毛,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以及她…粉嫩微啟的朱唇。看到那裏時他已經輕輕的吻了上去。


    心底喟歎,這張粉嫩的小嘴不論何時都在誘惑著他,不論是發出的聲音還是此時的緊閉。


    東漪籮熱得不行,混混沌沌中終於爬出了熱沼中,又掉入水中,那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不得不緊抓周圍的一切,想要掙紮的浮出水麵,她覺得自己瀕臨死亡的邊緣。


    霎的,睜開雙眸,驚恐的推拒著眼前的男人


    解縉沉溺她的柔軟,感受她的推拒,放開她,下一刻卻一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她美麗的眼眸中透著驚恐,他聲音暗啞,湊近她的耳畔


    “姣姣別怕,是我,別喊”


    東漪籮看著解縉,點點頭


    手底下是她溫熱柔軟的朱唇,解縉猶豫了一下,放開手,東漪籮急促的喘息,剛剛那夢中窒息感終於退去了不少。


    她的喘.息聲讓解縉出神,腦海中不斷出現以前床榻上她的嬌媚,她的柔軟,她的陣陣申今。


    東漪籮手心有些出汗,她一直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迴神過來再對上他的眼眸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衣服都哪去了?


    解縉心思迴轉,眼眸中的欲.望無處躲藏,靠近她的小臉…


    東漪籮大驚!


    快速別過臉去,放在床上的雙手握成拳,身體緊繃,似感受到她的緊張和怒氣,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連忙鬆開她,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猶豫了片刻,賠罪道:“姣姣別害怕,我什麽都不會做”


    睡夢中被他弄醒,驟然看見他她確實害怕,但知道他喜歡她,她心裏早已在之前就想過各種應付他的對策,現下冷靜下來,她倒也沒有那麽慌張了。


    這下她倒是被蓋的嚴嚴實實了,隻不過裹成這樣倒是少了些應該有的氣勢。她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麵,看著倒有些好笑,解縉心裏柔軟。


    知道他喜歡她,東漪籮也不怕他,雖然氣他的種種,但依然忍著性子恨道:“王爺怎麽又來了?深夜來我房裏,別人看見我隻有身敗名裂一死了之”


    解縉耐著性子道:“姣姣忘了我上次說的”他明明確確的告訴她要娶她為妻,甚至說了喜歡她的那樣的話。


    東漪籮心裏微笑,但臉上卻是憤怒“王爺這叫喜歡?這樣將我的閨譽視若旁騖的喜歡恕民女不能接受”一看到他她就想到上輩子,一想到上輩子她的怒火像是真的湧上來,既然他現在耐著性子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喜歡她,那她也沒什麽好怕的了,隻要不真的觸怒他,她利用這份喜歡又如何?


    看的出她怒火中燒,不似作假,像是真的不喜他這樣,他沒有過別的女子,更別說討好過別的女子,他想要得到她的心,讓她愛上他,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做,每次見到她都會想到這是他愛慕兩輩子的女人,這女人早已與他有過日夜的美好,忘了避諱,但她不一樣,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女,作為官家的貴女怎會容忍男子的這般唐突,隻會覺得自己輕慢。


    解縉聲音低沉,輕柔的哄道“姣姣別生氣,我是真的喜歡,知道你迴京,快馬加鞭的連夜趕來見你,實在想你所以出此下策”


    他不想再擔心她愛上別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讓她愛上他,所以他想對她好,他想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打動她。她遇見厲則讓他慌了,他知道上一世她喜歡厲則,但也清楚她的喜歡並沒有那麽深,不過是貪戀厲則對她的縱容愛護,他的相貌比厲則更好,即便上一世她不喜歡他,在床榻之上她也經常癡迷的看著他,那如果他也能做到比厲則更能縱容她寵她愛她,她怎麽不會愛上他?


    兩輩子加一起,東漪籮也沒見過這樣溫柔的解縉,不過她一向懂得見好就收,見他沒有過分的動作,歎了口氣“王爺何必如此”


    看她神情緩和,不似剛才那般鋒芒,解縉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湊近她,看著她的眼眸“我隻是想你了姣姣,本想看看你就走,但老天眷顧我日夜兼程跑了兩日,讓你醒來讓我能與你好好說說話”解縉打定主意要見她,自然沒顧及她是睡了還是醒了,哪樣都好,哪樣還不也是看他的意思。


    他聲音輕柔,眼眸誠摯,撩人心弦的綿綿情話不識□□的小姑娘早就要害羞心動了,不管他說什麽,東漪籮心中他不過是個隻識皮色的男子,壓根沒往心裏去,隻不過見她兩次就這般喜歡,誰相信她都不會信。


    夜已深,她之前睡得不好,現在有些乏了,但他還在這,她懶得與他周旋,垂下眼眸,低聲道:“既然見過,那王爺快走吧,旁人見了,我真的隻能以死殉節了”


    東漪籮剛才對上他的眼眸,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欲.念,現在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她可不知道他會不會哪根筋不對的硬來,她還小,但他已經十八了,前世他重.欲,每晚折騰完不算,白日興起時也拉她胡鬧,哪日不知尋來本子拉她在芙蓉帳內試了個遍,若非他日日如此,她又怎麽會落得紅顏禍水的名號。


    她紅唇微抿,小扇似得睫毛顫動,白嫩的纖手攥了攥被角,細滑的小臉泛著紅暈


    他喉頭攢動,聲音暗啞,柔聲道:“放心,她們不會醒”東漪籮疑惑的睜大眼睛看他,好似等他解釋,解縉隻好繼續道“放了香”


    東漪籮大怒


    還說是上天眷顧,分明是他是打定主意弄醒她,驟然心裏一驚,萬一他將那香用在她身上,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東漪籮咬唇看著他,解縉明白她的顧忌,好笑道:“姣姣放心,如今與你說清楚,自是不會再將那香用在你身上”


    再?


    東漪籮氣的胸口陣陣疼,奈何又不能真的與他撕破臉皮,怒瞪雙眼“你何時在我身上用過?”


    此時就算她惱怒他,但他並沒有一絲不滿,她如今的嗔怒嬌怨都是真實的她,她對他這樣隻說明她放下心中的提防,與他越來越親近,他的方法有效了,坦誠:“在裴府遇見你那晚,就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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