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沒有跟靳嶼說太多的話,心裏頭藏著事兒。


    一想到先前樊一鳴跟她提的父母車禍的事情,就挺揪心的。


    雖然他說警方會調查清楚,但他們並非當事人並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知道那件事另有隱情之後是什麽感覺。


    靳嶼看出陸知宋心不在焉,不過也沒有問,把人送到樓下也沒再多說什麽。


    隻是在陸知宋下車之前,將那個文件袋塞在了她的手裏。


    提了一句:“男人有時候還是需要盯著點,沒有哪個男人能有百分百的自覺,這世界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陸知宋不知道靳嶼在內涵什麽,反口就問了一句:“你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嗎?”


    陸知宋覺得靳嶼就是在以小人之心揣度樊一鳴。


    所以,她又為樊一鳴說了一句:“你不知道他是什麽工作嗎?隨時隨地待命的,有任務就要迴去工作,才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是被國家都審查過的男人。”


    看她這麽維護樊一鳴的樣子,還真的是……不爽啊。


    靳嶼表情淡淡,說:“下去吧,到了。”


    陸知宋也根本不想在靳嶼車上停留半分,恨不得立刻就走。


    手都放在車門把手上了,發現開不了,車子在靳嶼那邊鎖了。


    隻聽著男人說:“我想去看看我兒子。”


    “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啊。”


    這個場景太像兩個離婚的人在分開之後就孩子的撫養問題發生分歧了。


    陸知宋又說:“既然你把他交給我了,就別想著三五不時地能去看他,你也別覺得他會想念你,誰給他喂罐罐他就會跟誰更親。”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小貓咪肯定跟天天和他一塊的,還給他喂貓糧喂罐罐的人親。


    哪怕,貓糧罐罐還有住的地方,都是靳嶼提供的。


    “開門吧,讓我下去,我還有事情。”陸知宋想快點離開,好像多待一秒就會窒息一樣。


    大概隻有陸知宋知道,和靳嶼在同一個空間裏麵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想要看他。


    陸知宋以前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分開,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畢竟也不是每一對情侶都能走到最後的。


    可是,和靳嶼分開,陸知宋會想,原來有過糾葛的人也可以那麽輕易就分開的。


    到底,靳嶼也沒有再堅持什麽,開了車鎖讓陸知宋下去。


    她走得太快了,好像他車裏是什麽讓人窒息的地方一樣。


    ……


    陸知宋迴去之後,在沙發上坐了很久,聽到包包裏麵的手機響了才迴過神來。


    她起身去拿包,才看到自己腿上放著的文件袋。


    剛才走得太快,也沒想到將這個東西還給靳嶼。


    她覺得沒有理由要靳嶼給她準備的嫁妝,靳嶼有什麽立場給她準備嫁妝啊。


    就蠻離譜的。


    陸知宋有些頭疼地將文件袋放在茶幾上,拿了包過來。


    一看,是樊一鳴打來的電話。


    估計是忙完了。


    陸知宋接了電話,那頭有些嘈雜,像是在外麵。


    “宋宋,我剛才給家裏打了電話,他們說你迴去了。”


    “嗯,靳嶼送我迴來的。”陸知宋倒也沒有隱瞞是靳嶼送她迴來的這件事,而且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樊家的人肯定會說。


    “好。”樊一鳴應完之後,猶豫了幾秒鍾,才跟陸知宋說,“其實我今天,不是忙工作上的事情。是……是她迴來了,她外公病重,她跟她外公最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找了我。”


    其實如果陸知宋反應再迅速一點的話,早上就應該知道樊一鳴有事情瞞著自己。


    但是一直等到樊一鳴親口告訴她這個事兒,她才反應過來,她知道自己不是反應遲鈍。


    而是一開始就沒有怎麽注意。


    又在聽到樊一鳴這麽說的時候,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甚至還問:“那她外公安頓好了嗎?年紀大了的話,身體肯定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


    “幫她聯係了一個專家,後麵的事情她自己能夠解決。”


    聽樊一鳴這個意思,那件事他可能就管到這裏了,不會再繼續插手下去。


    好像,也挺正常的。


    如果不是撕破臉皮的那種分手,而是因為現實的一些不可調和的問題分開的,那其實,還算是朋友吧。


    “好的,我知道了。”陸知宋也算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宋宋,其實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但又覺得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沒有跟你說。”樊一鳴解釋了一句。


    陸知宋想到了靳嶼先前說的那話,什麽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雖然他能一眼看出來樊一鳴今天的確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離開的,但他未免也太武斷了,她多少覺得樊一鳴不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如果你自己能拿捏好分寸的事情,自然是不用跟我說的。兩個人就算結婚了,好像也應該有點私人空間的。”陸知宋是這麽覺得的。


    後來陸知宋跟薑娰說這件事的時候,薑娰問她:“你一點都不生氣?你對象去給他前女友找專家,把你一個人丟在他家,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啊?你想什麽呢崽?”


    “事情分一個輕重緩急啊,人家外公都病重了,那樊一鳴要是能幫上忙,肯定得去幫忙啊。”陸知宋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薑娰非常不理解陸知宋,過了好半晌才問道:“崽,你真的喜歡樊一鳴嗎?”


    “我覺得樊一鳴這個人挺好的。”


    “我問的是喜歡,不是說他好不好。”薑娰糾正陸知宋,“這件事換我身上我肯定要氣死了,我對象要是和前任有一丁點的聯係我就立刻讓他變成前男友!都已經分手了,這個世界上是找不到別人幫忙了麽非要找前男友,她就是想複合!”


    “人家有想複合的想法就有啊,我又不能控製的。”陸知宋這是看得真開,“而且我和樊一鳴其實到現在也沒真的確定關係啊,他沒有很明確地喊我當他女朋友。”


    薑娰差點被陸知宋氣死,但是聽到她後麵一句話的時候又不免讚同,“是,隻要沒確定關係你就是單身!”


    兩人從律所走出來準備去吃飯的時候,聽到前台喊陸知宋,“宋宋,這邊有位女士找你。”


    陸知宋迴頭,瞧見了一位很知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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