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記得先前靳嶼說的“羞辱”。


    反正覺得靳嶼應該是挺瞧不上這種方式的,所以選擇了他最不喜歡的一種辦法。


    她迎上靳嶼那雙深邃的眸子,已經想到他氣急敗壞訓斥她不止羞恥然後憤然離開的畫麵。


    然後就聽到靳嶼說:“銀行卡賬號給我,先把這個月的打給你。”


    陸知宋:“??”


    這和陸知宋想象的不一樣,她錯愕地看著靳嶼,這人怎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靳嶼催促一句:“快點,愣著做什麽?然後再換個地方住,這裏小得轉個身都能撞到一起。衛生間那麽小能洗澡?”


    好像,靳嶼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這是非常熟練了,還是他在短暫的時間裏麵思考出來的應對辦法?


    該輪到陸知宋無語了。


    “怎麽,有膽子說沒膽子做?不好意思,我已經當真了。”靳嶼顯然已經看出來這是陸知宋無奈之下做出來的決定。


    但靳嶼大概就是在教陸知宋,不管多糟糕的情況,都不能說出她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先打款。”陸知宋覺得就算靳嶼這麽有錢,也不能一下子打二十萬不心痛的,“先來一年份的。”


    “以我三分鍾的熱度,怕是堅持不了一年。”靳嶼這會兒已經打開了手機銀行,等著給陸知宋轉賬,“先來一個季度,嗯?”


    陸知宋賭靳嶼不會一下子給她轉六十萬。


    她將銀行卡拿了出來,擺在靳嶼麵前。


    這個錢不比給她信用卡更直接嗎?


    而且,至少在陸知宋的認知當中,一個男人就算要包養一個女人,也不可能一下子給那麽多錢。


    錢是不重要,但一下子轉那麽多錢出去,誰不心疼啊?


    那些錢不也是靳嶼一個一個案子賺迴來的嗎?


    陸知宋就站在那兒等著,她就是不相信靳嶼會轉賬。


    但如果她這個時候手機還能開局的話,就能聽到短信提醒。


    如果是支付寶的話,那就最好了,會直接聽到“支付寶到賬——六十萬”。


    不過靳嶼還是將轉賬成功的界麵給陸知宋看。


    陸知宋:“……”


    靳嶼的行為一再突破陸知宋的認知底線,她越是怎麽想,靳嶼就越是不按照她的想法來。


    而且,還完全把自己帶入坑裏,如今錢到手了,她要是反悔的話,很有可能被靳嶼給弄死。


    但是陸知宋完全不想和靳嶼搞那種關係,還嫌關係不夠亂嗎?


    “收了錢,就該做點人事。”靳嶼道,“另外,你得為你的口出狂言付出三個月的代價。”


    陸知宋當時就懵了啊,想了半天,才跟靳嶼說了一句話:“你用六十萬來買我一個教訓,你可真的是大手筆……”


    “沒關係,我不差錢。”靳·財大氣粗·嶼如是說道。


    陸知宋無語,又開始跟靳嶼耍賴,“我剛才就開個玩笑,沒有真的要……”


    “你收了錢,不履行職責就是詐騙。六十萬你自己想想能判多少年。”靳嶼這會兒開始跟陸知宋講法律。


    陸知宋很快迴擊:“這種違背公序良俗的東西,是不被法律保護的。”


    靳嶼才沒管那麽多,而是說:“別再把這個錢捐了,不然你就要打三個月白工。”


    這麽看來,陸知宋想要毀約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純純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在裏麵了。


    陸知宋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擁有六十萬“巨款”的開心,還是要淪為靳嶼尋歡作樂的工具的悲憤?


    陸知宋最怕的還是靳嶼先前說的不戴,但他倒是沒有那麽過分,有做措施。


    第二天早上還帶她去買了個手機,把舊手機放在店裏給他們維修。


    靳嶼把她送到律所附近的路口,沒有開過去,怕是擔心被同行看到,免得誤會。


    靳嶼提醒了她一句:“陸小姐,從今天開始請你好好對待你的工作,晚上我到公寓的時候,你得在那邊。”


    “……”陸知宋想說謝謝他。


    然後下車的時候將車門狠狠地甩上。


    她好像完全不是靳嶼的對手,不管怎麽做,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難道這就是多比她吃六年米飯的結果?


    ……


    應對這樣的靳嶼,陸知宋覺得除了擺爛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薑娰知道這個事兒之後,跟陸知宋說:“我怎麽覺得是靳嶼變相給你錢花呢?”


    “嗬,他明顯就是想教訓我。用他最不稀罕的東西來攻擊我,讓我根本沒有還手的可能。”陸知宋氣得不行,“我要是有錢,我當時就甩他一百二十萬,說我包養他!”


    但她沒有。


    “你這有成熟男人睡,還有錢拿,這種美事怎麽輪不到我呢?”薑娰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掉餡餅的事兒。


    “這服氣給你你要不要?”


    “那你到底有哪兒不滿意靳律的?是床上不厲害?”薑娰覺得陸知宋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知宋遲疑了一下,停頓了片刻,才說:“那他……也還可以。”


    “你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撒老師說北大也還行的感覺。”薑娰戳穿陸知宋。


    “……”陸知宋仔細想了一下和靳嶼的那些夜晚以及那些意想不到的場景。


    好像……的確……感覺不錯……


    她辯解了一句:“那是因為沒有對比,我隻能覺得他還不錯……”


    “出息了陸知宋同學!”薑娰除了誇獎,還能說什麽?


    陸知宋目前就肯定是不會去找什麽對比的,一來是沒有精力,跟超過兩個人聊天,陸知宋都覺得是客服,這要是同時對兩個男人,她覺得分分鍾翻船。


    中飯快結束的時候,陸知宋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買的新手機和原來的手機不是一個牌子的,靳嶼那個人給她買的是某果的,說和他一個係統比較方便。


    陸知宋也不知道這到底哪兒方便。


    這樣的結果就是,通訊錄還沒來得及同步過來。


    打過來的號碼也不知道是誰的,陸知宋接了起來。


    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陸知宋,我要見你!”


    這命令式的口吻,除了謝茵然,還能有誰?


    陸知宋冷聲問:“你誰啊?你命令誰呢?”


    “你不來你就永遠不知道四年前的真相。”


    說完,謝茵然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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