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嶼走得太急了,根本輪不到陸知宋問什麽。


    她收迴目光,轉身往單元樓那邊走去。


    時間挺晚了,老小區裏麵還是挺安靜的。


    所以在突然看到單元樓下麵有人的時候,陸知宋的確是嚇了一跳的。


    但也是因為走路的響動,樓下大門的應聲燈亮了起來,陸知宋也才看清楚原來在樓下等著的,是樊一鳴。


    “樊警官,你怎麽在這兒?”陸知宋詫異地問了一句。


    樊一鳴可能也沒想到會碰到陸知宋,倒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我剛下班,過來看看……”


    陸知宋以為她和樊一鳴在那通電話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再見麵了,但是沒想到他會來她家樓下等她。


    不過還是陸知宋很快反應過來,問他:“是有什麽事嗎?”


    樊一鳴多少是有些窘迫的,但既然都撞見了,就還是開了口:“那天給你打了電話之後,就覺得我說的話好像不是很合適,會給你帶來二次傷害。所以我就想當麵跟你道歉,我……我在知道那件事之後的確有點意外,但完全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陸知宋明白了樊一鳴的來意,那多少還是覺得,他和別的男人是不一樣的。


    “也不是那個嫌棄的意思。”樊一鳴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詞不達意,可有些時候越是想解釋,就越是解釋不清。


    陸知宋見樊一鳴臉上是著急的神色,便說:“沒事的樊警官,我理解的。我讀書的時候也接觸過類似的案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這種事情。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的。因為沒有發生那麽糟糕的事情,那段視頻也不過隻有前半段,後麵有人救了我。”


    聽到這裏,樊一鳴才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那就好,不然我想以你的學識,肯定不會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這大概是這兩天樊一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對啊,如果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肯定要去警局找人民警察為我伸張正義的。還要多謝樊警官這麽晚了,還記掛著我們小老百姓的事情。”


    先前,樊一鳴說了一句“人民警察”。


    如今,陸知宋迴了樊一鳴一句“人民警察”。


    當時樊一鳴想要表達什麽意思,如今陸知宋就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因為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樊一鳴在聽到陸知宋這話之後,表情有些許的僵住,不過還是很快恢複了正常。


    他思索片刻,跟陸知宋說:“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以後要是有什麽事的話,還是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有空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幫你。”


    “那就先謝謝樊警官了。”陸知宋當然也沒有再請樊一鳴到樓上喝杯茶之類的。


    單身男女,大晚上的,還是不要單獨相處在家裏這樣的地方。


    不過也正是因為樊一鳴這道歉的行為,陸知宋覺得他還是個蠻不錯的男人。


    他以後應該是個比較負責任的男人。


    而且隻要他一天穿著這身衣服,就不可能做出太離譜的事情來。


    像靳嶼那樣的,就不一樣了。


    沒有什麽能約束到他。


    陸知宋迴到家裏的時候才在想,怎麽動不動地就想起靳嶼?


    是不是因為最近,他過於頻繁地參與她的生活?


    那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陸知宋倒也沒有想那麽多,而是先給雪糕道了個歉。


    ……


    靳嶼將陸知宋送到家裏之後,就去了醫院。


    先前他和陸知宋在民宿吃飯的時候,莊明慧打來的電話,跟他說謝家今天到家裏去了,吵得挺兇的,非說靳嶼早就有悔婚的念頭,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視頻,就是要讓謝茵然身敗名裂。


    如今謝茵然在醫院要死要活,他們謝家現在也是破罐破摔了,要讓靳嶼出來給一個說法。


    畢竟從出事到現在,靳嶼就沒有露過麵。


    在爭吵拉扯之間,靳父被氣得暈倒了,被送到醫院初步檢查,是心梗。


    靳嶼到醫院的時候,靳父的情況已經被穩定下來,不過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裏麵。


    莊明慧看到兒子迴來,原本繃著的情緒瞬間緩和下來。


    靳嶼扶著莊明慧,問道:“我爸怎麽樣了?”


    “人是沒事,但是遭了這麽大一個罪。你爸本來這兩天身體就不舒服,謝家的人真的是過分。我們都還沒去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倒是先跑上門來興師問罪。”莊明慧也是越說越氣。


    “那您先迴去休息,這邊我看著。”靳嶼倒也是覺得母親這麽大年紀,不適合在醫院裏麵守著。


    莊明慧搖搖頭,“我放心不下你爸,沒事的,我要實在是扛不住,會去休息的。”


    靳嶼知道父母這麽多年來的感情,也是比較好的。


    可能真要是讓莊明慧迴去休息,她反倒是不放心的。


    靳嶼便說:“我讓小吳在這邊陪你,謝茵然是不是也在這個醫院?”


    莊明慧點頭,但又說:“算了,這麽晚了。”


    人家不要臉,他們不能跟人家一樣不要臉的。


    靳嶼臉上沒什麽表情,說:“我就去看看謝茵然現在什麽情況,從出事到現在我的確也沒露過麵。”


    既然靳嶼迴來了,自己的事情就會自己去處理,不需要讓家裏人來承擔。


    而且謝家這次,能直接把靳父氣得心梗,靳嶼也不會覺得十一二點過於晚了。


    靳嶼讓小吳注意著母親,便去骨科那邊找謝茵然了。


    夜間的醫院很安靜,尤其是快到零點的時候,還透露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靳嶼一身簡單的t恤和棉質長褲,運動鞋踩在地板上也沒有任何聲音。


    謝茵然那邊的確沒有睡覺,怎麽可能睡得著?


    視頻傳得到處都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背叛感情,勾引人家男朋友。


    最要命的是,網上那些帖子根本刪不幹淨,花了好多錢,根本沒有用。


    情急之下就跳樓博了同情,結果網上又有很多人揭穿了她的真實目的。


    反正現在不管她做什麽,都是錯的。


    關鍵,靳嶼還把她所有的通訊方式都拉黑了,一點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留。


    就在謝茵然想輾轉反側都沒辦法翻身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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